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绮没有说话,远处一点草棚若隐若现,橘黄的油灯映亮窗纸。但人站在屋前,无人开口说要进去,江银廓等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防张玉书,或许我父会听,但同你前去贺州,可就未必了。”江银廓摁灭行灯,“进来吧。”4.献降张玉书是在第三日的凌晨来到寨子的。找江蛟时,谢绮和魏时同装作手下坐下角落里,张玉书穿着整齐,可眉眼间全是慌乱。和预料中的一样,张玉书想江蛟借人。贺州士兵已经兵临
谢绮没有说话,远处一点草棚若隐若现,橘黄的油灯映亮窗纸。
但人站在屋前,无人开口说要进去,江银廓等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防张玉书,或许我父会听,但同你前去贺州,可就未必了。”
江银廓摁灭行灯,“进来吧。”
4.献降
张玉书是在第三日的凌晨来到寨子的。
找江蛟时,谢绮和魏时同装作手下坐下角落里,张玉书穿着整齐,可眉眼间全是慌乱。
和预料中的一样,张玉书想江蛟借人。
贺州士兵已经兵临城下,正在攻城,去邻城求援,来回也要三日,援兵未到,杨仙镇已经失守。
江蛟拒绝了张玉书借人的要求,无声望向谢绮,预言成真,有些事情不得不信了。
张玉书听完勃然变色:“江蛟,我若死,你甜水河一千漕工,只怕难活。”
江蛟难ℨℌ得平静地和人叙话,“你向我借人,也一样难活,不如我送你一计,保全镇性命。”
“什么?”
“献降。”
这相当于背叛瀛洲节度使周道山。
张玉书下意识脱口:“我不能叛节……”
“叛谁的节?”
角落里忽闻人声,张玉书猛然回头,只见角落里一道黑衣人影缓缓开口,有女子声线飘来。
“你效忠的是谁?周道山,谢镇,还是皇帝?”
谢绮扶膝而起,走出阴影,靴底暗藏血红,张玉书望见那张脸时,猛然惊醒过来,几日前才听下属禀报,说杨仙镇内发现谢绮踪迹。
张玉书回头去看江蛟,发现对方的表情,似乎已经知道这女子是谁。
谢绮摁住他的肩,“张大人,你若献降,我保你性命无虞。”
话音一落,跪坐在阴影间的魏时同一颤。
张玉书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汗流如注,很快浸透了衣领。
“如此一来,我里外不是人。”
谢绮垂眸,目光深幽,:“所以我才问你,你叛的是谁的节?”
张玉书派手下传信 ,暂时守城不出,届时与贺州谈判。
谢绮坐在江银廓的闺房中,让江银廓帮忙梳妆。
很少有艳色活在凛冬中,九数寒天中,连河流也会变成浓郁的黑色,江银廓走江湖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 ,谢绮算是为数不多,令她记忆深刻的。
江银廓在自己衣柜中,挑出一件青莲色的襦裙,想看一看谢绮能不能活过冬天。
“民女梳妆的本事不如医术精,只能做到这般了。”
江银廓搬过铜镜,对准谢绮,镜中人挽单螺髻,一点金钗斜插入鬓, 黛眉红唇,面若珠玉。
太久未穿红装。
谢绮望着镜子有些愣怔,但很快醒过来,拿过梳妆台前的长剑,悬配在腰间。
江银廓望向窗外碎纸般的雪幕。
“今年的大雪,实属罕见。”
“我活着时,也这么觉得。”
江银廓惊奇道:“你还活着呢,语气怎么像个死人?”
谢绮拿过衣架上的白色大氅披上。
门外有人叩门。
“谢姑娘,你要的东西,镇将派人取来了。”
谢绮推门,只见船夫怀中抱着一只黑漆木匣,转交给她,谢绮道了声谢,掩上门,回身间江银廓已经走到身前。
“这是什么?”江银廓望着匣子。
谢绮将匣子递给她,江银廓才明白这是给她的东西,于是好奇地接过来打开。
一块灰黑色的龙涎香,静静躺在木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