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瑶聪明地没有选择在当时告知,因为很难取信。宁兮儿问:“我能叫你瑶瑶吗?”崔瑶说不能。宁兮儿又乖巧又执拗:“瑶瑶,好听。”女孩躺在床上轻灵又认真的说话,瞪着一双净无瑕秽的水眸,明明就是普通至极的对话,生生让崔瑶听出一种撒娇的软糯来,这他妈的心都要化了!要不是清楚的了解自己性取向,崔瑶真是荒唐地感觉自己快被掰弯了?她不耐烦地撇了撇嘴,“难听死了。”崔瑶跟着想到了什么,脸色慢慢沉下来,一字一句的评价:“宁兮儿,因为我们很像。但又不像。”
崔瑶浑浑噩噩被提溜进覃家别墅时,正满口跑火车。
“松开老娘!”,她风风火火地朝保镖大喊,“没见我长着人腿吗?!”
“老娘的腿有十米长!!!”
宁兮儿直愣愣地看着两个保镖面不改色地将崔瑶连拖带拽地放到自己眼前,她和覃骁的通话挂断不到半个小时。
但这什么情况……
宁兮儿立刻放下刀叉,从餐桌处跑向敞开的门边后连忙扶住站不稳的崔瑶,“你怎么会喝这么多?”
酒气熏人,弥漫在崔瑶呼出的空气中,宁兮儿还没完全靠近就闻到了。
崔瑶腿发软,人也迷迷糊糊的,但脑袋还保留了一半清醒,她晕乎乎地打量宁兮儿:“是你把我绑来的?”
宁兮儿急忙摇头。
“艹……”
宁兮儿这次有些尴尬地,沉重地点了点头,很容易猜到是谁的手笔。但立刻解释道:“我只是想请你来别墅,绝对没有要他们这么粗鲁地对你。”
这架势一看,感觉覃骁的怨念真的很重,但崔瑶确实以一种最有效率的手段被送来了。
崔瑶冷哧一声,妖娆的眉眼傲慢地瞥了眼身侧保镖,“滚吧,去给覃骁汇报,就说她女人现在在我手里。”
崔瑶边说边把胳膊搭在宁兮儿肩上,非常爷们儿的把宁兮儿往自己这边拽,半揽着,“哦对了,我看你俩眼熟,顺便告诉崔昭那个王八蛋,老娘有新欢了,跟他绝交。”
在宁兮儿的怔愣中,崔瑶大大咧咧地将自己所有力量交付给宁兮儿,“你请我来的?”
宁兮儿说:“你真的喝了好多酒,你的脸和脖子特别红。”
崔瑶揪起自己衬衫衣领嗅了口,“还行吧,今儿新歌发行的庆功宴,我高兴。”,随后便切换了怨怼的神色,“然后就被突然冲进包厢的一堆黑衣人给请出来了。”
宁兮儿忽然很抱歉。
宁兮儿一手从后面扶着她的腰,一手自然的握着她吊在自己肩头胡乱晃荡的小臂,听崔瑶吐槽:“那玩意儿保镖一进门我就认出来是你家的,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儿了,吓我一跳。”
宁兮儿脚步踉跄,实在是喝醉酒的人太重,她本身又被覃骁日日娇养,“瑶瑶……你,走稳一点呀~”
两人好似认识了许久的姐妹般。
其实宁兮儿不知道自己到底认识崔瑶多久,但脑海里仿佛有她留下的记忆,她有印象,崔瑶陪自己砸了别墅酒窖,每一次醒来后崔瑶也在。
而且就在两天前她醒时,崔瑶去叫覃骁之前曾认真说了很多她一时无法理解的话。
“宁兮儿,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了都可以想办法找我,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
宁兮儿望着崔瑶,“覃骁对我很好,他很厉害,也很有地位权势,虽然我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很厉害,因为我不记得了。”,宁兮儿知恩图报的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要告诉我。”
宁兮儿发自内心,“我不知道我们以前相处的故事了,但我能感觉到,你好像很愿意对我好。”
听到宁兮儿说覃骁对她很好的时候崔瑶就……后背一寒。覃骁在崔瑶眼里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但崔瑶聪明地没有选择在当时告知,因为很难取信。
宁兮儿问:“我能叫你瑶瑶吗?”
崔瑶说不能。
宁兮儿又乖巧又执拗:“瑶瑶,好听。”
女孩躺在床上轻灵又认真的说话,瞪着一双净无瑕秽的水眸,明明就是普通至极的对话,生生让崔瑶听出一种撒娇的软糯来,这他妈的心都要化了!
