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它!杀了这个畜生东西!”他指向时苒怀中的那只狸奴,脸上满是恨意和疯狂。这可是在古代!断了腿,不像现代有那么先进的医疗和康复手段能够进行治疗。如果自己的双腿恢复不好,极有可能落下残疾。而若是要入朝为官,首先的条件,便是不得身有残缺。这等于绝了自己的前程了!这让岑靖如何不恨!他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借助时家的势力和威名进入朝堂,为自己谋求一份前程和未来。而如今,却都有可能毁在了这个畜生的身上!
当今圣上如今已是不惑之年,可膝下,却只有贵妃所出的一位小皇子。
而小皇子,如今也不过刚刚周岁而已。
早年间,皇后倒是曾经诞下过一位皇子,可惜,未到满月便夭折了。
如今,后宫子嗣凋零,而贵妃所出的皇子,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了。
可偏偏,当今圣上多疑。
他宠爱贵妃,也对小皇子慈爱有加,心里,却也提防着贵妃的母家寇家心存谋逆之思。
毕竟,自己在位时还能压制着寇家,防止他们翻出什么大风浪。
可一旦年幼的小皇子登基,到时太后垂帘听政,这江山,几乎就是交到了寇家的手上。
也因此,当听到岑靖这位时家的准女婿和安乐侯寇准搭上了线后,当今圣上直接怒了。
“好啊,朕还没死!这寇家已经开始勾结军中的人手了,是不是要朕早些咽气,好给他们寇家的皇子来腾位置?!”
一旁的大内侍双禄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
陛下已经将小皇子说成了寇家的皇子,俨然是对寇家不满到了极点了。
这安乐侯也是,便是真要结交,怎能闹得人尽皆知呢?!
这下寇贵妃怕是要受陛下申斥了。
双禄掩下眼中的神色,并未为寇家求情。
他知道,此刻,他能做到的最好求情,便是什么都不做。
否则,引火烧身,不仅更加激怒陛下,也将自己搭了进去。
果然,当日圣上便下旨,以管理后宫不当,御下不严等诸多细碎罪名,将寇贵妃的贵妃降为了妃,同时还责令其每日午时在静思殿罚跪两个时辰,要寇妃跪到年关底下。
如今尚还不到十一月,这是要让寇妃足足跪满两个多月了。
如此惩戒,让寇妃可谓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面上勉强维持着笑意接过了圣旨,转脸寇妃便阴沉下了神色。
“去,修书一封回府上,让父亲看好寇准,年关前不准他再踏出府门半步,若是有违抗,便给本宫直接打断了他的腿!”
寇妃那美艳的脸庞之上满是冷意。
她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个无能的人,文不成武不就,若不是因为自己在宫里得宠,加上有着生下小皇子的这件大功劳,他是如何也不能沾光成为安乐侯的。
只是没想到,都已经不指望他为自己和寇家争气了,他居然还是能够闹出如此风波,还害得自己在宫里受牵连!连好不容易得来的贵妃之位都没了!
“另外,告诉父亲,我们寇家和时家,最好的关系,便是没有关系!找个人,让岑靖吃点教训,面上把寇准闹出的这点子牵扯断干净!”
身旁的婢女忙点头去办了。
而不过两日后,岑靖在一次诗会结束后,刚准备躬身上自家的马车。
结果好巧不巧,旁边路过的马车里,一只雪白的狸奴突然从窗中跳了出来,落在了路上。
而正对面的一匹马被这狸奴吓了一跳,直接挣脱了马主人的手,朝着一旁奔了过来,正正好撞翻了岑靖的马车。
偏偏岑靖就这么倒霉,从马车上掉了下来,还被倒下的车厢压到了双腿。
两条腿咔哧一声,齐声而断。
岑靖连尖叫都没来得及,便直接痛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宅子。
双腿处的疼痛已然消失,而是让人胆寒的麻木。
他费力扯着床幔坐起身,仓惶查看自己的腿。
“放心,你的腿还在。只是,好不好用,就说不定了。”
屏风后传来的声音让岑靖陡然一惊。
他转过头去,只见时苒手中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狸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那只狸奴,便是在大街上突然窜出来的那只。
“什么意思?”
岑靖不敢置信地问道。
此刻,他已经无暇顾及为何时苒会出现在这里这件事了。
他的心里,只有自己的腿。
他的腿,可绝不能出事!
“大夫刚刚已经替你诊治过了,双腿被马车压断了,尤其是右腿,伤得格外严重。尽管已经用上了最好的药,但是,能否痊愈,却是未知之数了。大夫说,站起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只是,能不能行走如初,就不好说了。”
时苒轻轻摸着手下那柔软的狸奴毛发,心中一片平静。
在小说里,时苒也曾经断过腿。
她的过往被一些后宫妃嫔隐晦得知,嫉妒她曾和岑靖有过夫妻之情,故而下手设计,让她的步辇断裂,她从步辇上狠狠摔了下来,不仅成了后宫的笑柄,更是连右腿也断了。
即便后来养好了,日后行走快一些,也会看出端倪。
而那时已经贵为帝王的岑靖,只是罚了那个妃嫔三月俸禄,这一切便悄无声息过去了。
谁让那人的父兄是当朝新贵。
而时苒的父兄,却早已死在了岑靖的算计下。
时苒看着锦被之下岑靖那毫无知觉的两条腿,眼神中满是满意之色。
因果循环,这断腿之痛,也该岑靖尝尝了。
虐恋情深,自己一定会好好做到虐这一点的。
感受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岑靖只觉怒从中来。
“杀了它!杀了这个畜生东西!”
他指向时苒怀中的那只狸奴,脸上满是恨意和疯狂。
这可是在古代!
断了腿,不像现代有那么先进的医疗和康复手段能够进行治疗。
如果自己的双腿恢复不好,极有可能落下残疾。
而若是要入朝为官,首先的条件,便是不得身有残缺。
这等于绝了自己的前程了!
这让岑靖如何不恨!
他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借助时家的势力和威名进入朝堂,为自己谋求一份前程和未来。
而如今,却都有可能毁在了这个畜生的身上!
可时苒只是抱着狸奴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在床榻之上拼命挣扎想要掐住那狸奴的岑靖,一下扑了个空,直接狼狈摔到了冰冷的地上。
他的双腿伤处也重重摔在了地上。
不过,此刻被药物麻痹的岑靖并未发现这一切。
他只强撑着身子努力爬起身,想要让自己不要那么狼狈。
可时苒的一句话,直接将他所有的伪装都给狠狠撕碎了。
“这只狸奴,是安乐侯的宠姬所养的。岑靖,你敢杀了它吗?你能杀了它吗?”
岑靖的身子一僵,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