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一定让祁姑娘早些来。”他躬身应道。不久后,刚挽好发髻的薛锦微正准备扫园,便接到了晚上要去给晏翎鹤换药的通知。她十分欣喜,莞尔道:“谢谢安侍卫。”本已转身的安荣闻声,回头看她一眼。难得,居然没有撇嘴埋怨,要搁平日早就嘀嘀咕咕,一脸不情愿,满嘴好麻烦找别人行不行之类的了,看来昨晚跟他家主子泡泉,泡出感情了。嗯,改天他也去找方梨姑娘泡一泡。安荣如是想。祁允薇从晏府里出来,租了匹快马,直奔祁宅。
祁允薇几乎不加思索地回道:“微微,督主叫你微微。”
这一定是薛锦微最想听的答案。
果然,薛锦微听后眉眼间悦色尽显,还道了声谢。
看着她顺顺趟趟地进入阁楼,祁允薇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也只是那么短短的一刹,她现在要做的是等薛锦微出来。
她带上扫帚到薛锦微的必经之路扫园等待,才刚到没扫两下,薛锦微就从阁楼里出来了。
看那懊恼沮丧的样子,大概又被冷眼说了。
这样正好。
祁允薇看了看四周,和气道:“锦微姑娘,督主的伤是不是很严重,有你在督主一定能很快好起来。”
她说完,发现薛锦微的表情跟她预想的有些不一样。
薛锦微捏着手帕,似在忍气,最后咬唇抬头,对她愤道:“你这是专来取笑我的吗,我连阿晏的面都没见到,如何知道他的伤势。”
说罢,气鼓鼓地走掉。
祁允薇完美没料到晏翎鹤会不见她,赶紧追上去哄人。
“锦微姑娘别生气,你想想,督主只让我们这些下人照看,唯独不让你看,这其中待你之特别,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薛锦微面色稍愣,仿佛意识到了祁允薇的意思,但有些事就得从他人口中听到才觉满足。
祁允薇跟谢秉丞相处一世,她深谙此道,一脸诚赤地说:“督主那是在意你,不想把自己狼狈受伤的一面给你看,怕你伤心。”
“是、是这样的么……”薛锦微脸上扬起红晕。
祁允薇赶忙趁热打铁,略略惋惜道:“可怜了督主身受重伤,还要顾及你的心思不让你见,你瞧着吧,等你一走,他指定又要念你,‘微微’‘微微’的喊。”
她句句说到薛锦微的心坎上,在适时补上一句,“要是你能留下来照顾督主就好了。”
薛锦微心中又喜又心疼,搅着手帕说:“我也想的,就是阿晏他不让。”
祁允薇眉宇微挑,压低声说:“你若有心要照看督主,我倒是有个办法。”
薛锦微眼亮道:“什么办法?”
祁允薇凑近耳语,“你我长得很像……”
“这样行吗……”薛锦微听完,面露犹疑。
祁允薇忙道:“就这一个上下午,等到了晚上,你出府、我回府,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说得简单坦荡,只等薛锦微做决定。
薛锦微手帕都要搅烂了,才终于下定主意,“好,我跟你换。”
她之所以答应跟祁允薇换互换,除了想照顾晏翎鹤,想亲耳听见那声“微微”,还想确认一下祁允薇在府中是不是受到了优待。
她绝不接受除她之外的人,得到晏翎鹤的温柔。
晨阳照幽林,清风拂山间。
两人走进竹林深处靠山的一角,再出来时,已经各自换上了对方的衣服。
这边,阁楼里的晏翎鹤拒绝喝药。
“主子,这药专治后背的伤,喝了也好得快些。”
安荣端着快凉汤药劝说了半天,可晏翎鹤就是不喝。
正要最后再劝一道,晏翎鹤忽道:“晚间让祁允薇来给本督换药。”
说完,就躺下继续睡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安荣看着自己手里的药,觉得自己好蠢。
想来那晚晏翎鹤晕倒坚持不要他搀扶,跟现在不想伤好,是一个道理。
“是,属下一定让祁姑娘早些来。”他躬身应道。
不久后,刚挽好发髻的薛锦微正准备扫园,便接到了晚上要去给晏翎鹤换药的通知。
她十分欣喜,莞尔道:“谢谢安侍卫。”
本已转身的安荣闻声,回头看她一眼。
难得,居然没有撇嘴埋怨,要搁平日早就嘀嘀咕咕,一脸不情愿,满嘴好麻烦找别人行不行之类的了,看来昨晚跟他家主子泡泉,泡出感情了。
嗯,改天他也去找方梨姑娘泡一泡。安荣如是想。
祁允薇从晏府里出来,租了匹快马,直奔祁宅。
但她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人劫拉到就近的暗巷里。
“祁允薇,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谢大人的东西呢?”
说话的是个很高的瘦子,他摊着手等祁允薇交出簪子。
祁允薇身上根本就没带簪子,簪子早被她藏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我爹娘呢?”她毫不示弱地问。
现在彼此手里都握着对方的筹码,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妥协。
高个瘦子指了指她家门口,“自然在你家里。”
祁允薇重声道:“你们把他们关里面了?”
“哪儿能啊tຊ,我们只是盯着,你看,这不还能随意进进出出的。”
祁允薇转头看去,是管家陈伯,她立马要出声过去,被一把止住。
“你不交出东西,这家你是回不了的。”
“只能远看?”
“只能远看。”
高个瘦子说完,懒懒打了个哈欠,走去一旁的废草堆上躺睡。
祁允薇也不久留,直接去找谢秉丞。
她一走,躺在废草堆上的高个瘦子立马起身,周身懒散即刻化为乌有,他吹一声口哨,暗处来了个人。
“速去禀报督主,祁姑娘回家了。”
“是!”
祁允薇到了谢家,刚下马还没靠近说话,就被门前的厂卫拦下。
“东厂的人怎么会在这里?”祁允薇诧异道。
厂卫一脸严肃,似并不打算理她。
祁允薇见状,便要硬闯,门口的两个厂卫直接拔出了刀。
祁允薇脸一紧,正声道:“这里可是户部侍郎家宅,你们东厂怎可如此明目张胆地软禁人?”
听了这话,厂卫才道:“祁姑娘误会了,我们这是在保护谢大人。”
祁允薇恼问:“既是保护,我为何不能探视?”
对方拱手,再次缄默不答。
祁允薇转身,倏然回问:“你们如何知道我姓祁?”
那厂卫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还是旁边那位厂卫答了话。
“你上次入东厂,我们都见过的。”
“是嘛……”祁允薇杏眼眯起,骑上马,看了眼宅内,快马离去。
她一走,厂卫立即叫人来,“快去禀告督主,祁姑娘来谢家了。”
不一会儿,晏府,竹园阁楼。
“安荣,本督看你是越发没用了!”
躺在榻上养伤的晏翎鹤,先后收到两则消息,脸都气紫了。
安荣跪在地上,低声咕哝:“祁姑娘是长了翅膀不成,怎么就无声无息地出去了。”
晏翎鹤斜他一眼,正要说话,又有属下来报。
“说。”
“祁姑娘在仆院食堂被一群婆子给欺负了。”
此言一出,安荣一脸惊,什么祁姑娘,祁姑娘不是出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