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睡得并不安稳,一整晚,三番两次都梦到被父母再次抛弃,被江起淮舍弃惨死的场景。胸口揪心的疼痛,搅得她彻夜难受。天还没大亮,陶知越就起了床。她想着先去军营早训,然后再去找江起淮要个答案。这次,她一定要弄清楚原由,不能再不明不白的死去。父母和江起淮,她都不想要再让。还有徐嬷嬷,她也要好好守护。换好训练的红装,陶知越便出了门。她脚步坚定,亦如前世上战场一般矫健沉稳,却在经过陶知宁房间时,心口蓦然一滞!半敞的房间里,江起淮侧坐在床边,陶知宁依偎在他怀中,正看着手上的红色帖子。
江起淮就这样走了,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刚才被训斥的下人,这会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陶知越。
“江世子,好像更关心知宁大小姐……”
“刚才对她好,也不过是同情可怜罢了。”
议论的话语,让陶知越心乱如麻,她强忍着翻滚的情绪跟上去。
……
将军府最上等的房间里,挤满了关心陶知宁的人。
陶母守在床榻前,满脸心疼:“知宁,娘的宝贝女儿,你怎么这么傻,你喜欢起淮,娘会帮你的啊,你伤了自己,痛在娘心里啊!”
陶父虽依旧少言寡语,却一直盯着大夫救治的一举一动。
眼里的关心一点也不比哭泣的陶母少。
还有江起淮,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昏迷的陶知宁身上,不曾松懈。
根本没人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陶知越。
寒风呼啸,吹得陶知越身冷,心也在破防。
她好像真的是个透明人。
记忆中,在陶家,她从未得到过这样的疼爱,一分都没有。
十五岁生日那天,她满心欢喜,告假去寺庙给父亲母亲求了平安符。
一来希望他们平安健康,二来报答他们给了她生命。
可陶母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说:“知越,你妹妹知宁感染了风寒,娘要去给她煎药。”
接着,随手一扔,就走了。
更可笑的是,她那时,还拼命的安慰自己。
没事的,只是因为妹妹生病了,需要娘照顾。
然后,她又转身去了军营,将另一枚平安符送给父亲。
结果得到的还是一顿呵斥:“这就是你今晨缺勤训练的理由?!”
“马步一时辰、跑步二十圈、射箭三百下!你说你想做将军,就别妄想偷懒,我陶业没你这样娇气的女儿!”
那天被罚后,她成了整个军营的笑话。
哪怕她从晌午一直练到黄昏,也没人来关心过她。
等她顶着虚脱的身体回到陶府,等到深夜,都没人记得是她的生辰。
恍惚中,陶知越收回了思绪。
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涩不已。
“大夫,我女儿情况如何?何时能醒?”
陶母的关心声不断,陶知越忍着苦楚默默转了身。
她没有勇气再待下去。
陶知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门口静静看着远方。
她在等江起淮,也在等自己心中的一个答案。
可是她等到天黑,那个男人都没再来过。
也没捎人送来一句解释。
傍晚,徐嬷嬷杵着拐棍,提着食盒摸索着进来。
看着自己唯一真心对自己的徐嬷嬷,陶知越忙敛去情绪,上前扶住她。
“嬷嬷,你眼睛看不见,不用每日来照顾我的。”
徐嬷嬷如以往般慈爱一笑:“孩子,老婆子知道将军和夫人都去知宁那屋了,你没人照顾,我怎能放心。”
一句话,直接让陶知越眼睛发红。
或许老天对她也不全是残忍的,至少,这两辈子都有徐嬷嬷真心待她。
吃过饭,陶知越又和徐嬷嬷说了会话。
在嬷嬷的歌声中,陶知越缓缓入睡。
可她睡得并不安稳,一整晚,三番两次都梦到被父母再次抛弃,被江起淮舍弃惨死的场景。
胸口揪心的疼痛,搅得她彻夜难受。
天还没大亮,陶知越就起了床。
她想着先去军营早训,然后再去找江起淮要个答案。
这次,她一定要弄清楚原由,不能再不明不白的死去。
父母和江起淮,她都不想要再让。
还有徐嬷嬷,她也要好好守护。
换好训练的红装,陶知越便出了门。
她脚步坚定,亦如前世上战场一般矫健沉稳,却在经过陶知宁房间时,心口蓦然一滞!
半敞的房间里,江起淮侧坐在床边,陶知宁依偎在他怀中,正看着手上的红色帖子。
“这婚书上是知宁的名字,知宁终于可以做起淮哥哥的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