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了还研究生肄业,这学历的质量可想而知。瞿鹰干掉了那杯酒,把酒里的青柠檬在嘴里裹了一圈又吐回杯子,苏言轻轻皱眉,洁癖的红灯警报响起,他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实在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地产,从来就不是他感兴趣的业务方向。瞿鹰很自如,坐下来之后三指夹起桌上的太平洋扇贝吃了一个,打量着对面穿戴的一丝不苟的精致男人,眉眼一沉,忽然坐直了,身体向前倾,非常正式且直接的伸手过去:“上次太匆忙,今
二十八岁了还研究生肄业,这学历的质量可想而知。
瞿鹰干掉了那杯酒,把酒里的青柠檬在嘴里裹了一圈又吐回杯子,苏言轻轻皱眉,洁癖的红灯警报响起,他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地产,从来就不是他感兴趣的业务方向。
瞿鹰很自如,坐下来之后三指夹起桌上的太平洋扇贝吃了一个,打量着对面穿戴的一丝不苟的精致男人,眉眼一沉,忽然坐直了,身体向前倾,非常正式且直接的伸手过去:“上次太匆忙,今天再好好认识一下,信德地产,瞿鹰。”
他的指尖润润的,还有一层食物的黏腻汁水残留,苏言很谨慎地伸出手去,浅浅一握,很快收回手,不动声色地拿起桌面的餐巾擦拭,尽管他的动作优雅而自然,瞿鹰的神色还是一下子冷下来。
他是有求于人没错,但站在瞿公子的角度他是在“礼贤下士”,并不代表他真的认为对方有这个资本清高,他从来任性,一刻不忍,立刻冷道:“苏大设计师这是嫌我脏?”
“个人习惯而已。”苏言淡淡道,“不针对任何人。”
“是吗?”瞿鹰用指节敲敲桌子,下巴扬起,“信德给你发了十几封邀请函,一封也没回,这也是个人习惯?”
“tຊ我这次回国时间有限,计划日程已经排满。”苏言很礼貌但是脸上没什么表情,“抱歉。”
“只是吃个饭而已,能没有时间?下午茶也可以,我不挑,只要你有空就行。”
“都没有。”
瞿鹰一拍桌子站起来:“苏言, 别给脸不要脸!”
苏言微微扬起头,眼神很安静:“瞿先生,我只是礼尚往来。”
瞿鹰冷笑一声,甩手走了,陈墨然在旁边看着不免有种快意,瞿鹰经过她身边时发现了她,换了副脸色轻佻的一弹舌:“你怎么在这里?”
陈墨然语调轻松地回击:“看螃蟹夹断了钳子,看恶狗落了水。”她盘起手臂轻笑起来,“有戏看,我当然在这里。”
瞿鹰又被怼一回,心情更差,虚张声势地用手指了指人:“等着,老子今天还有事,不跟你计较。”
陈墨然冷笑道:“你不妨计较。”
但苏言的目光已经看过来,陈墨然不想跟这种人纠缠太久,动了步子,瞿鹰下意识地跟着她的背影一望,发现苏言已经起身,很绅士地帮她拉开椅子。
这两个人认识吗?陈墨然,怎么会认识苏言?
有点意思,瞿鹰招来侍者要来一杯酒,喝了一口,慢慢走入人群中,但他的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方才离开的那张桌子。
人类创造出语言,写出诗歌与法律,那么便有一些东西仅存于纸上,又有一些东西得以获名世间从未有过的形容。比如雾蒙蒙的双眸,湿漉漉的月亮,失落的温柔,令人叹息的容颜,永不褪色的美,这些东西组成了苏言,曾经陈墨然把这些话写在笔记本里,但如今回看,她不得不羞耻的承认当初滤镜过厚。
但也情有可原,这些酸掉牙的形容是源于一种“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浪漫情感,如今他们已经不是爱人,苏言仍然漂亮得侵略性十足,只是没有那么夸张,也不是那种尖锐的、铺面而来的艳丽,卷曲的额发是那么缱绻,上挑的眼尾是那么柔和。他的侵略性在于无法抗拒,苏言五官深邃,看人时自带多情,又被这双黑眸盯上时陈墨然觉得自己像被锐利鹰眼瞄准的兔子,她紧张地调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