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面对着覃骁的姐姐,一个看起来对自己充满探索欲的人。宁兮儿:“嗯……覃骁?”,她有点矛盾,但温柔地说:“你要不要先放开我?”,当着第三个人,在床上,连被子带人被裹在他怀里,实在挺难为情的。见男人阴沉着眼毫无反应,“……覃骁。”,她又唤了声。覃骁将下巴垫在她头顶,狠狠地拥住她,一秒,两秒,三秒,双臂越来越紧。而后,在沉默中倏地松开了,就像濒临扯断的橡皮筋,压力强至它紧绷时的极限受力后,骤然松弛,而后橡皮筋慢慢萎缩着,喘息着,苍老着。
宁兮儿对丘南月表现出的新鲜感和那份自然而然的接纳感,让覃骁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他甚至怀疑起她对自己的怨恨是否已经结束了?而她的每一次苏醒,则是原谅与遗忘的象征。
他既想抹去宁兮儿对自己的恨,又想让她刻骨铭心的记着那一切,那每一次逃离却被自己无一失手抓回来后的绝望与悲哀。
她在他创造的绝境中怯懦不安的模样,能让覃骁沉沦到万劫不复。
但宁兮儿这时什么都不记得,面对覃骁时没有恐惧,而面对一个陌生的,自称姐姐的女人便立刻心生好奇。
覃骁被宁兮儿抚平的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再次不动声色地锁起来。
“丘南月,该说什么,别让我教你。”,没立刻把丘南月扔出去是覃骁的极限仁慈。他的兮儿刚刚醒来,他的暴戾与阴暗,以后她有的是机会一一承受。
但现在的女孩很乖,覃骁竟舍不得吓到她。
宁兮儿的青涩害羞来的后知后觉,她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和覃骁相处成夫妻的,但现在坐在她怀里,无所适从的陌生感慢慢爬上来。
更何况还面对着覃骁的姐姐,一个看起来对自己充满探索欲的人。
宁兮儿:“嗯……覃骁?”,她有点矛盾,但温柔地说:“你要不要先放开我?”,当着第三个人,在床上,连被子带人被裹在他怀里,实在挺难为情的。
见男人阴沉着眼毫无反应,“……覃骁。”,她又唤了声。
覃骁将下巴垫在她头顶,狠狠地拥住她,一秒,两秒,三秒,双臂越来越紧。
而后,在沉默中倏地松开了,就像濒临扯断的橡皮筋,压力强至它紧绷时的极限受力后,骤然松弛,而后橡皮筋慢慢萎缩着,喘息着,苍老着。
覃骁把对宁兮儿这短暂而极致的拥抱当做一种思念感的存储,狠狠吸干净她的灵气,就能用来一格一格地,消磨有限的耐心。
“十分钟。”,他说。
看起来这耐心并不富裕,只有十格。
但对丘南月来讲已经足够了,丘南月见他起身,瞬间松了口气。宁兮儿脸颊红红的,应该是有点不太好意思被覃骁抱了会。
宁兮儿问:“你不在这里一起吗?”
覃骁望着她困惑的神色,揉了揉她的脑袋体贴道:“我一会会准时上来,不用怕。”,他需要去找医生问一问宁兮儿的身体情况。
宁兮儿倒不是怕,主要是有点尴尬,她一点都不知道该和覃骁的姐姐说些什么。因为截止到当下这一刻,她从未见过丘南月。
但丘南月连忙接话道:“没、没事。我主要也是来看弟妹。”,催促之意与避之不及表现的太明显了。
覃骁古井无波的眸色泛出冰凉,走过丘南月身侧时,随口道:“如果你不想丘慈现在就被拔掉呼吸机,最好清楚该和我的兮儿聊些什么。”
不轻不重的语调,足够丘南月听得一清二楚。
宁兮儿掀开被子,站起来迎接丘南月,棉白的睡裙随着她落地的动作垂落至玉滑莹白的脚背,她茫然地踩在地毯上。
“——咔哒”,门落锁。
帮她把卧室外面可怕的怪物气息隔绝开,丘南月快步走向宁兮儿对面,两人相顾几秒后,都一时紧张的不知该说什么。
覃骁警告的那十分钟,丘南月一秒都不肯耽误,忽然感觉自己像在……探监。
探望象牙塔中失去自由的公主。
丘南月连忙从小包中拿出一封手写信塞在宁兮儿手里,语速很快:“弟妹,虽然你还跟我不熟,但没关系,你知道我跟覃骁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就行。”
宁兮儿生涩地叫她:“那……姐姐”,话题终于被打开了,她双手捏着信封:”那这是什么?”
