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却掩不住眼底涌上来的泪意。怎么办,她太难受了。她以为自己可以足够镇定,可终究只是她以为。楚时聂正要走,想起出院的事情还没嘱咐,却见小姑娘低着头坐在床上,眼角红红的,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男人英俊的眉宇微蹙,向她走了过去,在她床侧蹲下,“哭什么?肋骨疼还是脚疼?”书岑看着林池难过落泪的样子,还有她身上仅有的浴巾,眼底若有所思。林池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没让眼泪流下来,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声音很闷,“我没事,楚医生,明天我会记得去拍片的,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了。”
林池愣了。
她抬眸,有些不敢置信。
楚时聂,什么意思?
病房里灯光很亮。
楚时聂也正在看着她。
两个的视线隔着层层叠叠的橘黄色光线,交织在一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男人一贯黑沉淡漠的眸子似少了几分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也没有那么冷了。
“女孩子学医很辛苦,尤其是本科出来起点低,你可以考虑读研走学术路线,不一定非要在临床这条路上走到黑,”楚时聂声音温和,“如果是因为你家里的事,学校可以出面,在你读研期间,学校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林池眼眸微暗。
原来,他只是因为同情她,可怜她。
不过,楚时聂怎么会知道她家里的事?
“这算是拒绝吗?”她有些失落。
楚时聂眉心微蹙,突然,病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点,都这么晚了,会是谁过来?
林池第一反应就是小江护士,可抬眸,却见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口。
“时聂,”书岑微微一笑,看着楚时聂,“刚才在办公室没看见你,听阿川说你可能在这间病房,抱歉,打扰到你了吗?”
她目光在林池身上落了一秒,眼里有着几分探究和打量,脸上却端着端庄又大方的笑。
冲着林池点头微笑示意后,才又看向楚时聂,“这位小姐是?”
林池脊背忍不住微微挺直。
清澈的视线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心里莫名就有些不舒服。
可能是这个女人实在太漂亮了。
又直接喊楚时聂的名字,而不是楚医生,楚主任。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难道她就是楚时聂的女朋友?
“临时收治的患者,”楚时聂嗓音一贯的清冷,仿佛并没有对两人之间有互相介绍的打算,也没有对书岑的到来觉得意外,“找我有事?”
书岑笑了笑,温柔的看着他,“我刚回国,大伯非要在这周末给我办接风宴,依我的意思是过于麻烦了,可你也知道我大伯的脾气,大伯非要我来请你,我拗不过他,顺便也想问问你,”
书岑看了眼林池,视线落回楚时聂脸上的时候,语气就带了一丝羞涩,“关于我们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
林池心脏猛的一滞!
目光呆愣愣的,望着楚时聂。
他要结婚了?
楚时聂点了点头,眉目间的情绪寡淡,“出去说。”
林池酸涩的抿着唇。
心口像是被狠狠插了一刀。
垂眸,却掩不住眼底涌上来的泪意。
怎么办,她太难受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足够镇定,可终究只是她以为。
楚时聂正要走,想起出院的事情还没嘱咐,却见小姑娘低着头坐在床上,眼角红红的,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男人英俊的眉宇微蹙,向她走了过去,在她床侧蹲下,“哭什么?肋骨疼还是脚疼?”
书岑看着林池难过落泪的样子,还有她身上仅有的浴巾,眼底若有所思。
林池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没让眼泪流下来,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声音很闷,“我没事,楚医生,明天我会记得去拍片的,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了。”
她不想被看出脆弱,把自己闷得很紧,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在被子外面。
楚时聂黑眸沉静,顿了几秒,无声的叹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拍了拍了她的小脑袋,就起身帮她把被子盖好,然后走了出去。
“时聂,”书岑追了上来,赶在男人走进办公室之前,站在了他身后。
楚时聂修长的大手搁在门把上,转身看着书岑,“抱歉,这桩婚事一开始我便说的很清楚,是我父亲单方面的意思,书院长那边我已经解释过。如果仍旧给你带来了困扰或者误会,我表示很抱歉。”
“不是的,时聂你误会了,”书岑脸上维持着落落大方的笑,“我知道你心里有人,没有要结婚的想法,我也是被大伯和我爸催烦了,其实我今天过来,主要还是想请你来我的接风宴,大伯说很久没见到你了。”
“既是家宴,我去不合适,改天我会亲自登门拜访书院长。”楚时聂语气温和,却拒绝的很干脆。
然后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似一句话都不准备和书岑多说,他直接走了进去。
“等一下,时聂,”书岑急了,匆匆走近,生怕他就这么把门在她跟前无情的关上。
楚时聂关门的动作顿了一顿,清冽的目色略带不悦。
“刚才那个女孩,”书岑忍不住还是问了,指尖微微攥紧了手里的包,“我听阿川说,你和她...?”
“个人私事,无可奉告。”楚时聂面无表情,嗓音足够的沉冷。
书岑身子僵了一僵。
是她想的那样吗?
还是只是那姑娘单方面的心思?
楚家和书家订的这桩婚事是她唯一能站在楚时聂身边的理由,可她已经出国半年多了,对楚时聂的生活并不了解,她知道楚时聂向来不缺女人追,可更明白楚时聂对女色没有兴趣。所以她一直很放心,但这次周川却说楚时聂和那个小姑娘之间不一般,明明只是去送个出院小结这种小事,谁送不可以,为什么楚时聂就要亲自去送。
她装作释然般笑了笑,“是,阿川从小就爱开玩笑,不过现在的小姑娘想法也挺多的,生病了不穿病号服,穿着浴巾走来走去,女孩子多少该受些家教,要懂的矜持才好,也不怕男女有别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