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掌印!”光天化日,他就这样抱着她往外走。温知窈从门外守着的王德眼里捕捉到惊恐,他腿软的差点跪下,她也没好到哪去。“掌印..........”挣了下没挣开,她心脏跳的飞快,惊诧的看向男人依旧如常的神色。眼见他要往宫道上走,温知窈慌乱的埋头到裴恕肩上。现在外头都是人,从他这走回她那,但凡碰到人!幸好一路上没遇到人,走回她的殿里,裴恕将人放到桌上。她还搂紧他的脖子,一动不动,小脸热乎乎的贴着他。
“掌印,这是陛下赐的药。说是见您前几日疲乏,特地赐的补药。”
药碗边‘长’出个小脑袋,闻了闻。
“闻出什么了?”
大手揉捏着她耳垂,随意又闲散。
他总这样懒懒的,难怪会觉着无聊,每日都倚在这看书,能有什么有趣的。
“确实是补药,都是上好的药材。”
温知窈用勺子搅动,苦涩的味道飘出,等凉一点后问,“掌印要喝吗?”
手中药碗被端走,尽数倒到旁边的盆栽里。
瓷碗咔哒一声丢回托盘,王德明白的走出去。
温知窈来回看看,就是碗补药,他喝不喝都行。
她也不觉得陛下有那个胆量毒裴恕。
这几日不管她怎么旁敲侧击,都没得到半点关于陛下身体的消息。
温知窈总觉得不可能,宫中难不成真有那样的神医。
但就算有,也不可能两三日就治好陛下所有伤。
如果要确切的知道尹殷的伤,唯一的办法就是侍寝。
但侍寝后,她能不能活着是个问题。
殿里静了许久,她牵牵男人的袖口,“掌印要帮窈窈挑套衣裳嘛?”
今日年三十,晚上有宫宴。
宫门大开三日,所有世家小姐都可进宫来,也是为春日的选秀做准备。
外头热闹的很,就是坐在这都能听到嬉笑声,到处洋溢着年的味道,红彤彤的。
连来往的婢女都穿了新衣裳,迎接新年。
他这里却什么也没布置,和往常一般。
本就素净冷清的殿里,在衬托下更显得冰凉。
“在臣眼里,贵人只有光屁股和穿衣服两种区别。”
穿什么,对他而言都差不多。
脸腾的发烫,温知窈没想到他说的这样直白,舌头都像被人打结了似的。
在男人闲散的笑意中,她轻嘟囔了声,趴到他膝上。
大手揉揉她脑袋,像玩弄只小猫,“你不如想想为陛下献什么礼。”
“还要为陛下献礼?”
小猫腾的坐直身子,怎么没人知会她呢。
哦,如月姐好像两日前说起过,她给忘了。
想了想温知窈从袖中抽出自己的手帕,摊在桌上认真的抚平。
四四方方的帕子上绣了朵并蒂莲,她小脸上浮现出满意,笑眯眯的点点头。
裴恕将书放下,手肘撑在腿上,侵身下去,“等到时候她们拿出福寿图,夜明珠,窈窈就拿这个,嗯?”
粉色的小手绢显然是被用过的,边角都走线了。
温湿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不客气的顺着衣领往里钻,他歪头咬了口她圆润的耳垂。
男人英挺的五官近在咫尺被放大,温知窈颤颤睫,垂下。
裴恕生的太好看了,低沉的嗓音拖着慵懒的尾巴,叫人心尖发痒。
“走,给贵人找件衣裳,总不能光屁股。”
被人抱起,坐进他臂弯里,温知窈轻啊了声,扶住裴恕的肩。
还没等她问问要献什么礼物才好,他径直推开门走出去。
“掌,掌印!”
光天化日,他就这样抱着她往外走。
温知窈从门外守着的王德眼里捕捉到惊恐,他腿软的差点跪下,她也没好到哪去。
“掌印..........”
挣了下没挣开,她心脏跳的飞快,惊诧的看向男人依旧如常的神色。
眼见他要往宫道上走,温知窈慌乱的埋头到裴恕肩上。
现在外头都是人,从他这走回她那,但凡碰到人!
