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谌不在的时候,那些宫女太监都陪着林稚月一起堆,顾景谌一来,所有人便都噤若寒蝉。因此林稚月很不喜欢顾景谌来看她,可顾景谌偏偏一有时间就往她这儿跑。过了几日,林稚月发现顾景谌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可怕后,她也开始得寸进尺了。“皇帝,我想吃糖葫芦。”她只要动一动嘴,便能吃到任何想吃的。顾景谌冷峻的脸色隔着雪,竟然氤氲出两分温柔。他看见林稚月把糖葫芦插在雪人身上,红白只见,林稚月又小又跑,快活的像个小孩子。
完了,我这么明显的看自己的胳膊,不会露馅吧?
想到这儿,林稚月赶忙盖上胳膊,强装镇定:“我……我没事。”
顾景谌何其老练,看见这样的林稚月,他立马朝身旁的太医使了个眼色。
太医又替林稚月诊起脉来。
片刻,太医颤着声音:“陛下,娘娘……娘娘身体康健,但、但心智受损,恐怕……”
“恐怕什么?”顾景谌的声音立马阴沉起来。
“恐怕一时记不起前尘往事了。”
顾景谌狠狠的拧起眉头:“废物!”
霎时,一众太监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林稚月看着这些年龄比顾景谌还大的太医跪在地上,向顾景谌求饶,不由皱眉:“你这人,也不看看这些大夫多大年纪了,真是不懂尊老爱幼。”
顾景谌闻言,微微一怔。
他看着榻上的林稚月,林稚月的眼里闪动着懵懂的光,一如当年模样。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顾景谌柔声到。
林稚月冲他笑了笑:“我当然记得,你是皇帝嘛。”
顾景谌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他叹道:“罢,这也算是个机缘。”
太医走后,整个屋子便空下来,顾景谌坐在她榻边,神情温和:“这样也好,这样你也许就不会那么恨我了。”
林稚月自然知道她和顾景谌的爱恨情仇,但令她惊讶的是,顾景谌竟然会对一个炮灰女配这么温柔。
虽然这里的一切都对她来说是新奇的,但好像一切都似曾相识般熟悉。
她一面偷偷把太医院送来的药倒掉,一面快乐的到处撒欢儿。
没过几日,京城便洋洋洒洒下起大雪。
雪花纷纷,林稚月转着圈儿在雪里又跑又跳,像个初生的小鹿。
顾景谌站在檐下,他记得林稚月刚嫁进镇北王府时,每每看见雪也是这样孩子气。
只是后来渐渐的,她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爱笑。
雪积起来后,林稚月举着两只冻得通红的手堆雪人。
顾景谌不在的时候,那些宫女太监都陪着林稚月一起堆,顾景谌一来,所有人便都噤若寒蝉。
因此林稚月很不喜欢顾景谌来看她,可顾景谌偏偏一有时间就往她这儿跑。
过了几日,林稚月发现顾景谌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可怕后,她也开始得寸进尺了。
“皇帝,我想吃糖葫芦。”
她只要动一动嘴,便能吃到任何想吃的。
顾景谌冷峻的脸色隔着雪,竟然氤氲出两分温柔。
他看见林稚月把糖葫芦插在雪人身上,红白只见,林稚月又小又跑,快活的像个小孩子。
真希望她能一直如孩子般快乐。
年节将近,各宫也开始装饰起来。
林稚月攀着梯子非要挂灯笼,底下围了一圈儿宫女太监,生怕她摔下来。
挂完灯笼,她还要写对联。
顾景谌看着对联纸上歪七扭八的字迹,眉心紧了紧,他没想到林稚月竟然连写字也忘了个干净。
林稚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满手的墨粘在脸上,像一只花猫。
顾景谌拿出帕子替她拭净脸上手上的墨汁:“我来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