面对宁兮儿天然的纯粹温柔,丘南月渐渐放松下来,“这是我母亲写给你的。”
等等——
宁兮儿露出讶异的表情,覃骁的母亲???
丘南月此时补充道:“我的母亲叫丘慈,她本是有一个姐姐的,但是在我小时候就发生了意外,不然小姨也一定会托我给你们带来礼物。”
“丘慈,也是覃骁的母亲,你们应该没有见过面,毕竟今天我也是第一次才见到你。”,准确来讲,宁兮儿的存在她们也是近几个月才知道。
丘南月对宁兮儿的认知起源于一张大学校园里舞蹈教室的照片,照片中的少女腰肢柔软,身体线条像流水般清雅完美,女孩扬起脖颈,双手交叠举过头顶,仿佛她手中会飘出蝴蝶。
太过于美好。
仅一个背影身姿在黄昏光晕中就足以勾人心魄,她无法想象出那女孩的正面会是何等祸乱人间的绝色?
但照片的背面赫然映着一行字—
【丘夫人身体近来可还安然无恙?】
【向您介绍个人,她叫宁兮儿,覃骁的妻子】
丘南月从文字中读到了轻蔑,漫不经心的傲慢,以及隐隐的威胁与宣战。
她虽不明就里,但仍被这句话激起一身冷汗。字迹非常潦草,其中还有几个字是不知从什么杂志上剪下来后贴上去的。
这深藏在暗处的口吻,代表着有一双居心叵测的眼睛正窥探着他们的一切生活,既能潜伏进覃家,还查出了自己和母亲在国外的住址。
她拿去给丘慈。
丘慈当时紧紧盯着照片里的女孩,眼神流露出难言的伤感。
丘慈说,“有人存了坏心,有备而来。”
丘南月望着丘慈病恹恹的面容,说:“妈,别看了,覃骁没告诉我们他结婚的事应该是有别的原因。看久了……我怕你更难过。”
宁兮儿拿着这封薄薄的信封时仍旧是懵的。
覃骁的母亲?
宁兮儿忆起往昔,覃骁曾经安慰她—
“我没有母亲,兮儿,所以你不用羡慕我,她存在过,但她死了。”
存在过的人,你感受过她的余温和表情,但最终沦为失去血色,雪白的遗体,悄无声息地深埋于故里,腐朽,漆黑的泥土里。
宁兮儿想象着那样的画面。
摸了摸覃骁的头,像抚摸小流浪狗的脑袋一样,甚至僭越地轻拍了两下,“你别难过,覃骁。”
覃骁在她的抚摸中僵直了身躯,他不敢露出丝毫异样,他的腿伤还没恢复,如果这时候兮儿被他吓得逃跑了,捉她回来得费些功夫。
姑且,暂且。当个可怜虫也无不可?
他压抑着本性的阴险卑劣,压抑着所有想释放在她身上的贪婪欲念。
“嗯,听兮儿的。兮儿不让我难过,我就会听。”
两个女孩短暂的跑神巧合地在同一时间回归了现实。
宁兮儿虽被震惊在余韵中,但现在当着丘南月的面直接质疑的确不合时宜。
她望着丘南月,丘南月也望着她。
---“需要我和覃骁一起拜访阿姨吗?”
---“你能去见见我母亲吗?”
两人顿了一秒,相顾着都轻笑了声,气氛松弛到了最舒服的状态。
丘南月觉得,宁兮儿的皮肤在阳光下,澄澈的像珍珠,像水晶,像没有杂质的浅海,像安静懵懂的湖泊,稍不留神就会染脏。
看一眼,任谁都会陷落。看久了,会自发地走向死亡。
这或许就是她那弟弟私藏一个人的原因?
不过宁兮儿此时端详着手里的信封,沉浸在无颜面对丘南月的情绪里。
她是脑袋缺根弦?
太蠢了吧……
满脑子都是当年她苦求阿陌,偷偷给覃骁去世的母亲,也就是依然健在的丘慈
------立的那座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