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刻死亡离她太近,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渐渐失去呼吸,生命一点点地消逝,她却无能为力。生前拥有的再多又如何?终了也不过一捧黄土。想着想着入了神,全然没注意到倚在换衣间门口的男人,她摘下镯子重新放回盒子里,想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蹲的时间太久,腿有点麻。正要扶着柜子站起来,就被人抱起来。她本能地缠上他的脖子。刚洗完澡的贺庭舟仿佛沾了几分地气,不再是那个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晶莹的水珠沿着英俊的轮廓缓慢流下,领口处露出的锁骨和胸膛上都沾染着水珠,半干的额发下垂,黑眸就像被水洗过般灼眼。
贺庭舟自己身体的反应他很清楚。
听到温欲晚的话语,他不禁失笑,双手撑在背后,姿态更随意了一点,某处的轮廓足够让她看个清清楚楚。
从前上大学的时候温欲晚和沈荔是不学好的主,两人没少看这些学习资料,时不时还能评论几句,脸不红心不跳的。
可真要让她现实生活中去看,她根本不敢。
就算眼前的男人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她心里也还是胆怯。
“贺太太都没试过,怎么就说不行?”贺庭舟笑得散漫不羁,眉眼间荡漾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痞气。
“我…你…”温欲晚支支吾吾了半天,贴着墙往换衣间走,仿佛面前的男人是什么洪水猛兽,随时有可能扑上来把她一口吞掉。
她一本正经的提醒贺庭舟,“你别忘了,今天爷爷才刚过世。”
提到这件事,贺庭舟顷刻间敛起了唇边的笑,大步从温欲晚身边走过,温欲晚赶紧贴近冰冷的墙壁,看贺庭舟没有靠近她的意思,身体才松懈下来。
“我先去洗澡了。”贺庭舟拿着睡衣走向浴室,不一会里面就传来水声。
温欲晚快速走进换衣间,站在全身镜面前,她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娇艳欲滴的红唇被贺庭舟亲得有点肿,她摸了摸滚烫的唇瓣,那些画面又浮现在脑中。
回过神来,她狠狠地掐了把大腿,自言自语道,“远离男色…远离男色…”
她这次换睡衣的时候长了个心眼,贺庭舟的脾性让人捉摸不透,他饿狼般的眼神深深地刻在她脑海里。
在衣架的最后面找到一件偏可爱保守的睡裙。
换好衣服,她打开首饰柜,在底层找到了贺老爷子以前送给她的翡翠玉镯。
灯光下通体泛着帝王绿,玉质冰清,色泽璀璨明亮,是浑然天成的优雅和贵气。
质感触手冰凉,她戴在腕子上,衬的肌肤像是上好的瓷器。
想到贺老爷子临终时的模样,除去哀伤还有说不出的感慨。
现在她已经没有刚才在手术室里的那种悲坳了。
说到底她和贺老爷子的感情并不深。
只是那一刻死亡离她太近,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渐渐失去呼吸,生命一点点地消逝,她却无能为力。
生前拥有的再多又如何?终了也不过一捧黄土。
想着想着入了神,全然没注意到倚在换衣间门口的男人,她摘下镯子重新放回盒子里,想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蹲的时间太久,腿有点麻。
正要扶着柜子站起来,就被人抱起来。
她本能地缠上他的脖子。
刚洗完澡的贺庭舟仿佛沾了几分地气,不再是那个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晶莹的水珠沿着英俊的轮廓缓慢流下,领口处露出的锁骨和胸膛上都沾染着水珠,半干的额发下垂,黑眸就像被水洗过般灼眼。
整个人禁欲又蛊人。
他轻轻把温欲晚放在床上,用手轻柔地按摩她的小腿肚,专注的样子没有一丝邪念。
“我去拿保鲜膜给你把脚踝包起来,然后你再去洗澡。”
温欲晚被他的温柔体贴搞得有些手足无措,手指抠着床单,闷声道,“知道了,谢谢你。”
贺庭舟被她客气的语气弄得哭笑不得,挠了挠她的脚心,“谢什么,笨蛋。”
温欲晚小脸憋得有点红,缓过来劲的小腿踢了他一下,“好了,不用摁了。”
贺庭舟收回手,起身往楼下去。
回来的时候拿着保鲜膜和胶带,先把这些放在一边,又把医生开好的药拿过来,轻轻取掉她脚踝上缠着的纱布。
那块皮肉经过处理后好多了,看着没白天那么吓人了。
“疼的话给我说。”
他用棉签蘸着药膏动作轻柔的擦拭在她伤口上,不时用嘴巴吹一吹,像是在缓解她的疼痛。
其实已经没有早上那么疼了,顶多是碰到比较严重的地方会有些刺痛,但都在温欲晚的承受范围以内。
倒是男人温热的呼吸落在那块还未长出新肉的肌肤上时,有种说不出的痒。
皮肤痒,心尖更痒。
等他处理完,裹上新的纱布,再缠了层保鲜膜,确保绝对不会有水渗进去后,他才抬起头。
“我一会把拟定好的投资合同发到你微信里,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贺庭舟站起身,手背蹭了蹭她的脸蛋,“还有点事要处理,你洗完澡早点睡。”
温欲晚看他拿着手机出去,呆愣了一会,拍了拍脸颊,一头钻进浴室里。
睡觉前,她简单的看了眼合同。
条款挺多,专业名词也多,她基本都看不懂,但她相信贺庭舟,就决定用这份合同。
她设置好明早的闹钟,又看了眼卧室门,抿了抿唇,最后沉沉睡去。
……
她知道贺庭舟不想让她掺和葬礼的事,所以她只能先发制人。
特意定了早上六点的闹钟,就是害怕贺庭舟丢下她走了。
夺命的闹钟声吵得温欲晚眉头紧蹙,闭着眼睛摸索着去关,身后的人比她胳膊长,先关掉了闹钟。
随后那条胳膊就搭在她腰间,重得要命。
她哼唧着推搡他。
“别闹。”男人清晨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倦意,又低又哑。
不知道贺庭舟昨天忙到几点,反正温欲晚睡觉的时候已经三点了,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狠狠地拍了把他的肩膀。
“你今天去不去山庄?”
贺庭舟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下巴搁在她颈窝上,嗓音沉闷,“起这么早,就是为了这事?”
平稳的呼吸喷洒在她光滑的脖颈上,惹得她有点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搞得紧张。
她睡觉比较沉,和贺庭舟同床共枕的情况本来就少,仅有的几次,贺庭舟都睡得晚起得早,两人是第一次同一时间醒来。
她不知道之前睡着了贺庭舟是不是也是这样抱着她。
“我说了,这件事我要参与。”温欲晚是难得的坚定。
贺庭舟缓缓睁开眼睛,刚睡醒的男人慵懒散漫,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她那张坚定的小脸上,忍不住掐了一下。
“贺家的事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温欲晚梗着脖子,不服气的说,“我是爷爷的孙媳妇,这件事我就必须要参与,我可不想让别人说闲话。”
“上娱乐新闻的时候就不害怕别人说闲话了?”贺庭舟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定定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