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让一眼看到人,小跑着上前。他扶起人,急促的缘故,面目绯红:“先别动,我抱你上去。”温年状态很不好,脚都不能踮地。许是看到她伤得严重,眼角都磕破了皮,秦让一瞬间没意识到失态,径直打横抱起。他走得很快。她都能清晰听到男人喘气的声音,以及他喉结不断的上下翻滚。“你先坐好,我开车去医院。”“谢谢你,秦先生。”腿跟腰特别的疼,温年这时也不矫情了。秦让额头布了一层薄汗,启动车子倒出去:“别跟我客气,这条路不好走,以后你要多注意点,要不然直接把车停到我那边。”
温重堇素来爱好收藏一些玉器,尤为对清城金平老爷子的作品,他是视如珍宝,爱而不得了许多年。
这个东西有多难得,温年最清楚。
她一直也想圆了温重堇这个梦。
可她如何又放得下身段,去跟程晏生拿呢?
换个角度说:他又设了什么局,等着她往下跳?
温年不敢想。
……
翌日,谢青竹来看她。
人来时,程晏生已经走了。
客厅桌子上,遗留着他抽到一半的烟,谢青竹是个成年人,看破不点破,反倒是温年自己说了:“昨晚上他在这边睡的。”
不等人开口,她又补了句:“我们上了床。”
谢青竹原地僵了一会:“他还是不肯离婚?”
一想到昨晚上程晏生拿温重堇威胁她。
嘴里眼里都是泛起的酸涩劲,温年闭合下眼睛。
能感受到眼皮的滚烫,在往眼球中渗入。
整理好情绪,温年蠕着唇瓣,吐声得云淡风轻:“他现在需要我帮忙,肯定是不会放我走的,不过他答应了,只要事成就离婚。”
“万一他反悔呢?”
“他不会的。”
谢青竹是气程晏生,于是语气有些重了:“你这么确定他不会出尔反尔?”
温年说:“那我就拉上他一起陪葬。”
这些年很不容易,谢青竹是看着她走过来的,打心里觉得难受,也替她想过不少的办法,可程晏生不肯松口,谁来也没用。
走到吧台旁,她倒了杯水。
吞咽几口,水渍滚着舌头跟喉咙都是苦涩的。
谢青竹说:“秦家那边的私教,你暂时别过去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
来前,谢青竹已经将话整理过一遍,可临了到嘴,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从何说起。
温年望着她:“你放心,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接受不了的。”
眼下的任何事,怕都没有程晏生更难缠。
半晌。
谢青竹眸子暗了暗,她声音极轻:“我也是刚得知秦让的身份,秦小江是程晏生大哥程邵庭的儿子,秦让是宁美岚在外的私生。”
很多疑惑一瞬间就解开了。
难怪程晏生特别的嫉恨秦小江跟秦让,多次言语攻击。
谁能想到,暗地里他们会是这层关系。
温年捏住水杯的手指蓦然收紧。
谢青竹撇过来,看她没多少动静,脸上也是平淡无波的。
“还有件事。”
“你说吧!”
吐声前,谢青竹明显吸了口气,几秒后才说:“我感觉当初程晏生娶你没那么简单,具体跟你大哥做过什么交易……”
话戛然而止。
温年是懂的。
暗自观察她,谢青竹道:“年年,我觉得你最好是查一下当年的事情。”
打两人闹离婚闹到现在,她从一开始就不太信得过那个牵强的理由。
程晏生为一个项目,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这种荒谬的理由站不住脚。
三年过去,可她没法查,也无从查起,周围都是程晏生的人。
“我没法查,整个海港都是程家的,就算人家知道也不敢跟我说。”
“年年,只要你信得过我,我帮你查。”
……
谢青竹那边过后,一连七天毫无信息,搞得她都有些泄气了。
反倒是温年,沉稳不乱,淡定从容的。
她该工作工作,该生活生活。
那日,从秦家出门。
温年想起今早上,程晏生突然回家,跟她争执了几句,他脸色没好的离开,这一天她发过去的信息,对方视而不见般。
半个字都没回。
往车库走,她有些失神。
一脚踩空,从台阶摔了下去,瞬间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直到小腿骨跟腰间传来疼痛,温年才逐渐意识回归,她拽住栏杆试图起身。
脚踝摔得很严重,站都站不起。
勉强吞咽唾沫,温年没多想,掏手机给秦让打电话,这会儿她也顾不上面子跟关系。
不然这样耗下去,上边来个车能直接把她撞死。
边等电话,她蜷缩着腿往旁侧挪。
手机嘟嘟了好多声,一直无人接听。
路边一辆黑色的车,缓慢行驶而来,温年摁灭手机,赶忙咬牙撑着痛,站起来。
“这里有人。”
她拼命招手。
车主似乎看到人,行驶的速度明显下降,由极慢转为了停在那,车门打开,有人从里边走了下来:“温老师?”
秦让一眼看到人,小跑着上前。
他扶起人,急促的缘故,面目绯红:“先别动,我抱你上去。”
温年状态很不好,脚都不能踮地。
许是看到她伤得严重,眼角都磕破了皮,秦让一瞬间没意识到失态,径直打横抱起。
他走得很快。
她都能清晰听到男人喘气的声音,以及他喉结不断的上下翻滚。
“你先坐好,我开车去医院。”
“谢谢你,秦先生。”
腿跟腰特别的疼,温年这时也不矫情了。
秦让额头布了一层薄汗,启动车子倒出去:“别跟我客气,这条路不好走,以后你要多注意点,要不然直接把车停到我那边。”
温年万幸自己没直接摔到地。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秦让陪着她去医院,先拍片等结果,好在没伤到骨头,只是一些扭伤。
腿上要比腰部的严重一些。
秦让上下帮忙,又是替她拿药,又是搀扶人进包扎室。
看得温年很是不好意思:“秦先生,你先休息会吧!我现在没什么事。”
见她能好好说话了。
他这会儿表情,才逐渐松缓下来。
盯着她脚踝看两眼:“虽然不是伤筋动骨,也得好好养些时日,这些天你就先不用来家里教课,工资我照常算给你。”
毕竟人是在他那边摔的,这些都是该做的事。
“那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温年不经意想起谢青竹的话。
重新抬眸打量了下秦让,男人长得好看,斯文又清贵。
有些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下去,别人的家事,她没必要过多的去打听。
私生的名头可不好听。
万一秦让并不愿意说起,自己这么一问,很可能会挑破两人之间这种客气的关系。
温年很识趣:“秦先生,上次聚会的事,我得跟你说声抱歉,没看好人。”
“你这个人,指的是秦小江,还是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