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靖骁发完信息是等了一会的,顺便看了会常乐漓发来的照片,一看便知出自梁桥的手笔,极具鲜明的个人风格。窗台下的雪地里蹲着只青绿色的小恐龙,看不见脚,拖着条长长的尾巴,只露了小半张脸,肉鼓鼓的。放大了看,挺高兴的样子,眼睫毛又长又卷,沾了片小雪花,焦点就在那片雪花上,以至于其它景物都有些虚化,不甚清晰。扬头张着的嘴巴不知道在说什么,应该是在叫妈妈吧。窗玻璃的倒影里能看见常乐漓,也穿着身相同的恐龙装,是粉红色的,只能看出个轮廓。
常乐漓骂完了,决定带着石墨换个地方去住。
骂归骂,该住还是得住,这是个严肃的态度问题,不然可能真就和封靖骁没有以后了,虽然住过去也未必就会有什么改善或是进展,毕竟这男人小心眼又记仇,还特别会报复。
更重要的是,封靖骁这种男人,用不着梁桥提醒她也知道,是绝对不会主动找她的,即使是她追着他跑,他要不要理她还得看当下是不是有那份闲情逸致。
常乐漓不稀罕和他有没有以后,但是石墨需要。
她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到那么句老话——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常乐漓不怕苦,也不觉得委屈,为了石墨她什么都可以。
梁桥听了直乐,“按说你这么个岁数,还早早就给送到国外去了,不该知道这句话。”说完啧了一声,特正经地说:“该着了就是你,得进他们石家的门,配封靖骁这种老男人,合适。”
常乐漓挺不乐意,凭什么她就得配个老男人?
但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纠结没用,眼前她还真就得想尽了办法带着石墨大摇大摆地迈进他们石家的门槛里面去。
常乐漓不大理解得了男人的脑回路,不管是封靖骁还是梁桥都觉得她作,都认为通过两家联姻的方式她就可以达到目的,现在这种作天作地的方式极为幼稚可笑,常乐漓却不这么想,他们石家要个脸面,姓唐的难道不要?
退一万步讲即使孩子是封靖骁的,那也是她
未婚生子,再怎么说都好听不了,是能把她爷爷给活活气死的,她还不得使点小手段,让封靖骁先把儿子给认下来,再让封靖骁想办法去解决么?
男人,果然是只知道想自己的,就像最爽的那一刻,他们的心里也只有自己。至于女人在想些什么,还有未知的以后,他们才不关心呢,也不认为会影响到他们的正常生活。
常乐漓忽然想起,和封靖骁的那两次都没有做过措施,确实是她故意的,盼着要是能怀上就能顺理成章地逼封靖骁一把,双管齐下。
这几天被气坏了有些丧失理智,竟然把这事给忘到脑后了。
如果她怀孕了……才想着,一股热流涌过,念头还没成形就破灭了。
全白干了。
常乐漓懊恼得不行,嘴那么快骂他干什么呢,还得再接再厉不要脸才行。
住进去了,常乐漓发了张照片给封靖骁,是石墨在别墅的院子里玩雪,堆了个小小的雪人,还找了片被雪冰封住的干枯树叶当作帽子,被风吹得几乎掀走。
隔了会儿再看手机,没有回复,常乐漓又发了条消息过去:【你家可以养宠物么?】
这次回复了,很快。
【可以】
潦草得连个标点都没有。
都说文字感受不到语气和情绪,常乐漓不这么认为,她就能清晰地感受到,封靖骁应该是不大爽。
她特意往上去翻,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并没有几条,但是封靖骁每次发来的文字都是规整的,别说错别字了,就连
标点都没用错过,更没有露掉过。
应该是生气了吧。
管他呢。
反正她的气已经消了。
这几天身体不适,等她调整好了再去找他玩吧。
让梁桥帮忙去把托运的宠物接回来,母子俩搂抱着倒头就睡,天大的事不能影响午睡。
……
封靖骁发完信息是等了一会的,顺便看了会常乐漓发来的照片,一看便知出自梁桥的手笔,极具鲜明的个人风格。
窗台下的雪地里蹲着只青绿色的小恐龙,看不见脚,拖着条长长的尾巴,只露了小半张脸,肉鼓鼓的。
放大了看,挺高兴的样子,眼睫毛又长又卷,沾了片小雪花,焦点就在那片雪花上,以至于其它景物都有些虚化,不甚清晰。
扬头张着的嘴巴不知道在说什么,应该是在叫妈妈吧。
窗玻璃的倒影里能看见常乐漓,也穿着身相同的恐龙装,是粉红色的,只能看出个轮廓。
连体的恐龙装连手都给套在里面了,两只小爪子托着个小小的雪人,努力朝着他妈妈举,献宝似的。
所有的一切都显得特别小,如同迷你版的雪天微缩景观,只有那栋房子显得特别大。
封靖骁已经不大记得孟怀宽两岁的时候有多高或是多重,总觉得没有石墨这么小,随手一托就抱起来了,特别轻。
一点儿都不像他,八成还是随了常乐漓,由里到外的像。
除了那张脸,封靖骁没发现这个儿子哪里是像他的,尤其是小小年纪那么多的心思,说他
像是梁桥的儿子都更加具有说服力。
梁桥主动表示过,愿意帮她养孩子?
封靖骁都不知道夸常乐漓什么好。
看着挺精明一人,傻得够呛。
梁桥那是为了帮她养孩子么?那是为了恶心他封靖骁!
即使梁桥不和任何人提起,光是他养大了石墨这件事,就能把封靖骁给恶心到。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处理不完的事,直到天色渐暗才渐渐消停下来,封靖骁后悔,早知道就不来安城了,被孟既景当成个员工在使唤,理由还特别简单——孟既明出去玩了,人手不够用。
封靖骁让他把人叫回来,孟既景又说:“本来我可以留在孟氏的,但是为了你儿子,去了上京几天,耽搁了不少时间。”
封靖骁向来不好与人争个高低,惯常一笑了之,这回刚想和他仔仔细细地分辩分辩到底是谁为了谁的儿子欠了谁的情,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狗叫,两个男人几乎同时站起来朝着大门冲过去。
自家的狗和邻居家的狗相互厮咬着,用了搏命的劲头,孟怀宽吓得坐在地上,脑袋扎在顾惠怀里。
小孩子没有受伤,顾惠的胳膊被狗咬了,隔着衣服几乎撕咬下一块肉去,鲜血直流。
送到医院处理完毕,人却昏迷不醒,检查后医生告知脑袋里面有血块,还要再做进一步的检查和病理分析。
两个男人都有点怔,孟既明带着梁善去外面玩了,梁善她妈却进了医院,不说生死未卜,照医生的意
思也是凶多吉少。
封靖骁让孟既景放心,只管把人守住,他从上京找最好的医生来,当晚便飞回了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