不多时,苏槐出了家门,坐在马车里,剑铮把陆杳关进柴房以后立马就赶来驾车。苏槐闲适地往车壁上靠了靠,闭目养神。剑铮一边驾车缓缓前行一边请示道:“主子是要去公署还是去齐王府?”苏槐道:“就不能去公署的路上顺便去去齐王府?”剑铮道:“属下明白了。”片刻,苏槐又温声道:“但愿齐王看见我会感到安慰。”剑铮心里暗暗地想,什么感到安慰,齐王这时候见到主子,怕是得疯吧。昨个齐王府可是烧了大半个晚上。
相府里闹出了人命,很快陆杳就又和苏槐见面了。
他好像难得抽空出来听一听事件的始末,陆杳不由得怀疑正因为情况对她不利,他才这么有空。
有下人说道:“许嬷嬷平时也没与谁结仇,唯有昨天,陆姑娘与许嬷嬷闹得很不愉快。”
“许嬷嬷说陆姑娘偷了郡主玉佩,可事实上玉佩是从许嬷嬷房里搜出来的。”
“玉佩碎了,许嬷嬷说不是她弄碎的,她说是……陆姑娘弄碎的。”
这些下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苏槐坐在太师椅上,一身青袍,一根玉簪挽了黑发,陆杳不得不承认,很素,但很少有人能像他这样素得自成一抹风景。
他一边品茶一边听,像听戏似的。手里拨着杯盏,那手指过分修长分明,有文人的风骨,但又没文人的文弱气。
还有下人道:“昨晚许嬷嬷从院里跑出来的时候就大喊着……”
苏槐等了等没下文,不由掀起眼帘不温不火地看了一眼那下人,下人立马一个激灵,连忙继续道来:“许嬷嬷大喊着陆姑娘要杀她,我们好些人都听见了。”
出来作证的又有好几个下人。
她一下子就成了最佳嫌疑人。
苏槐又看向陆杳,道:“你有什么说的?”
陆杳心想,昨天她岂止是和许嬷嬷闹得不愉快,她跟厅上正座这位同样也闹得不愉快。
她道:“许嬷嬷淹死与我没有关系。”
苏槐轻抬了抬尾音儿:“你的意思是他们都在撒谎了?”
陆杳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也不能证明我是凶手。”
苏槐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
还真没有。
昨晚她除了许嬷嬷就没再见过任何人,所以没人能给她做不在场证明。
不等她再说什么,苏槐还很忙,也就不在这浪费时间了,他牵了牵衣角起身往外走,用最温和的声音说道:“先把她关进柴房里,等有定论了再处置。”
陆杳揉了揉额头,道:“相爷,疑罪从无吧。”
苏槐顿了顿脚,打量她时眼尾若有若无地上挑着,陆杳莫名觉得他此刻心情不错。
他徐徐道:“在我这里,是疑罪从有,希望你懂。”
说着就对厅外招招手指,立刻进来两名随从,他又慢条斯理地吩咐:“把她弄下去。”
于是都没陆杳再辩解一下的余地,两名随从左右各一边架着她,她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脚都没动就被连拽带拖地架出了厅门。
她看见苏槐就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心里应该爽翻了吧。
陆杳转头又看了看架着她的其中一名随从,正是剑铮,道:“昨天我给的药都喂狗了吗?”
剑铮顿了顿,昨天那药他试了一下,没想到药效非凡,仅一个晚上,今早他起来背上就已经没有任何痛觉了。
他对水一照,竟连淤痕都消失不见了。
药是好药,不过一码归一码,剑铮还是一脸的刚正不阿:“主子吩咐不能不从,陆姑娘,得罪了。”
说他是狗腿子,还真非浪得虚名。
最后她被推进了柴房里,门外面落了锁,脚步声渐远,才算清静了。
许嬷嬷的尸体都已经被泡胀了,也不能就这样停着,管家等苏槐离开厅上,当即就叫人来处理了。
不多时,苏槐出了家门,坐在马车里,剑铮把陆杳关进柴房以后立马就赶来驾车。
苏槐闲适地往车壁上靠了靠,闭目养神。
剑铮一边驾车缓缓前行一边请示道:“主子是要去公署还是去齐王府?”
苏槐道:“就不能去公署的路上顺便去去齐王府?”
剑铮道:“属下明白了。”
片刻,苏槐又温声道:“但愿齐王看见我会感到安慰。”
剑铮心里暗暗地想,什么感到安慰,齐王这时候见到主子,怕是得疯吧。
昨个齐王府可是烧了大半个晚上。
王府上下一团乱,苏槐听说了这事,临时还拨了一支禁卫队伍赶来救火。
禁卫军来得非常及时,王府里没什么人员伤亡,但就是救火之际又翻出了一些对齐王来说不能被公之于众的旧账。
那些东西被送进宫里,皇帝看后不由龙颜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