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晦的神情,面容如万年冰晶,散发出掩盖不住的冷冽。他面色冷硬,轻敛了眸光,“我察觉到云喜的手上,有轻微红肿和红痕,这些红痕似拶刑所致。打狗还需看主人,倘若不打主人,也要给她身边的那条狗一些教训!”萧航轻挑了眼梢,想起昨晚冲进去救云喜的情形,眉目间透着淡淡的怒意。谢如晦看向萧航,凤眸微挑,“萧航,这件事,交由你来办,你知道该怎么做才会令我满意。”萧航微微一僵,旋即答应,主帅交代给他的事,他会做出...出乎意料的答案。
谢如晦的神情,面容如万年冰晶,散发出掩盖不住的冷冽。
他面色冷硬,轻敛了眸光,“我察觉到云喜的手上,有轻微红肿和红痕,这些红痕似拶刑所致。打狗还需看主人,倘若不打主人,也要给她身边的那条狗一些教训!”
萧航轻挑了眼梢,想起昨晚冲进去救云喜的情形,眉目间透着淡淡的怒意。
谢如晦看向萧航,凤眸微挑,“萧航,这件事,交由你来办,你知道该怎么做才会令我满意。”
萧航微微一僵,旋即答应,主帅交代给他的事,他会做出...出乎意料的答案。
云喜是在戌时做tຊ好的糕点,在她放进八宝珍翠食盒,端去给谢如晦时,红衫刚好从外面回来,她喊住云喜。
红杉迈着小碎步,靠上云喜,笑意盈盈,“这是给主帅做的?”
云喜嗯了一声,说道:“红杉姑娘,我照你方才的吩咐,在这糕点里加了药,希望世子爷吃后会有好转。”
“好!方才我说的药名颇多,你这都能记住,是块好料子。”红杉打量着她,悠悠道,“还有你要放宽心,他只需按时服药,定时定候的吃饭,就不会出任何差错。”
云喜了然于心,唇角溢出微微笑意,“那我先去端给世子爷。”
“快去吧。”红杉转念一想,滑稽笑道,“整得他好像是你的如意郎君似的,看你紧张成什么样!”
云喜一听,登时脸色骤变,“红杉姑娘,你莫要胡说,做奴婢的怎能宵想主子,那是大忌!”
而且她只想谢如晦好起来,她不想欠他东西……
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云喜撂下这句话后,便急匆匆地从药膳房离去。
红杉看着云喜那副小女人的模样,难免笑了起来。
她才不管什么大忌小忌无忌,她还百无禁忌!
突然,营外传来一阵鸣叫,她忙冲出去,看见一双白雕在夜空中盘旋,是家父唤她回去,可她不能长时间离开,只好短暂出去一趟。
她躲开晚上值夜的守卫,在躲闪中,用轻功加快步伐冲入山林……
*
云喜做的晚餐清淡,除了有谢如晦想吃的淮山枣泥糕外,还有去火小米粥、香酥薄饼、蒜蒸排骨、清蒸白鱼和一碟清汤蔬菜。
云喜把菜一碟又一碟地拿出来,放在床榻旁边的案台上。
谢如晦见她做事有条不紊,不急不躁,脸上有些笑意,“全都是你做的?”
云喜去取碟取碗,放在手上,问道:“你想先吃哪个?”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谢如晦的眼中,带着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希冀。
云喜摇摇头,说:“奴婢手艺尚浅,拜托了药膳营的厨子帮奴婢做两道清蒸。”
谢如晦侧目,仔细瞧了几眼案台上的菜,便道:“依你之见,我先吃哪个比较好?”
云喜犹豫了一下,动作利落,将小米粥盛一半在碗里,“先喝粥罢,凉了就不好了。”
“好!”谢如晦笑容淡淡。
他的手忽而摸到腰身,脸色微变,“你有见过我的玉佩吗?”
云喜怔了怔,道:“奴婢替世子爷放在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就在榻上的柜身的第三格。”
没想到,他竟惦记着她的玉佩。
云喜内心难免有苦说不出的,奇奇怪怪的感觉漫上心房。
谢如晦低头,喝着云喜一勺又一勺递过来的小米粥,忽而抬眸,看见云喜的卷而翘的睫毛,像扇子轻轻拨动,时有时无地撩着他的心弦。
他视线往后移,发现她的耳朵像血染琥珀,便低声问:“你耳朵...怎么红了?”
云喜愣着,抬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些窘迫地笑笑,“是有些烫...但绝不是心不在焉去想别的事。”
这话惹得他勾唇一笑,“我没说你什么,你却不打自招。”
云喜百口莫辩,索性转移话题,“世子爷不要笑话奴婢了,奴婢给您夹一块白鱼肉。”
“不用。”谢如晦朝另外的菜肴扬了扬下巴,淡道,“我要吃那块金黄焦嫩的薄饼。”
云喜夹起一块放到碗中,便道:“世子爷好眼光,这是奴婢家乡的特色美食。”
谢如晦垂眼咬一口,薄饼脆而不老,齿颊留香。
他看向云喜,问道:“你家乡在何处?”
云喜睇着他,她记得自己的家乡在哪,可她不想说,只好回:“奴婢在很小的时候就入王府,不知家乡是何处。”
谢如晦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他默默地吃着云喜用投箸夹着的薄饼,皱起眉头道:“那你是怎么进来的王府?”
云喜那双盈盈星目划过一丝不安。
皇家有规矩,无论是皇室宗亲,还是皇亲国戚,府里的家奴婢女,都清晰记录着他们的来处,要身家清白,也要有父母其中一方画押,才可作为交易。
每个王府对家奴婢女的规矩大同小异,而在燕王府,子女每年都有一次父母的探视权,届时主子会给下人休假三日,放他们与家人团聚。
而她是当年误打误撞获得牙婆怜悯,花了好些银两,捏造背景,将她弄进燕王府邸,还做上了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洒扫丫头。
谢如晦见她抿唇不语,复又说道:“你不想说便不说,去给我拿些山药枣泥糕过来,我倒挺喜欢那糕点的味道。”
云喜点点头,给他夹一块与上回做的一模一样的糕点。
谢如晦只吃一块,便不想多吃。
云喜以为他不喜欢吃了,眼里有些落寞,默不作声地把布好的菜盘子放回八宝食盒。
谢如晦默默注视着云喜的举动,隔了良久,道:“云喜,我问你一个问题。”
云喜停下手中的动作,嗫嚅地说一声,“难吗?奴婢愚钝,太难的话,奴婢会回答不上来。”
谢如晦清了清嗓子,淡淡道:“你想回来吗?”
云喜被这句话恍若给冻住一般,僵在原地。
她看着眼前还带着病的男人,脑子里闪过很多与他相处的点滴片段,可那晚的事,成了她心底的一根拔不掉的刺。
缓缓垂眸,嘴唇嚅动,“奴婢...奴婢……”
谢如晦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他轻咳了两声,触动肺部,继而抑制由肺传到胸腔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