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我每次在靠近你的时候,你都很抗拒?”“我只是怕被你嫌弃。”他越说底气越不足。傅泽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张突然就涨红的脸,没有血色的时候,他的脸是那种病态的白,现在一害羞,竟是白里透红。傅泽琛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像小猫咪一样清澈又明亮的眼睛。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像是爪子一样不停的挠他的心脏。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他很乖,很想给他顺顺毛。
小警察没有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变故,眼见着萧余就要晕过去,他条件反射性的把人扶住。
萧余真的是撑不下去了,肚子里像是有把刀在反复剐蹭,他睁着眼拼命的喘气,但氧气越来越稀薄。
“同学你怎么了?”警察话刚落,就见他身体一挺然后一口一口鲜红的血争先恐后的从嘴里吐了出来。
这一幕,比他经手过的所有命案现场都还血腥。
萧父本来还在警车里跟那些警察诉苦,说他这个儿子多么多么不孝顺,年纪轻轻就去找了一个有钱人养着,现在还想要打死他这个累赘父tຊ亲。
他太辛苦了,他太可怜了。
“救命,快救命啊。”小警察抱着都快成血人的萧余匆匆下了楼。
周围的邻居见此一幕,无一不被吓得惊慌失色。
萧父也被吓了一跳,他好像也没有怎么动手啊。
警车呼啸着往医院开去。
急性胃出血,萧余被推进了手术室。
高中班主任李桂香得到消息第一个赶到了医院。
萧父头上包着纱布,一副不以为然的躺在椅子上睡着。
李桂香一脚踢在了萧父的腿上,如果不是旁边的警察拦着,她怕是又要在萧父额头上开了洞了。
“萧军你还是不是男人?他是你儿子啊,你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李桂香红着眼怒斥道。
萧父揉了揉腿,“警察你们可都看见了是她先动手打我的,我不管,我现在腿也疼,心脏也疼,我要检查,我要全身检查。”
两个小警察面面相觑一番。
萧父继续嚷嚷着,“今天没个千把块这事解决不了。”
李桂香气红了眼,“萧军,萧余虽然是你的儿子,但是你从高一起就殴打他,那个时候他还是未成年,只要我去医院调出他这些年的就诊记录,再去警局报案,你也别想置身事外。”
萧父被唬住了,他气愤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谁能证明是我打他的?你看我的头,这都是被他给打破的,是他先动手打我的。”
“警察同志你们瞧瞧这他妈就是个畜生。”李桂香说着又想冲过去揍他一顿了。
萧父眼见人多势众,他打不过,捂着头灰溜溜的就跑了。
萧余的手术一直到下午才结束,李桂香一天都有课,不能太长时间的守在医院,交了医药费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学校。
傍晚,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唤醒了沉睡中的萧余。
身上麻药还没有过去,他感受不到疼痛,但腹腔里泛着阵阵凉意,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被开了一刀。
“醒了?”
萧余身体猛地一颤,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慌乱的扭过头。
屋内光线有些暗,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床边站着的人。
傅泽琛眉头紧蹙,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他都已经在警方那里了解到了。
萧余被亲生父亲殴打到胃出血,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医生说再晚几分钟就穿孔了,到时候不死也得胃切除。
一个刚大一的孩子,浑身都是毛病,营养不良那都是最轻的症状。
傅泽琛从小就是被全家宠着长大的,家族里有钱有权,他在燕京几乎横着走,哪怕现在离家出走,母亲也给他塞了张几千万的银行卡,时不时还往里面打钱,生怕他饿着冷着。
他想不到这世界上还会有人饿晕,还会饿出病。
萧余眼睛开始往四处张望,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傅泽琛凑上前,询问道:“怎么了?是丢了什么吗?”
“你的衣服,我弄脏了。”
傅泽琛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是有一种无名的心疼慢慢的将他填满。
他道:“一件衣服而已,脏了就脏了。”
萧余摇头,“我想试试能不能洗干净。”
“萧余,这衣服我有十件八件,扔了都没关系。”
萧余无力的瘫软在床上,是啊,傅泽琛不差这点钱啊。
可是那是他第一次拥有傅泽琛的东西,他说不要了,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藏起来了?
傅泽琛坐在了床边,目光一丝不苟,相当严谨,“我问过警察了,是你爸打了你?”
萧余不敢让他知晓自己那个破烂不堪的家庭,心虚的低着头,企图用没听到来掩盖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余拙劣的转移着话题。
“昨晚我送你来的就是这家医院,当时医院要一个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我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只能留下我的号码,今天你手术结束,医院找不到家属,就翻出了昨晚的紧急联系人,他们给我打了电话。”
萧余自责的红了眼眶,“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傅泽琛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种酸涩感,“没事,这两天刚军训完,学校放了几天假,我们是同学,我帮助你是应该的。”
“我现在也没事了,你快回家吧,天都黑了。”
“你好像很怕我?”
萧余惊慌的看向他,“我没有。”
“那为什么我每次在靠近你的时候,你都很抗拒?”
“我只是怕被你嫌弃。”他越说底气越不足。
傅泽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张突然就涨红的脸,没有血色的时候,他的脸是那种病态的白,现在一害羞,竟是白里透红。
傅泽琛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像小猫咪一样清澈又明亮的眼睛。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像是爪子一样不停的挠他的心脏。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他很乖,很想给他顺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