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虞归晚体内已经换了一个全新的魂魄,思想也不再愚昧无知、任人摆布了。“教不教训,那是您老的事,我还得替人看诊,您请便。”说着,她便打算去忙活事情。虞泊山急忙伸出手臂挡住她的去路,眼眶里潜藏着隐隐泪光,颔首,低声下气的说道,“晚晚,就算你不喜欢你大伯母,但看在我是你爹的份上,请你回去替她看病,就算——算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语气,楚楚可怜的望着那依旧面无表情的虞归晚,像是斟酌了许久,紧咬着唇,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继续说,“就算是爹求你。”
“哦?”虞归晚饶有兴致的勾唇,不明所以的说了一句,“她是你的妻子,与我无半点血缘关系,她生病你来找我做什么?”
此言一出,虞泊山维持在脸上最后一丝神色立马坠入谷底,脸色变得尤为黯然,他目瞪口呆的望着虞归晚,难以置信的问,“晚晚,你没收到爹叫人带给你的信么?”
他在信里明明写明了自己的目的,他希望虞归晚能够回到虞府,出手救治叶惊秋。
虞归晚现在的反应明显一无所知、满头雾水的懵懂样,这让虞泊山不得不去怀疑,难道是派去淮王府的丫鬟没有将信送到虞归晚的手上?
果不其然,只见虞归晚一脸狐疑,满腔不解,“信?什么信?”
虞泊山此时的脸色简直比煤炭还黑,他本想着提前让人带信给虞归晚,让虞归晚早点知道他的目的,这样的话,俩人当面交流时,气氛不会很尴尬。
而现在,虞归晚明确表示不知道信的内容,这意味着虞泊山要彻底的拉下脸来求她。
虞归晚一向都不喜欢他这个爹,若是当着诸多百姓的面祈求虞归晚,最终被拒绝的话,他颜面何存?
一时间,他思考着把所有的错全都怪罪在了负责送信的丫鬟身上。
“晚晚啊。”虞泊山努力的保持着微笑,波澜不惊的说道,“爹早晨吩咐丫鬟送信给你,想邀请你回虞府,替你大伯母看病,如今你说未曾见过信,想必是那丫鬟送达不到位,容爹回去好好教训教训那奴婢。”
不得不说,虞泊山可真是老奸巨猾,他明知道从前的虞归晚心软,其中最见不得的便是府中奴婢无端受训。
如今他正是想利用虞归晚心软这点,以要折磨奴婢的口吻来威胁虞归晚。
然而,他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虞归晚体内已经换了一个全新的魂魄,思想也不再愚昧无知、任人摆布了。
“教不教训,那是您老的事,我还得替人看诊,您请便。”说着,她便打算去忙活事情。
虞泊山急忙伸出手臂挡住她的去路,眼眶里潜藏着隐隐泪光,颔首,低声下气的说道,“晚晚,就算你不喜欢你大伯母,但看在我是你爹的份上,请你回去替她看病,就算——算是——”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语气,楚楚可怜的望着那依旧面无表情的虞归晚,像是斟酌了许久,紧咬着唇,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继续说,“就算是爹求你。”
这句话,使得虞归晚内心一阵拔凉,不是因为心疼虞泊山,而是心疼自己的母亲余霜霜。
她没想到,虞泊山竟愿意为了叶惊秋,对她说出请求一词。
虞泊山此般拉低身段的行为举止,她是第一次见到,然而她却并不打算因此心软。
“不是我狠心,而是您应该也看到了,医馆此时离不开我。”虞归晚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泼了虞泊山一身透心凉。
虞泊山再怎么看不清局势,也能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虞归晚不想去给叶惊秋看病,若虞泊山一味强迫的话,在诸多百姓面前,就显得他不近人情、真的颜面无存了。
他虽有意要让虞归晚去给叶惊秋看病,面对虞归晚的委婉拒绝却也无可奈何。
努力抑制住心底的窘迫,表现自若的说了一句,“那好,等你忙完医馆的事,改日爹再来看你。”
“慢走,不送。”虞归晚冷冷的撂下话,旋即便转身去忙事情,自始至终都不曾给虞泊山一点好脸色。
虞泊山走了,带着失望的离开了医馆。
在他的脚踏出医馆门槛时,虞归晚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不知为何,她感觉,虞泊山伟岸笔挺的身形中,似乎多了一丝落寞。
接下来的两日,虞泊山倒没有再来找虞归晚,虞归晚也算是落得了清静。
然而,这天早晨,一位不速之客的出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虞归晚到了医馆,安排好人熬制汤药,正坐在医馆里与李莲玉聊医术。
虞知恬带人闯进医馆,二话不说就冲到虞归晚的面前,一把扯住虞归晚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虞归晚,本小姐命令你立刻随我回虞府。”
虞归晚胳膊突然受到拉扯,使她踉跄了几下,这才站稳了脚跟。
抬眸,对视上虞知恬那双烈火燃烧的眼眸,她奋力的抽回了胳膊,轻蔑的笑着,“这便是你身为大家闺秀该有的态度?”
“虞归晚,你别给脸不要脸!”虞知恬面色铁青,气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愤怒道,“我娘病了,你现在、立刻、马上随我去给她看病。”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虞知恬向来看不惯虞归晚,原来和虞泊山怀着一样的目的。
虞归晚顿觉好笑,眉眼上挑,无情地勾唇,冷声问,“看病?若我没记错的话,不久前你当着众多百姓的面,说我是虞府样样都不精通的庶出女,我的医术救不了人,只会将人害死,既如此,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你——”虞知恬一时语塞,她没想到虞归晚竟会拿这事来说话。
前段时间虞归晚刚来这医馆替人看病时,虞知恬的确是为了不想看到虞归晚出风头,故意诋毁嘲讽了她。
那个时候,虞知恬并未料到叶惊秋会突然发病,且云州城无人能够将其彻底治愈。
若不是这段日子虞归晚名声远扬,云州城百姓都把她当成活神仙,无论什么疑难杂症她都能看好的话,虞知恬也不可能会拉低身份来到这破医馆。
此时被虞归晚此般质问,她只觉的虞归晚是在故意嘲讽她,顿时来了气,愤恨的咬牙,“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她给我绑了!”
话末,她便照顾着跟随而来的两名婢女,打算直接将虞归晚绑回去。
医馆的人瞧见这阵势,立马有人站出来挡住了两名婢女以及虞知恬。
“虞大小姐,你这是强人所难,我有条件去衙门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