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不已,一颗心高高悬起,生怕徐斯稍有不慎被人发现,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你别再做了,这事不好,有风险。”就在此时,巷子深处透来一阵凉风,卷起女孩鬓发。徐斯抬手,指尖绕过青丝,将它别至女孩耳后。俯看静姝绯红的脸颊,耳朵尖尖,徐斯笑了下,捻了捻指腹残余的温度,垂下手臂说:“好,听你的,不做了。”静姝抬起水汪汪的眼眸:“真的?”“真的,已经赚到钱了,见好就收。”他耸肩。“走,回家吃饭。今天我下厨,你想吃什么?”
曾玉莹眼冒寒光,紧盯他俩越走越远的背影。
电影院十点开场,一共七十分钟。
影片讲述一位侨居异国的某党将军的女儿,即女主人公回到祖国庐山游览观光,与出身高干家庭的男主相遇。两人一见钟情并坠入爱河的故事。
看完出来,静姝走在人行道靠墙里侧,头顶烈日将她影子斜斜照映在白墙上,身后是被风吹的簌簌作响的繁茂树叶。
徐斯长得高大,默默为她遮挡暴晒的阳光。
“你……”两人齐齐开口。
藏在裤兜里的手指微微摩挲,徐斯轻扯唇角:“你先说。”
静姝收着下巴,光滑白皙的脖颈弯出柔美弧度。
“电影真好看。”她声音小小的,像枝头青涩饱满的水蜜桃。
“你喜欢看,以后我带你常来。”
反正在北京看电影很方便。
静姝樱红唇瓣一张一合,回他:“我要做生意。”
“一个月看一次,当做休息,赚钱也要注重劳逸结合。”
“刚刚那女孩……”静姝背着手慢悠悠走着,犹豫要不要讲这个话。
“嗯?怎么了。”
静姝盯着脚尖,轻声道:“她喜欢你。”
很冒昧的话题,静姝说完就后悔,正要找补,哪想身旁青年的态度非常之坦然:
“嗯,她是喜欢我。”
嗯?静姝讶然侧目。
徐斯转头,停下对视:“我又不是木头,相反,感知能力挺强。曾同学家境不错,但我不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儿。”
“她什么样女孩儿?”
“不够善良,太过目中无人。”
静姝继续往前走,似懂非懂地“哦”,然后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徐斯微微偏头,视线短暂从女孩发旋瞟过,声音低醇清润:“喜欢~”话说一半留一半。
静姝被他吊足胃口,催促:“什么呀。”语调很像撒娇。
徐斯哼笑了声,直说:“我喜欢性格跟她相反的姑娘,善良,含蓄,自强自立,偶尔有点小脾气,但无伤大雅。”
静姝很认真在听,同时感觉心里怪怪的,她转转脑袋,快走到胡同口了。
徐斯还在说:“有件事要跟你坦白。”
静姝:“?”
“你不是找豆豆想了解我最近动态么,我告诉你。”
静姝神色慌乱,结结巴巴解释:“我只是…好奇你最近怎么都不回家吃晚饭,没想打听你行踪。”声音越说越低。
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觉得理由不可信,辩无可辩,干脆闭嘴等待审判。
正午时分,胡同巷口除他俩以及趴在台阶上打瞌睡的老黄狗外,长长的黄泥砖道空无一人。
徐斯拉她站到遮阳阴地,“静姝,我的行踪任你打听,怎么我都不会生气。之所以刚开始忍着没讲,主要是想等事做成,真的赚到钱再跟你分享。”
女孩有一双世界上最为干净清澈的瞳孔,深望进去,那里面有他。
“我最近在和朋友合伙做生意,他负责门路销售,我负责技术产出,一笔单子,到手有三十。”
静姝睁大眼睛,乖乖,什么生意有这么大赚头。
徐斯不等她问,如实告知:“做的收音机。”
“哪来的零件。”
徐斯眨眼,“朋友的门路,他能搞到。”
静姝倒吸凉气,立刻观察四周,确认没人,捏住他衣袖往自己身边拉近,低语:“犯法吗?”
她担忧不已,一颗心高高悬起,生怕徐斯稍有不慎被人发现,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你别再做了,这事不好,有风险。”
就在此时,巷子深处透来一阵凉风,卷起女孩鬓发。徐斯抬手,指尖绕过青丝,将它别至女孩耳后。
俯看静姝绯红的脸颊,耳朵尖尖,徐斯笑了下,捻了捻指腹残余的温度,垂下手臂说:“好,听你的,不做了。”
静姝抬起水汪汪的眼眸:“真的?”
“真的,已经赚到钱了,见好就收。”他耸肩。
“走,回家吃饭。今天我下厨,你想吃什么?”
静姝勾唇:“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炒三丝?煎豆腐?”
“都行。”
年轻男女的声音渐渐模糊,老黄狗仰起脑袋嗷嗷叫了两嗓子,大概是没人回应它,倍感无聊,慢慢又低下狗头,继续趴着晒太阳打瞌睡。
第二天,徐斯大清早背着篓子出门,说要去河边捕鱼。
好些日子不沾荤腥,感觉身体亏虚的很。
静姝如往常般骑着小三轮去附近工厂摆摊。
自放暑假起,静姝就换了地方营生。
工厂的人比学生消费高,凉面和冰棍更好售空。
卖到十点多,工人们都在里头上班,偶有附近孩子跑来买雪糕冰棍吃。
“最后两根了哟。”有三个孩子,静姝为难地建议:“要不,买份凉面,凉面也很好吃。”
大点的那个男孩很有当哥哥的自觉,“行,你把雪糕给他俩,我吃凉面吧。”
“好的,给你打包哈。”
先将泡沫箱里的两根雪糕递给孩子,收了钱,再快速搅拌凉面,然后利落打包。
送走这波小客人,静姝见小矮木桶中的凉面快见底了,打算再坚持坚持,卖完再回家。
曾玉莹与朋友路过此地,瞧着摆摊的年轻姑娘很是眼熟,一回忆,这不那天跟在徐斯身边的女孩吗。
曾玉莹眼珠子滴溜转动,迈着轻盈步伐,上前打招呼。
“你好。”
静姝应声仰首,看见来人是谁后,不由挑眉。
温柔道:“你好,曾小姐。”
曾小姐比曾同志好听。
曾玉莹关注点蛮奇特,她含笑说:“今天怎么不见你哥哥。”
“呃,他忙活别的事去了。”
“噢~”
“你俩感情看起来很好,诶,你是他们家哪边的亲戚啊?”
曾玉莹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静姝只好说:“远房亲戚,他爸爸这边的。”
一般人到此就该打住,但曾玉莹不是一般人,她今天非要搞清眼前女孩的身份。
“他父母不是去世了么,据我所知,他一个人在北京读书。你来北京,现在跟他住一块儿?”
好多问题,砸的静姝晕头转向,不敢轻易答话。
不回答,那就微笑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