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突然掐上她的后颈,冰冷的触感让温知窈一瞬后背紧绷。惊呼声卡在喉咙,她咬紧口中软肉,才将将咽下。“脏,娘娘别碰臣。既知道恶心,不如刮了这层皮,重新长干净的。”男人狭长的凤眼无温,嫌恶似的松开她,捻了捻指尖。温知窈听明白了,她要刮掉身上被陛下碰过的地方,才能再靠近他。“掌印,窈窈脸上有疤就不好看了。”嗓音颤抖,她的脸也被碰过,温知窈不觉得裴恕昨晚没看到。“娘娘可以问臣借把快刀,整层皮撕下来不会留疤。”
他突然开口,温知窈脸唰的通红,长睫忙不迭的乱颤。
吴欣容奇怪的回头,“您说什么?”
何如月飞快反应,指向远处,“呀,皇后娘娘快看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
“就,就是那个东西啊,您没看到吗,奴婢带您去那边看看那个东西。”
裴恕垂下头,小手僵僵停在两人间,收回去也不是,塞给他也不是。
从袖口中漏出的一节手臂泛红,像是被搓出来的痕迹。
他呵笑了声,被陛下碰这么恶心?
抬手,他解开她的披风,重新系了遍。
何如月以前是当小姐,被人伺候的,哪会这些。
温知窈也没弄明白宫中繁琐的穿衣方式,她不习惯被三四个人伺候着更衣,所以她的衣裳主打穿上就行,整齐但堆叠的奇怪。
“淑妃娘娘如今圣眷正浓,注意仪表。”
今早她一醒才知道陛下给她赐了个‘淑’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还让她有点吃惊,狗皇帝冥思苦想一夜翻遍了藏书阁吧。
“我不喜欢这个称号,什么人会从句酸诗里面找字,不懂装懂,半桶水嘚瑟。”
“臣。”
咬着舌头了,好疼!
温知窈龇牙咧嘴了下,打算用不出错的方法,抬手想抱他,被人用手背推开,“娘娘小嘴里什么话哄了陛下?”
男人不紧不慢的整理她歪斜的衣裳,仿佛闲谈。
温知窈不敢撒谎,知道他问的是昨夜的宴会上,“我说,今日欠一个吻,明日就能亲两下,后日就变成三下。”
飞快的说完,她牵了下他袖子,“我不想亲他,就随便说了点什么糊弄过去嘛。”
大手突然掐上她的后颈,冰冷的触感让温知窈一瞬后背紧绷。
惊呼声卡在喉咙,她咬紧口中软肉,才将将咽下。
“脏,娘娘别碰臣。既知道恶心,不如刮了这层皮,重新长干净的。”
男人狭长的凤眼无温,嫌恶似的松开她,捻了捻指尖。
温知窈听明白了,她要刮掉身上被陛下碰过的地方,才能再靠近他。
“掌印,窈窈脸上有疤就不好看了。”
嗓音颤抖,她的脸也被碰过,温知窈不觉得裴恕昨晚没看到。
“娘娘可以问臣借把快刀,整层皮撕下来不会留疤。”
语气染上浓烈的兴味,嗜血暴戾。
此刻温知窈才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跟怎样的恶鬼谋求一线活路。
若是让他知道她早已不是完璧身子,早就不干净了,那……
余光中看到女眷们走过来,她赶紧收回视线,从裴恕身边挪开一步。
几位女眷脸色一变,快步走上来,恭敬行礼,“父亲。”
温知窈惊的短暂忘记刚刚,这几人是裴家的女眷,但都至少是及笈的年岁了。
还有与她一般大的。
父亲?
父亲?!
“皇后娘娘。”
月儿快跑回来,有点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吴欣容气的瞪了眼月儿,无奈的说,“不过是只鹦鹉,你非让本宫看半天。”
“皇后娘娘见多识广,奴婢愚笨没见过,觉得新奇。”
何如月吐吐舌头,站回温知窈身边。
“掌印,中午大家在暖园用些茶点,晚上陛下安排了听戏。陛下说邀不动您,本宫和众姐妹想试试,您一起来吧。”
“好。”
吴欣容本没抱希望,不过是客气下,哪好意思就这么走了。
没想到他竟然同意的很干脆。
月儿喜上眉梢的捂住唇,她就说掌印待她家娘娘不同。
刚刚幸亏她聪明,让娘娘和掌印得以有相处的机会。娘娘这般好的人,定很容易俘获男人的心。
“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出什么事了?”
往暖园去的路上,何如月担心的问,刚刚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脸色这样白。
温知窈摇摇头,压下心里的烦乱,“她们是掌印的孩子?”
“不是,裴家所有小辈都称呼掌印为父亲。”
“为什么?”
这是什么奇怪的习俗?
何如月耸了下肩,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四哥哥旁支的一个妹妹,对京城中事了解的不多。
况且裴家这种大家,没几人配知会。
温知窈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心里有事她垂头盯着脚尖,想该怎么办。
“啊。”
一头扑到柱子上,温知窈才慌忙回神,被何如月扶住。
“走路看路。”
男人无波澜的嗓音像个警告似的,温知窈咬了下唇,“是。”
小丫头怪委屈的,吴欣容一笑打趣,“妹妹年纪还小,心性不稳,走路还能磕到头。走本宫旁边来,拉着你。”
她要过去就得插在裴恕和吴欣容中间,温知窈装听不见。
吴欣容很识趣的比裴恕落下半个肩,一国之母,在他面前甚至要走在后头。
此刻也管不了温知窈愿不愿意了,强拉她到身侧。
她真是片刻都忍不了了,好吓人,好恐怖,呜呜呜呜呜,她腿都软了。
吴欣容恨不得扇刚刚的自己一巴掌,为何要开口邀请他。
两人的衣料摩擦,温知窈的心快跳到嗓子眼,生怕他作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呀!”
转角又被门槛绊了下,温知窈踉跄着被人抓住手臂,拽回平衡。
“啧。”
小贵人什么毛病,眼睛长天上,看不见?
“谢谢,掌印。”
温知窈不知道为何,走到这里心里堵的慌,怪难受的。
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耳边乱糟糟的。
前世她没到过这个地方,宫里很多地方她都没来得及去就死了。
可这就是个暖园,走进去一整片都像是春天似的,宫中花草最繁盛的地方。
明明很美,为什么让她感觉这般奇怪。
她小脸失了血色的白,弯长的眉凝着,像是脆弱无助的小兔子。
吓成这样了?
裴恕抬手,一边跟着的步辇放下,“上去。”
啊,温知窈有点懵,可是快到了,就几步路了。
“娘娘打算踩着臣上去?”
众人皆是一机灵,掌印今日心情不算好。
这可怜的淑妃娘娘,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掌印,恐怕要倒大霉了。
“不,不是的。”
温知窈三步并两步,坐上去,被人抬起。
皇后和贵妃都没坐步辇,她倒是坐的高高的。
温知窈心里不安,不知道裴恕这是什么用意,手中帕子搅成团又扯开,来回拧的自己手指都痛。
就几步路就到暖园了,温知窈从步辇上下来,坐进亭子里。
因为裴恕在这,大家也不敢多说话,假装喝水的喝水,假装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都让自己看着很忙的样子。
“父亲。”
一个穿着红袄子的小姑娘扑上来,抱住裴恕的脚。
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圆滚滚的小脸蛋被冻红,瞧着像个年画娃娃,生气活泼,死水一样的氛围才被打破了些。
裴恕垂了下眼,收了点力气踢开她。
小娃娃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没哭闹,自己站起来,摸摸屁股,张开手去抱温知窈的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