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予清了清嗓:“不巧我正好是大夫,老伯若是不嫌弃,等会我就去给老婆婆瞧瞧。”“那是再好不过,那这银子我不收……”樵夫递出去的银子被苏清予推回:“这银子该收,毕竟您救了我们,我看诊也是为了报答您,不过得等会,我还得缓上一缓。”她脑子本来就有点晕,跟厉霆琛吵了两句嘴,更晕了。樵夫拿着药碗离开,简陋的屋子顿时安静下来。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沈畅也看出厉霆琛的心思,压低声音道:“你何苦跟她吵,她为了你进宫澄清,又与我一道来寻你,珏寒,这样的姑娘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别太实心眼了。”
厉霆琛眸色渐沉。
他还没开口,就听沈畅道:“弟妹别误会,珏寒可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紧张你罢了。”
紧张么,苏清予蓦地顿住,差点咳嗽。
她忽然很想笑,但身子实在疲乏,便说:“我心里明白,王爷自然是紧张我的,不然也不会半夜检查我的脖子,是不是?”
厉霆琛怔了怔,也想起那晚的事。
“所以你就想出来看我死没死,本王若是死了,你是不是还想着改嫁?”他语气突然变得咄咄逼人。
眼前这女人就跟在山野中盛放的山茶一般,张扬明艳,性子就如火一般,说两句就要刺回来。
苏清予笑道:“不,要是王爷真的没了,我就卖了家产,找个地方享福去。”
嫁什么人,她守着银子快活不好么。
这时,樵夫送药进来:“这是我刚熬好的药,你们赶紧喝,可怜见的,这年月山匪太多了,你们以后还是少走山路。”
“老伯说得是。”
沈畅说了几句感谢话,还掏出一锭银子给樵夫:“这是我们的谢礼,您收着,不过千万不要跟别人提起我们,我担心那些山匪又追过来。”
樵夫是个老实心善之人,推辞了一番才收下。
他抹了把泪:“我本不该收下,但我家老婆子身子弱,我给她请了好些大夫,但是都不见效,说是让我有个准备,早点预备后事。”
闻言,沈畅厉霆琛齐齐看向苏清予。
这两人不愧是好兄弟,动作几乎一致。
苏清予清了清嗓:“不巧我正好是大夫,老伯若是不嫌弃,等会我就去给老婆婆瞧瞧。”
“那是再好不过,那这银子我不收……”
樵夫递出去的银子被苏清予推回:“这银子该收,毕竟您救了我们,我看诊也是为了报答您,不过得等会,我还得缓上一缓。”
她脑子本来就有点晕,跟厉霆琛吵了两句嘴,更晕了。
樵夫拿着药碗离开,简陋的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沈畅也看出厉霆琛的心思,压低声音道:“你何苦跟她吵,她为了你进宫澄清,又与我一道来寻你,珏寒,这样的姑娘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别太实心眼了。”
到时候把人气走,有得他受的!
厉霆琛沉默半晌,低声道:“你不明白。”
若不是她以前那些伎俩,他也不会跟她成婚,但她确实转变不少,还知道为百姓义诊。
雨渐渐停歇,风也小了,门外传来老妇人的咳嗽声。
缓和不少的苏清予出门为老妇人把脉,给她扎了几针后,她又掏出一瓶药丸:“这是清心养肺的药丸,一天吃一颗,不出十天,这病就能大好。”
樵夫一听,喜极而泣,见自家老婆子咳嗽的症状真的减轻,不禁惊叹,这姑娘莫不是神医?
老妇人浑浊的眼珠里透出亮光:“多谢姑娘,我感觉我这胸口不闷了,感觉跟喝了甜梨水似的,舒爽得很。”
“那就好,以后喝水一定要烧开,什么井水,河水都不要直接喝,那里头有我们眼睛看不到的病菌,时间长了,身体肯定会出毛病。”
苏清予怕他们不明白,尽量说得简单易懂。
附近的村民也凑过来听,他们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怪不得上次村东头老李头喝了生水闹了两天肚子。
没一会功夫,村里的人都过来凑热闹,也有不少是来看病的。
都是淳朴善良的村民,苏清予自然不会拒绝,她一边把脉,一边叮嘱:“我们都是被山匪所伤,那些人听说我会治病,还想抓我回山寨,我们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所以恳请大家不要说出我们的行踪,隔壁村也不行。”
“我们明白,那山匪我们以前也见识过,烧杀掳掠样样干,简直是丧尽天良!”
村里人齐齐附和。
见苏清予跟一帮村民打成一片,窗内的厉霆琛心中再次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好似有什么正在破土而出,他心里微痒。
这种感觉令他烦躁,但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没挪动半分。
村里的年轻男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笑道:“姑娘跟我们村挺投缘的,不如嫁到我们村,留下来可好?”
“是啊,留下来,我们人这么多,那些山匪不敢来的。”
村民们都很热情,都在那起哄。
厉霆琛的脸几乎黑成锅底,他还没死呢!
他正要出去,却听她说:“我夫君是个小气鬼,我要是留下来,他肯定会活活气死,你们还是饶了我吧。不过以后要是有机会,再来叨扰各位,我挺喜欢这村子的。”
沈畅幽幽地看了一眼自家好兄弟,这话倒是没错,他确实挺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