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孙嬷嬷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太后,午膳,小厨房那边,都备好了。”郭太后站起身,看了眼秦姝,道:“哀家想着,你小时候就随你父母去了南襄城,久居南境,入了宫,想必是想念那边的佳肴,就特地命小厨房的人,按南方的口味,备的膳,且去看看,就只不知你喜不喜欢?”秦姝道:“都好,臣妾并不挑食。”她想了想,还是又补充了一句,“只因臣妾体弱,因此在饮食上,就多有些注意。”郭太后道:“这一点哀家也是顾及了,都是精细的菜肴,不会吃了难消化。”
郭太后示意秦姝坐下,很快,他就从秦姝脸上捕捉到那抹疑惑,满面和蔼,不急不慢,含笑说道:“皇帝是哀家亲生的,母子一心,这儿子心中所想,做母亲的都清楚,你,很很好,值得皇帝喜欢,也值得皇帝为你那么做。”
一番话落定,郭太后浅浅一笑,道:“话说到这儿,你是个聪明人,想必哀家说你比哀家有福气,其中细节,就无需哀家细说,你也该明白了吧?”
秦姝听完,脑海中飞速的转动着,或许这郭太后不知她自身隐瞒的情况,轩辕澈也没有告知郭太后,但轩辕澈之于后宫的那些举动,郭太后又怎会不知,而轩辕澈落在她身上的心思,这一层必然是早就向身为轩辕澈母亲的郭太后禀明。
她认真回答道:“太后所言,臣妾明白。”
郭太后笑道:“明白就好,皇帝待你之心难得,虽说下旨让你入宫一事,是有些突兀,但世间真心难得,尤其是在这深宫之中,哀家相信,你们会更好。”
秦姝也不好接着这话往下深说,她和轩辕澈之间,现下的关系是发展的还算不错,但‘更好’二字,终归是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能得到验证。
原本,她还觉得有些突然,太后怎的就要召见她,结果竟是与她言说这些,可话说回来,太后竟然不介意轩辕澈那样的做法,这倒有意思。
郭太后见此,转而道:“且不说这些了,你们自己慢慢来就是,估摸着离午膳时间还有一会儿,可否陪哀家下局棋?”
秦姝听郭太后此言,思绪抽离,转移,将视线落在那棋盘上。
很明显,她看眼前这棋局,应是棋谱上某些古谱,她道:“太后娘娘棋力深厚,非臣妾能及,太后娘娘不嫌弃臣妾下的差,就好。”
郭太后道:“你不必过谦,定国公的女儿,自然聪慧,不过,下棋虽不耗费多少力气,但也是费神的很,你若觉得累,不舒服了,就和哀家说,下棋娱乐而已,并非要在棋术上,一争高下。”
秦姝起身,福了福身,“谢太后体恤。”
郭太后道:“你身子弱,就不用动不动就行礼了,在这儿并无外人,无需太过计较那些繁文缛节,哀家的话,你可记住了?”
秦姝点头,“是。”
而后,秦姝就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都分别挑出,放入旁边的棋笥内,而后将黑子推到郭太后面前,“请太后娘娘先行。”
郭太后笑了笑,道:“那哀家就执黑先行。”
秦姝都只应和,对于这位郭太后的了解,她并不多,但这人的态度,多少有点让她摸不着头脑。
棋盘之上,黑白子交替落下。
上辈子秦姝身为组织的顶级特工,参加各种任务,情况各异,自是各类技能,都可以说是要尽可能精通。
再说了,这一世,她以前在南襄城,无事的时候,她父兄也会常常找她对弈。
故而,棋术一道上,她也是不差,眼前这位郭太后,显然是善于研究各类古法棋术,但她却是善于以巧搏胜,那些术式,对她并不管用。
按理来说,下到中盘,就该结束了,但对手是当朝太后,她自是收敛起来,反而是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最终让对手获胜。
秦姝将手中未落下的棋子放回棋笥中,说道:“太后娘娘棋招精妙,臣妾拜服。”
郭太后扫过棋盘上的局面,面上笑容依旧温和,道:“怎么,怕赢了哀家,哀家会不高兴?”
秦姝嘴角微微一抽,她露出破绽的技巧遮掩的极好,按理来说,不可能被发现吧。
郭太后道:“从一开始到最后结束,前面每一步都没有问题,哀家能感觉得出,你的棋力,在哀家之上,可最后的tຊ结果,却是你输了,可见,你是在哪一步,故意漏了破绽,一步步引导哀家赢了棋局,偏偏哀家还没看出。”
秦姝心中佩服,按理来说,对手赢了就赢了,可这人赢了,却能从赢下的棋局反推,是她故意的,见此她也没再回避,站起身,福身一礼,“太后睿智,是臣妾狭隘了。”
“无关这些,以后不用这样。”郭太后看向秦姝,继而道:“还有,你忘了下棋前,哀家刚和你说的话,别动不动就行礼。”
听着这话,秦姝从郭太后的神色判断出,此人并未因为那些而在意,她当然也不会再去多说,只应承着。
这时,孙嬷嬷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太后,午膳,小厨房那边,都备好了。”
郭太后站起身,看了眼秦姝,道:“哀家想着,你小时候就随你父母去了南襄城,久居南境,入了宫,想必是想念那边的佳肴,就特地命小厨房的人,按南方的口味,备的膳,且去看看,就只不知你喜不喜欢?”
秦姝道:“都好,臣妾并不挑食。”她想了想,还是又补充了一句,“只因臣妾体弱,因此在饮食上,就多有些注意。”
郭太后道:“这一点哀家也是顾及了,都是精细的菜肴,不会吃了难消化。”
秦姝没想到郭太后竟会面面俱到,“多谢太后。”
郭太后:“不要与哀家见外,哀家希望,我们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你可懂哀家的意思?”
秦姝当然能想到郭太后这话中所指,正当她要回答的时候。
一个宫人走了进来,通禀道:“启禀太后,皇上过来了。”
郭太后看着秦姝,对她笑笑,说道:“看样子,有人担心的很,怕哀家单独召见你,会为难于你呢。”
秦姝意外,郭太后竟拿这话调侃她?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太后言重了,皇上来给太后娘娘请安,陪太后娘娘您用午膳,都是最寻常的事,岂会是怕太后娘娘您为难臣妾呢?”
与此同时,轩辕澈已入殿。
轩辕澈朝着郭太后恭敬行礼,“儿子给母后请安。”
秦姝亦是对轩辕澈行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不必多礼。”郭太后说话间,转向秦姝,道:“哀家说的可有错,有些人说是来给哀家请安,可踏进哀家这宫中后,那眼睛,自始至终就没从你身上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