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余的脑子渐渐的恢复了清明,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扎着的疼,突然就红了眼。他身无分文,哪里有钱输这么贵的药水啊。肠胃炎,疼一疼就过去了。傅泽琛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有些不舒服,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了他身上,“再睡会儿,等药水输完就可以回家了。”“多、多少钱?”萧余哽咽问。傅泽琛愣了愣,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道:“你是在我家吃出的毛病,我会负责的,别担心药费的问题。”萧余摇头,“我会还给你的。”
傅泽琛没有想到一顿饭会让他吐成这样,也不嫌弃那满地的污秽,着急忙慌的上前把人从冰冷的地上扶了起来。
萧余知道自己身上又脏又臭,拒绝着傅泽琛的靠近,撑着一口气把人往外推了推。
傅泽琛蹙眉道:“是肠胃不好吗?”
萧余想要解释自己就是吃急了,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强烈的呕意又逼着他趴在了马桶边。
傅泽琛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蹲在萧余身边看他止不住的呕吐。
吐到最后,他脱力的倒在了傅泽琛怀里。
医院,萧余被轻微的刺痛给惊醒了,他面无血色的环顾着输液大厅,大概是太恐惧这样的环境,他的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几拍。
“醒了?”熟悉的声音自萧余右侧响起。
萧余惊讶的转过头,他刚醒,视线还有些朦胧。
傅泽琛把热水袋放在他的肚子上,“急性肠胃炎,本来要住院的,可是医院里最近流感爆发,已经没有病床了,只能在输液大厅里躺了,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萧余的脑子渐渐的恢复了清明,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扎着的疼,突然就红了眼。
他身无分文,哪里有钱输这么贵的药水啊。
肠胃炎,疼一疼就过去了。
傅泽琛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有些不舒服,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了他身上,“再睡会儿,等药水输完就可以回家了。”
“多、多少钱?”萧余哽咽问。
傅泽琛愣了愣,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道:“你是在我家吃出的毛病,我会负责的,别担心药费的问题。”
萧余摇头,“我会还给你的。”
傅泽琛越看越喜欢他这双波光粼粼的大眼睛,笑了笑,“没有几个钱,先好好养病。”
萧余沉默了,他不知道这一趟会花费多少,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紧紧的捏着裤脚,得再去找一个兼职了。
萧余这一晚输液到了凌晨,他不敢再去打扰傅泽琛,怕过多的接触会引起他的反感,他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往家的方向跑了。
傅泽琛望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小没良心的,亏得我守了一晚上,就这么怕我?”
萧余一路跑到了马路对面,确定对方没有再追上来之后,他才气喘吁吁的靠着墙蹲下。
胃里还有些刺痛,他小心翼翼的擦了擦身上不知道在哪里蹭到的灰土,这是傅泽琛的衣服,他不能弄脏了。
萧余回到家已经临近天亮,他走了四个小时,才从城南走到城西,本就体力不济,现在他连上楼都有些迈不开腿了。
“臭小子,你昨晚上去哪里了?”萧父一打开门就看见楼下磨磨蹭蹭不肯回家的拖油瓶,火冒三丈的跑了下来,一把将人给拽回了屋子。
萧余身体困乏,实在是提不起劲儿来反抗。
萧父瞧着他身上的衣服,眯了眯眼,“这可是大牌啊,你哪里来钱买的?”
萧余不认识这些牌子,只知道穿着特别舒服,特别香。
萧父抓起他的头发,瞧着他那张跟他妈一样全是妖媚之气的五官,越发气急败坏,“你是不是学着你妈去找大款了?”
萧余没有力气跟他争论,卯着劲儿把人推开,“你离我远一点。”
萧父火气上头,一脚就踹在了萧余的肚子上,“你他妈也学着你那个贱胚子妈去勾引人了!”
萧余捂着肚子摔倒在地上,嘴里瞬间就溢满了铁锈味。
他不敢说话,怕一张嘴就吐出一口血来。
萧父见他无话可说,怒火蹭蹭往上冒,一脚又踢了过去,“你是不是也想跑了?我告诉你萧余,我就算打死你,也不会让你跑出去。”
“咳咳咳。”萧余忍不住疼,一口血从嘴里呛了出来。
萧父打红了眼,抡起地上的椅子就想要砸在萧余身上。
萧余仿佛感受到了危机,提着仅剩的一口气往旁边躲开。
凳子碎了一地。
萧父急喘着粗气,“我今天就要打死你,你跟你那个狐媚子妈都不是好东西。”
萧余踉跄着地上爬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萧父重新把他拖了回来,“你还想跑?”
萧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捡起地上的木头狠狠一棍子抽在了萧父的头上。
萧父眼前一黑,整个人都重心不稳的倒在了地上。
滚烫的血顺着他的额头湿了他满脸。
萧父也不知道是被打傻了,还是疼傻了,老半天都没有动静。
萧余胃里疼的难受,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但努力了好几次都爬不起来,最后他只能放弃的靠着墙坐着,手里举着保命的棍子,随时提防着还要再来殴打他的父亲。
家里的动静最终还是惊动了周围的邻居,警察上门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情形给吓了一跳。
萧父见人来了,哭天喊地的说着儿子要杀我。
他头上破了好大一个口子,一说话就有血汩汩往下流,那惨状几乎都不用他恶人先告状,别人一瞧就会觉得他真的是受害者。
萧余身上倒是挺干净的,他生怕自己吐血会弄脏了衣服,每一次难受都小心的吐在自己掌心里,然后拼命的蹭到地上。
“先把人送去医院。”警察扶着摇摇欲坠的萧父,痛心疾首的看了眼地上不为所动的萧余。
他们这家时不时就有人报警,但见血这么大的事还是第一次见。
“同学,我们先把你父亲送去医院,你需要跟我们去一趟警局交代一下这些事。”另一个警察上前,见人还在地上坐着不动,不得不加重语气道:“再叛逆也不能殴打自己的父亲啊。”
萧余耳边全是轰隆隆的耳鸣,他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但看他们的态度他也猜到了,自己又成恶人了。
毕竟他们这一家在这一带眼里就是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两父子三天两头就被人上门追债。
他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可是一动就有浓烈的血腥味冲上鼻腔,他还来不及阻止,一口血喷在了衣服上。
他有些难过的看着白色卫衣上沾满的血点子,怎么办,他还是弄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