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慕握住缰绳的手顿了顿,答道:“他既能统御锦衣卫,为何要担心?”白夭挑眉问他:“若是出了些问题?”“不会的。”谢言慕看着眼前的高山,自信到有些傲然:“有谢家军在,便不会有问题。”那是他留给莫荀的底牌,战场上也好,回到昌都也好,他有失误的底气。他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一想到自己时日无多,为何还是不能洒脱离去?他侧头看了看身后的白夭,心中泛着隐隐的痛意与难以捉摸的留念。约莫半个时辰后,峡谷内突现轰鸣之声,是及其迅速的追击声。
第二日账内,
“弃城?!”
左护军冷声道:“长留险要之地,如何能弃守?”
座下亦是议论纷纷,
“这是以退为进之法。”
白夭说着,将手中图纸摆于桌上,上面圈圈点点的都是军事地形。
她指着长留后方的峡谷道:“长留后有一方峡谷,长约十里,若布拉加持续追击,则可将其引与谷内,昨日莫护军去查过峡谷地形,上有大石遮掩,正可埋伏。”
左护军道:“不可,珈蓝徳木向来狡诈,如何会中计?”
白夭摇头:“珈蓝徳木心思细腻必然不会轻举妄动,但若是他急于攻打盛国呢?”
谢言慕蛊毒按正常速度,不出一月必然如心脏,昨日他既然会以身犯险,想必是急于攻陷。
左护军不忿道:“我敬你是长公主,方能让你在军帐之内,但此等大事,还望公主不要插手。”
白夭笑容淡了淡,只听座前的谢言慕说道:“长公主之意,亦是本将军之意。”
顿时心头一暖。
左护军还想再说,却被谢言慕冷然打断:“此事不必再议。”
他说道:“明日放城,左护军诱敌,我于谷外接应,埋伏之事全权交于莫护军。”
第二日,
白夭跟着谢言慕一同穿过峡谷,队伍浩浩荡荡,她回望峡谷之上,在阳光折射下,完全看不见军队的影子。
不免问道:“莫荀首次上战场便交给他如此重要的任务,你不担心?”
谢言慕握住缰绳的手顿了顿,答道:“他既能统御锦衣卫,为何要担心?”
白夭挑眉问他:“若是出了些问题?”
“不会的。”谢言慕看着眼前的高山,自信到有些傲然:“有谢家军在,便不会有问题。”
那是他留给莫荀的底牌,战场上也好,回到昌都也好,他有失误的底气。
他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一想到自己时日无多,为何还是不能洒脱离去?
他侧头看了看身后的白夭,心中泛着隐隐的痛意与难以捉摸的留念。
约莫半个时辰后,峡谷内突现轰鸣之声,是及其迅速的追击声。
白夭心念一动。
待到左护军人员全员穿过峡谷的瞬间,峡谷上方巨石便被人推落,混合着无数的箭雨从天而降,金戈铁马的踢踏瞬间化为漫天的混乱、嘶吼、肉体倒地的沉闷声。
漫天血雾山谷中飘来,山上谢家军冲下,左护军带着军队重新返回,给予布拉加最后一击。
白夭听见哀嚎与厮杀声不绝于耳,她抿唇背过身,却看见谢言慕一直在原地未动,漆黑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那眼神似有不舍之意,在黄沙蔓延飞扬的山谷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她心中猛然一痛,这痛没有由来,却撕心裂肺。
山谷中传来胜利的号角声,可谢言慕与白夭却并没有半分高兴之意。
堆满尸体的山谷间,莫荀割下了珈蓝徳木的头颅挂于长枪之上,在将士们拥戴中,成为了盛国新出的将领。
一片欢呼声中,白夭听见谢言慕说:“莫荀已经长大了。”
白夭咬牙,谢言慕的脸在黄沙之中显得略微柔和。
他说:“你和他在一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