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簌宁的心从高空坠落,摔了个粉碎。片刻,她嘴角扯出个自嘲的弧度,抬手将脸上的眼泪抹去。“好。”他说了,她就信。梁簌宁越过梁川陵往外走去。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住,转身大步走回去。而后她一把拽住梁川陵的领带,踮起脚间,直接吻住了他。这个吻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梁簌宁望着他眼睛,语气极轻:“梁川陵,从十八岁到今天,我们的青春,结束了。”一字一句,是自我提醒,也是决绝告别。
梁簌宁错愕了一瞬,她慢慢走过去拿起了那张照片。
照片是八年前拍的,颜色已经开始泛黄。
而边缘翻卷,明显是被人经常抚摸导致的。
梁簌宁突然想起,梁川陵就是在八年前突然开始去佛寺修行的。
所以这八年来的每一天,他拜佛修行,就是为了压抑这份感情?
可是为什么?
如果他早就喜欢她,为什么五年前还要拒绝自己?
梁簌宁拿着那张照片转过去看向梁川陵。
四目相对,梁川陵眼眸漆黑深邃,让人看不清情绪。
她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似乎找到自己的声音:“梁川陵,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
梁川陵没有回答,只是走上前收回照片。
而后他望着梁簌宁,语气比任何一刻都要平淡。
“不喜欢。”
梁簌宁的心从高空坠落,摔了个粉碎。
片刻,她嘴角扯出个自嘲的弧度,抬手将脸上的眼泪抹去。
“好。”
他说了,她就信。
梁簌宁越过梁川陵往外走去。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住,转身大步走回去。
而后她一把拽住梁川陵的领带,踮起脚间,直接吻住了他。
这个吻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梁簌宁望着他眼睛,语气极轻:“梁川陵,从十八岁到今天,我们的青春,结束了。”
一字一句,是自我提醒,也是决绝告别。
说完,梁簌宁就放开他,转身离开。
关门的声音在别墅里回荡。
梁川陵在原地站了很久,等他回过神低头一看。
他才发现自己双手微抬,保持着想要回抱梁簌宁的姿势。
这是他内心驱使下的动作,而停在半空,是他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
他想,但他不能……3
梁川陵双手重新垂下去,那张照片也轻轻飘落在地。
半晌,他捡起佛像画重新挂好,而后跪在蒲团上默念起了清心咒。
三天后,青山墓园。
梁簌宁蹲在墓碑前,抬手抚摸着顾若汐的照片。
“小汐,你的愿望我尽力去做了,但没办法……我和梁川陵没可能了。”
“所以,我决定完成你的另一个愿望。”
她摁下打火机,将那封信迎风烧了。
最后一点灰烬堙灭时,一道脚步声在梁簌宁身后响起。
梁簌宁回头望去,走来的男人西装革履,眉眼含笑,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好久不见,顾二叔。”
……
上海,南隐寺。
早上五点,禅音萦绕,佛香弥漫。
方丈听见佛堂里传来木鱼声,走过去瞧,便见一道素淡身影跪在佛像之前。
梁川陵已经留在寺庙里修行一整个月了。
可方丈早就看出来,这佛心梁川陵修不了。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顾施主,木鱼声乱了,你的心也乱了。”
梁川陵动作一顿,慢慢睁开了眼:“抱歉。”
方丈摇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顾施主,困住你的是你自己,凡事还是不要留下遗憾才好,早些归于红尘吧。”
说完,方丈举着紫檀佛珠稍一颔首,转身离开。
梁川陵一双漆黑眼眸深不见底,手中的佛珠也不自觉停了转动。
方丈的话,让他的心一阵恍惚。
比起遗憾,他更害怕的是悔恨。
顾家几代生意人,家规迂腐刻板。
自懂事起,梁川陵的成长全都是精确到每时每秒的按部就班,不允许有任何变更。
早在他发觉自己喜欢上梁簌宁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他们不可能。
因为,他的人生不允许有意外。
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有必要开始吗?
回首过往的种种,梁川陵的心乱了,像被困在迷宫里找不到出口。
他的手紧紧攥着佛珠,好似握住了那可望不可及的一段情。
这时,养在佛堂外笼子里的疗伤小鸟,忽然扑棱棱地扇动翅膀,一下冲出笼子飞了出去。
越飞越高,飞向那无边的天际。
梁川陵看着那只鸟,心口好像被重重敲了下。
下一秒,只听“嘣”的一声。
他手中跟随了自己几年的手串竟毫无征兆的断了线,佛珠叮叮咣咣散落一地!
梁川陵定在原地,凌乱的心咚咚作响。
好一会儿,他慢慢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佛像,幽深的眼眸涌现了一丝清明。
……
四个小时后。
梁川陵换回一身黑色西装,走出了寺庙。
黑色宾利停在寺外,站在车边的助理立刻上前:“顾总,您可算是肯出来了,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您……”
梁川陵急促地打断他:“梁簌宁在哪儿?”
助理怔了怔,神情忽然变得很微妙:“顾小姐,她……”
话没说完,梁川陵倏然瞥见旁边的另一台黑色宾利。
那0000的车牌号,是属于他二哥顾瞻燕的。
他皱起眉:“二哥来了?”
助理点头,欲言又止:“二少爷他……是和二少夫人一起来的。”
“二少夫人?”梁川陵的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失重感,“二哥没结婚,哪来的夫人?”
助理慌忙解释:“就在一周前,二少爷结了婚,举行了婚礼。”
“而二少夫人就是……”
“咚!”
寺庙里突然传来钟响打断了助理的话。
梁川陵下意识抬头望去——
只见高塔之上,顾瞻燕与梁簌宁站在一处,十指相扣。
而两人无名指上的婚戒,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