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帝将奏折打开,扫了片刻,将奏折一拍在案上,眯眼道:“李约,你当真有个好外甥!”顾廷尉在陈柄家里发现了一箱白银,上面都刻了皇家的印子,分明就是买红木的银两。李约一惊,连忙跪在地上,这事竟当真跟陈柄有关?这小兔崽子,他怎么敢?!可把他害惨了。“在朕眼皮底下还敢做这事,想必在其他地方也抽了不少油水。”广阳帝讽刺道,“你这外甥敢这般做,定是你纵容的,这次别说你不知道!”。李
金銮殿。
广阳帝怒不可歇地看下底下的李宗正。
“你说说怎么回事!”广阳帝的怒喝声响彻整个金銮殿。
李宗正跪在底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战战兢兢道:“臣真的不知,给臣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陛下眼前做这偷梁换柱之事啊!”
顾廷尉在查原坍塌的座台上,发现了有两根木头竟然是陈年旧木,所以才会因一个蹴鞠打来,便瞬间倒塌。
昨日蹴鞠赛一结束,宫人们开始拆卸,他便让人继续调查,却不想,除了那两根陈木,其他座台上零零碎碎加起来竟然有近百根陈木,除了皇上的坐台全是新的红木,其他座台都夹杂着一两根陈木。
“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也难逃看管不力之罪。”广阳帝冷声道,竟敢在他眼皮底下做这事!分明就是不将他这个天子放在眼内。
证据摆在眼前,李宗正额上豆粒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颤声道:“是臣看管不力,请陛下赐罪。”
也不知是哪个混账,贪污贪到了天子眼皮子底下,让他抓出来定将他碎尸万段!
广阳帝居高临下地睨着李宗正,沉声道:“李约因看管不力,即日起,由宗正贬为宗正少卿,俸禄减半,以观后效!”
李宗正听后,虽心里不是滋味,但也唯有接受现实,道:“臣领罪!”
“顾廷尉。”广阳帝看向顾廷尉,怒道:“继续给朕查,朕倒要看下何人这般胆大,在朕眼皮底下偷奸耍滑!”
“是,臣定当竭尽全力。”顾庭尉出列拱手道。
李约被贬后气不打一处来,他下早朝后便到了醉仙楼。
“舅舅,别生气,喝口茶顺顺气。”陈柄倒了一杯水,点头哈腰道。
李约瞧了眼自己的外甥,这小子平时在他底下做事,为人胆小怕事,虽偶尔会以他的名义贪点小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这种胆大包天的事应该是不敢。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瞥了他一眼,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偷梁换柱之事不会与你有关吧?”
陈柄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摇头道:“怎么会,舅舅你知道我胆小的啦,就算贪也是贪点小财,这事给我十个胆都不敢做。”
李约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变化,应该不是他做的吧?
“哼,谅你也不敢!”若是他这个外甥做的,他仕途可要不保了。
陈柄嘿嘿一笑,心里其实慌张不已,低着头转过身来,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东西还在家里头放着呢,万一出来什么事,可是人头落地的事。那人到底什么时候来把东西取走?
隔壁厢房。
苏庭将房间里的洞眼盖上,手中折扇“唰”地一下打开,在胸前悠然自得地扇着。
他转身对坐在对面的赫连澈笑道:“这李约真够蠢的,怕不是被他外甥卖了也帮他数钱。”
“人都处理好了?”赫连澈面无表情地抿了口茶。
苏庭来到他对面,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瞥了他一眼道:“早就处理好了。”
“李约做梦都不会想到谨慎了大半辈子,到头来竟被自己的外甥坑了。”赫连澈嗤笑道。
他们查了李约许久都没查到他半点罪状,他将明面上的账做得极好,前不久听说他将外甥引到自己底下做事了,原只是想试探一下,不想竟然成功了。
“也多得他这外甥才这么快能把李约解决掉。”苏庭眼里冒着精光,嘴里噙着一抹不明的笑意。
片刻后,似想起什么,他转头看向赫连澈,微眯双眼:“你找她了?”
赫连澈垂眸,轻“嗯”了一声。
苏庭心里腹诽,就知他会忍不住,当初的决绝不过是被仇恨一时冲昏了头脑,现在回过神来,后悔了吧。不过也好,不然事情也不能这般顺利。
“真是孽缘啊。”苏庭叹道,但眼底却闪过一丝狠色,他是绝对不会让他与帮凶之女在一起的。
“不过大事未成之前,我是不会找她,也不会误了你的事,你放心好了。”赫连澈抿唇道,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苏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怕她知道真相后恨你?”
“你觉得我会让她知道真相吗?”赫连澈抬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半饷后道:“除非你告诉她。”
苏庭把玩手中的折扇,轻笑了一声:“我没有理由要告诉她,她还有用呢。”
下了那么大的局,她还没发挥她的作用,他怎会舍了这么好的棋子。
“你别想着动她。”赫连看他一脸不怀好意,警告道。
“只要她安心听命,放心,我不会动她。”苏庭似笑非笑道。
若她逃离了他的掌控,就不一定了。
第二日早朝。
顾廷尉拿着奏折,拱手出列道:“禀陛下,蹴鞠场座台偷梁换柱之事已查明。”
“哦?呈上来。”广阳帝看了一眼张公公。
张公公会意,来到顾廷尉身前,拿了奏折便递给了广阳帝。
广阳帝将奏折打开,扫了片刻,将奏折一拍在案上,眯眼道:“李约,你当真有个好外甥!”
顾廷尉在陈柄家里发现了一箱白银,上面都刻了皇家的印子,分明就是买红木的银两。
李约一惊,连忙跪在地上,这事竟当真跟陈柄有关?这小兔崽子,他怎么敢?!可把他害惨了。
“在朕眼皮底下还敢做这事,想必在其他地方也抽了不少油水。”广阳帝讽刺道,“你这外甥敢这般做,定是你纵容的,这次别说你不知道!”。
李约僵跪在朝堂上,看着广阳帝一脸阴鸷,惊得脊背发凉,他打算抵死不认,颤声道:“臣真的不知啊,臣也是现在才得知他竟瞒着我这了这么多假公济私的事,臣真的是冤枉的。”
若是认了,他花了大半辈子才爬到宗正之位,本就降了一级,若是再降,之前他踩着上位之人,必定人人都来踩一脚,便等同永无翻身之日。
广阳帝正欲开口骂他之时,外面有一个侍卫行了一礼,来到顾廷尉面前在他耳边嘀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