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摔完腿后,行动特别的不便。加上她用不习惯拐杖,走路总是头沉脚轻的。拐杖还特别的硌她胳肢窝,走两步歇口气都是常事。殊不知,程晏生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声音不变,他掀着眼皮,全露的眸子扫看她:“一天没见,怎么把腿摔了?”温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爆红,像是一盘煮熟了的虾子。“看到我在这,很吓人吗?我问你脚怎么回事。”隔着约莫三米远,程晏生盯她的目光直勾勾的。温年深吸口气,她挤吧下喉咙:“不小心摔的,没多大事,所以就没跟你讲。”
喉咙翻滚,她小心的回道:“都算。”
“哦。”
秦让声音很轻很低,低到听不出介意还是不介意。
“给你添麻烦了。”
秦让笑了下,又很快收起笑容,一脸正色:“我要是说真麻烦,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麻烦呢?”
温年的脸色自然不好看,由红转到白。
咬紧下唇,眼看眼都急红了。
她攥了攥拳头,略微迟疑片刻:“秦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小江再多加一个月的课程,这个我是不收钱的。”
算她赔礼道歉。
“嗯?”
显然秦让对此不钟意,也不满意。
“是不满意吗?”
温年盯着他的脸。
秦让闻言。
沉默了片刻,而后声音如常:“这样显得我不道德,事情是秦小江惹出来的,跟温老师没多大的关系,当然也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其实这也不算是便不便宜。”
秦让不紧不慢:“这还不叫便宜?”
温年蹙眉,有点被堵住话穴的滋味。
“好了,我先送你回去。”
既然大家心里都没结,温年也不好再过于客气,显得她这人矫情。
不知秦让从哪弄来两根拐杖。
她撑着起身,他看她行动生疏,伤脚都不敢踮地,伸手扶住:“小心点。”
“刚用还不太习惯。”
“慢慢就习惯了。”
慢悠悠的往外走,外边的天下起绵绵细雨,乌云密布,如一层蒙布掩住了天色。
医院对门有三抹身影。
卫宗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他站在左边,伞的右边是张熟悉面孔,看到程晏生的一瞬间,温年表情有些僵住。
她下意识的挪开视线:“秦先生,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秦让自然也看到了对面的男人。
程晏生跟卫宗站一边,跟他面对面的是岄府的周应淮。
几人身高气质都相差无多,杵一块很显眼。
“你怕他误会啊?”
温年垂下头,脸色都哑白了:“有些家事,我不好跟秦先生细致的谈,总之我也不想给你带来没必要的麻烦。”
听她一席话,秦让明了的点点头。
他忽然问起:“程先生对你好吗?”
温年下意识的撇一眼对面的程晏生,脸上有些微怨气生怯:“挺好的。”
“是吗?”
“嗯。”
她明显头皮一紧。
再追问下去,秦让怕她直接翻脸,也是给彼此留一份体面:“温老师,那等你休息好我们再见。”
片刻间,收紧的情绪松缓下来。
温年:“好。”
一切就是这么巧合,程晏生刚好扭头,其实从他那个方向角度,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得到两人的互动,偏偏他看到了,还看得真切。
周应淮顺着他目光扫过来:“那个是温小姐?”
他边说,眼角余光去看程晏生的表情。
程晏生一张俊美精致的面庞不露声色,唇瓣抿起。
雨势越大的缘故,秦让抽出把伞,从车窗递出来。
伸手去接前,温年特意看了一下马路对面男人的情况。
程晏生没看这边,她觉得,显然是不知道。
“谢谢你,秦先生。”
秦让弯了下嘴角。
有些苦中作乐的感觉:“别总是跟我这么客气,有些事是我该做的,我一个大男人,你又伤着脚,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你路上注意安全。”
车的车轮卷起一道水波,擦着路边而过。
温年稍往里边后退几分,避免水点子溅到裤脚。
秦让的车离开后,面前视野逐渐清晰。
但凡程晏生稍微瞥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可他偏偏好似没看着,一直侧着身朝向另一边。
温年吸口气,打了辆网约车。
她甚至都没想过跟程晏生打个招呼,满脑子都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有他的地方,就是危险。
“温小姐走了。”卫宗提醒。
程晏生面目依旧,声音无澜:“我们也走吧!”
周应淮跟他一同上车:“晏生,你要的那块玉我给你搞到了。”
“行。”
“我要的合作,你也不能马虎啊!”
程晏蠕了下眼球:“过几天,等我从清城回来,叫上新聘的孙律师一块过去岄府跟你签合同。”
周应淮没想到他如此爽快。
温年摔完腿后,行动特别的不便。
加上她用不习惯拐杖,走路总是头沉脚轻的。
拐杖还特别的硌她胳肢窝,走两步歇口气都是常事。
殊不知,程晏生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声音不变,他掀着眼皮,全露的眸子扫看她:“一天没见,怎么把腿摔了?”
温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爆红,像是一盘煮熟了的虾子。
“看到我在这,很吓人吗?我问你脚怎么回事。”
隔着约莫三米远,程晏生盯她的目光直勾勾的。
温年深吸口气,她挤吧下喉咙:“不小心摔的,没多大事,所以就没跟你讲。”
“撒谎连篇。”
面对这个男人时,她总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半点松懈。
“有点严重。”
程晏生径直走过去,他很高,高出温年一颗头,身形忽然往下沉,男人在她面前弯腰蹲身,手指摸上她脚踝的位置,另只去撸裤腿。
掀开裤腿,皙白的皮肤乍露。
温年只能看到一片乌黑的头顶,每根发丝都匀称。
“很疼吗?”
“还好……”
程晏生冷声打断:“不准说还好。”
温年立即噤声,大气都不敢喘,她确定男人没喝酒,也神智清楚,但她就是看不懂这一系列的操作。
“我抱你上去。”
没等她拒绝,程晏生上手,勾住她膝弯抱起。
“抱住我。”他眼神带着几分疼惜。
温年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充斥一股浓烈的畏惧。
短暂沉默,她问:“你怎么会在楼下?”
程晏生抱她进电梯,再按好楼层,他声音轻巧:“当然是等你啊!”
他为什么要等她呢?
又怎么知道她马上会回来?
细思极恐。
温年屏住呼吸,一秒两秒的过去,她终究没压制住情绪,目光直抵男人:“我今天在医院门口看到你了,程晏生。”
他面不改色:“是吗?”
“所以,你是不是也看到我了?”
“没有的事。”
真没有还是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