幸好一路上没遇到人,走回她的殿里,裴恕将人放到桌上。
她还搂紧他的脖子,一动不动,小脸热乎乎的贴着他。
“这么慌?”
大手贴在她后背心脏的位置,拍了拍。
呀,他把小贵人惹哭了,要哭不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掌印下次别吓唬我了。”
语调委委屈屈,捏着他的袖子不松手。
“臣在贵人这,这么拿不出手?”
温知窈心里咯噔一下,狂跳的心脏还没抚平又一瞬捏紧。
她就像那放进油锅中七上八下的糖糕似的。
“若是被发现,死的人是我,又不是掌印。”
小人似乎被他惹急了,小手不管不顾的拍了下他胸口,撅嘴娇娇。
“这么怕死?”
“怕嘛。”
温知窈很怕死。
她的命很贵,她要将每一笔债讨回,才配死。
知道这小东西嘴里没句实话,裴恕轻嗤了声,走去衣柜边,随便拿了件衣裳。
“过来。”
给她换了衣服后,他好像有别的事,走了。
温知窈叫来何如月,“姐姐,把殿里所有人都叫过来。”
她得保证今日之事,所有人都闭嘴。
往后说不准还有这样的事,跟在她身边的人她必须得一万个放心。
“今日过年,本宫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些珠宝首饰,大家要是不嫌弃就分了吧,主仆一场也是缘分。”
温知窈现在才发现她竟然一点银钱也没有,这些珠宝还是封贵人时陛下赏的。
面前跪着的仆从们喜滋滋的人手一个,她轻咬唇,思索该从哪弄到钱。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人群中,她看到个眼熟的面孔,“那日我初入宫,姐姐教导我是女奴出身,不可把自己当回事。”
婢女脸色一白,砰的往地上磕头,“奴婢嘴贱,奴婢知错了,贵人,贵人饶了奴婢吧。”
“喝了它,留在本宫身边,要不就另寻主子。”
被主子赶出去的婢女,旁的主子哪敢要。
她赶忙跪着上前,大口将碗里的东西喝光,“咳咳咳咳!”
“啊!”
那两人咳出大口大口的血,痛苦的掐着脖子,旁边人吓的慌忙躲开。
“啊啊啊,我,嗓子,我的嗓子。”
沙哑的声音如狼嚎,几声后她们再也出不了声。
扶住何如月递过来的手,温知窈站起,回了房内。
外面下人们脸色惨白,以为是个脾气软的主子,没想到下手毫不留情,赏罚分明。
裴恕挑的衣裳是一回事,晚上温知窈还是费了点心思打扮自己。
她走入宴席时,四下有一瞬静了。
乌黑如泉的长发随着步履摇曳,一络络的盘成发髻,被根翠蓝色的簪子挽起。
肌肤胜雪,唇嫣如丹果,慑人目的甜艳,不觉想让人尝上一口。
一身淡青色的罗裙,腰间丝带系成蝴蝶结,勾勒出婀娜的身段。
最蛊人的是她乌黑澄澈的眸,定是九天上仙,生怕呼吸都打扰了她。
尹殷眼睛直勾勾的盯上去,不知道为什么裤/裆有点痒。
最近每到馋女人的时候,下面都痒痒的,提不起劲的感觉,偏偏太医说没事。
“窈窈,窈窈,快来朕身边,来来。”
被尹殷带到身边坐下,温知窈笑笑,“这是臣妾的礼物,陛下可不能嫌弃。”
手帕上撒了安神的香粉,能让这疯子安静点。
尹殷闻了闻,初雪中冬梅的清香,让人神志清明,他贪婪的多闻闻。
“喜欢瑶瑶送的,朕最喜欢这个了。”
宴会开场许久,裴恕才姗姗来迟。
他到来,让场子冷了几分。身上黑色的大氅裹挟着外头的冷风,极高的身量走过来,压迫。
“掌印。”
尹殷讨好收敛了几分坐姿,见裴恕没吩咐,又侧头,“窈窈亲朕一下,朕有礼物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