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锡闭上眼睛,任由所有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涌。江母被关在魏锡对面的牢房之中。此刻因为害怕而崩溃的心情平复了些。抓住铁牢栏杆,无力的瘫在地上。魏锡望着她,心中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翻涌,却无法凝聚成一句话。“茜儿,娘亲不是故意的啊。”江母喃喃道。但那又能怎样呢?一个江母,一个魏锡,一只毒香囊,一碗鸩酒。不是故意的,但那又怎样呢?最终承受痛苦和磨难的,不过寇鸢一个罢了。“江母,昨日寇鸢在城郊祭拜的,是谁的墓?”
皇后捂住自己的心口,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皇后心疼得坐在寇鸢身侧。静静看着她。
寇鸢的手指微动,似乎要醒过来。
皇后一惊,喜极而泣,赶忙叫太医来。
“寇鸢姑娘受到极大情绪刺激,所以有了较强的求生本能,才会有身体上面的反应。但是因为体内毒素累积太多的原因,光靠姑娘本身的求生欲,是不太可能完全康复的。”
皇后略微讶异,刚才缘何会有求生本能。
是因为她要将江母打入天牢,寇鸢不忍心所以想要为她求情吗?
大抵是的。这笨小孩。
明明已经知道这个香囊自己带了难受,带了有毒,还是强硬要贴身带着。
足以看出寇鸢多么看中感情。
被伤害,寇鸢会痛苦难耐,但是从未对他人造成伤害。
甚至还将对方的心意一直妥善保管。
哪怕是裹着蜜糖的毒药,也甘之如饴。
真是笨蛋。
皇后心疼地摸了摸寇鸢的鬓角。
天牢。
“放我走,我不是故意的啊。”江母被吓破了胆,十分恐惧的挣扎着,发出尖锐的声音。
魏锡抬起头,皱了皱眉头,看向江母。
江母见到魏锡,不管不顾起来。
“魏锡!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怎么知道香囊里面那个毒伤害这么大,我不是故意伤害茜儿的啊——你不是大将军吗?你救救我。”
魏锡闻言,眼中满是错愕。
毒,竟然是江母下的。
他怀疑过所有人,唯独没有怀疑过江家。
不是因为不能怀疑,而是不敢怀疑。
寇鸢如若知道了自己最信赖的人,居然想要置她于死地,她该如何存在?
光是想一想,魏锡都心如刀绞。
搬离少将军府的那一天,寇鸢在屋檐外的雨中,自己在想什么呢?
看着近在咫尺的避雨处,却甘愿停留在雨里。
寇鸢是否心中早已没有了栖息之地呢?
魏锡闭上眼睛,任由所有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涌。
江母被关在魏锡对面的牢房之中。
此刻因为害怕而崩溃的心情平复了些。
抓住铁牢栏杆,无力的瘫在地上。
魏锡望着她,心中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翻涌,却无法凝聚成一句话。
“茜儿,娘亲不是故意的啊。”江母喃喃道。
但那又能怎样呢?一个江母,一个魏锡,一只毒香囊,一碗鸩酒。
不是故意的,但那又怎样呢?
最终承受痛苦和磨难的,不过寇鸢一个罢了。
“江母,昨日寇鸢在城郊祭拜的,是谁的墓?”
“阿棋的。”
魏锡的精神肉眼可见的消沉下去。
一个如此高大的人,不知是否是因为身处牢狱,居然看上去有一些……
脆弱?
所以昨日寇鸢在墓碑之前,就是动了自绝的念头。
阿棋可是寇鸢在这世上,最亲近的朋友。
寇鸢……
魏锡不敢再细想。
这一切的一切,在魏锡的脑海里已经聚成了形。
寇鸢究竟在面对着些什么,魏锡已经几乎都知晓了。
丈夫抛弃她,养父母伤她,公主迫害她,亲身母亲怀疑她,就连最真挚的伙伴也因为迫害而死亡。
这一切的缘由,都与寇鸢本身毫无关系。
但是这些萃着毒的伤害,却全部都落在了寇鸢的身上。
寇鸢该如何释怀呢?
她甚至还身受重毒,每日每夜可能都在遭受着身体的痛楚。
感受着寇鸢的绝望,魏锡缓缓望天。
那他现在,该如何做呢?
若是寇鸢毫无求生欲,那么他能做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