要不是清楚的了解自己性取向,崔瑶真是荒唐地感觉自己快被掰弯了?
她不耐烦地撇了撇嘴,“难听死了。”
崔瑶跟着想到了什么,脸色慢慢沉下来,一字一句的评价:“宁兮儿,因为我们很像。但又不像。”
宁兮儿感受到了崔瑶忽然沉降下来的浓浓的悲哀情绪,崔瑶说:“我很羡慕你,因为你不需要割舍一些东西,来成全另一件更不可能的东西。”
宁兮儿听得云里雾里,但本能驱使她没有发问,只是非常轻缓柔和地安慰:“如果你有烦心事,可以向我倾诉。”
宁兮儿从床上坐起来,崔瑶扶她。
“瑶瑶,我觉得你长得像妖精,所以你会抢到很多好东西,我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会听你的,如果不听你的,你就会报复回去。”
“……”
崔瑶扯了扯唇,“你平时也这么夸覃骁?”,怪不得那男人被迷得五迷三道。
宁兮儿就是有这本事,连讽刺和骂人被人听了都甘之如饴,生生把人磨得没有底线,但主要是,她从头到位都坦率的毫无言下之意。
她觉得你好看,她就说------“你长得像妖精。”,宁兮儿觉得自己找了个最准确的形容词后,就变得非常满足。
崔瑶无奈叹了口气。
宁兮儿抿唇笑起来,“开心点了吗?”
崔瑶站直了身体,双手插兜,“那你呢?被欺负了愿意报复回去吗?”
“报复谁?”,宁兮儿不知道谁会欺负自己。
崔瑶低头俯视这个可怜的姑娘,“没事。”
“宁兮儿,祝你好运。”,崔瑶说:“如果不能一直好运,也不能再让自己受伤,因为不值得。”
此时的宁兮儿莫名回忆起几天前的对话,等想完以后,她已经扶着崔瑶走向空旷的草坪了,那儿有秋千,一片小湖,傍晚之前的风景很宜人。
“在外面呆会,方便你醒酒,我已经让人送醒酒茶来了,你稍微喝点。”,宁兮儿让崔瑶坐在秋千上。
崔瑶干脆斜倚着秋千靠背,单手撑头,“宁兮儿,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宁兮儿被戳中心思,“你还是先喝醒酒茶。”
崔瑶将高跟鞋直接蹭掉踢开,往秋千另一侧挪,“过来陪我坐会。”
宁兮儿坐在她旁边,纤长匀称的小腿吊在半空,有时脚尖轻轻抵一下草坪,把两个人荡起来点弧度,扬起风时,她的长发会被撩拨一下。
宁兮儿微微低头,专心地等崔瑶的醒酒茶,关于那封信……
等等。
她竟然忘记了崔瑶有可能会知道点什么!
宁兮儿瞬间绷直了后背,侧目过去,有些兴奋:“瑶瑶,关于覃骁,你知道多少?”
崔瑶微敛了眸,“跟我打听你亲老公的事儿?”, 她小野猫似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疲倦地换了个姿势,干脆直接枕宁兮儿腿上了,“你怎么不亲自问?”
宁兮儿说:“他似乎不太愿意告诉我,或许有什么隐情。”
崔瑶真是……
她就没见过宁兮儿这样的人,明明信息不对等,第一反应都是为了照顾别人的情绪。
“你太容易包容或者原谅别人了。”,崔瑶说:“关于覃骁我也知道不少,毕竟他是崔昭的朋友。”
“他们去边境之前,我好像……中学吧。有时崔昭等我下课以后带我和他们一起吃饭。”
刚说了几句,不远处的大门口便传来汽车进门的声音。
“唉……覃骁为什么一副恨不得长在你身上的样子?”,崔瑶觉得怪吓人的,尤其是见过相对少年一点的覃骁,比起现在。以前她只觉得覃骁少年老成,比崔昭那个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正经得多,当然最正经的非周禹城莫属,因为覃骁总给人点阴鸷的感觉。
想到这儿,崔瑶问了嘴:“你知道周禹城怎么样了吗?”
宁兮儿记得周禹城,那个医生,两人就见过一两次吧,一次为覃骁治病,一次大材小用地帮自己开了点退烧药。
宁兮儿摇摇头,“周医生…我不知道,是啊,挺奇怪的。这次我生病听佣人说很重,但没见过他们请周医生来。”
崔瑶枕在宁兮儿腿上装死,不好的预感蔓延。
随着覃骁已经从车里下来的动作,男人穿着一袭黑色,头发利落,臂膀的线条弧度喷薄着力量感。
宁兮儿远远看到覃骁,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