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灌进,陶知越冷得发抖咳嗽。陶母却全然不关心,对她大声指责:“孽女!你为何要顶着陶家嫡女的身份去参加世子选妃!丢我们陶家的脸面!”声声质问,让陶知越错愕不已。她本就是陶家嫡女,应邀前去参选又有何错?只是她尚未开口解释,陶母劈头盖脸的质问又道了过来。“你妹妹知宁知书达礼,与江世子又是青梅竹马,她才是世子妃人选,你有什么资格占了她的名份!”陶母说完还不解恨,直接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啪!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乱军阵下,陶知越被吊在了城墙上。
她的亲生父母,她最爱的夫君江起淮,都想用她的命去换他们的挚爱。
她的妹妹——陶知宁。
甚至为向敌军表达诚意,不惜割断绳子,任由她从城楼下坠落,任由她身死陨消。
恍惚中,陶知越看到了那个唯一对自己好的瞎子徐嬷嬷,为救她拼死上前,却被铁骑踏穿胸膛。
血,溅满了这个硝烟的战场,也染红了她的眼。
浓烟滚滚中,陶知越含恨闭上了双眼。
若有来世,她不想重蹈覆辙这样的人生……
……
耳边一声战鼓炸响,陶知越猛地睁开眼。
面前铜镜映着她素雅白净的脸庞,没有一丝伤痕和血渍。
她震颤不已,定睛打量。
这才看清此刻的她未穿戎装,着一身碧青衣裙,一头青丝只用一根素带系着。
而自己身处的房间,竟是出嫁前的将军府偏房!
陶知越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体,确定只有旧疤没有新伤。
她从诧异,到激动。
难道上天真听到了她的心声,给了她重新活一次的机会?
可还未体会到重生的喜悦,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寒风灌进,陶知越冷得发抖咳嗽。
陶母却全然不关心,对她大声指责:“孽女!你为何要顶着陶家嫡女的身份去参加世子选妃!丢我们陶家的脸面!”
声声质问,让陶知越错愕不已。
她本就是陶家嫡女,应邀前去参选又有何错?
只是她尚未开口解释,陶母劈头盖脸的质问又道了过来。
“你妹妹知宁知书达礼,与江世子又是青梅竹马,她才是世子妃人选,你有什么资格占了她的名份!”
陶母说完还不解恨,直接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啪!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陶知越看着这个前世将自己逼死,如今依旧嫌弃自己的母亲。
只觉荒唐又可悲。
刹那间,前世那粉身碎骨的痛又涌了上来。
“娘,难道我不是您的女儿吗?”
她心口发痛,却固执将两世的酸楚宣泄而出。
“您说陶知宁知书达礼,可我也本该是这样的人啊,是您弄丢了我,才让我变成没人教的野孩子,变成您口中蛮横无理的样子!”
陶母眼中有一瞬间的愧疚,但很快就被厌恶填满。
“陶知越,你还敢和我顶嘴!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你最好祈祷自己不会被选上,否则就滚回你的乡下去,别在我们陶府丢人现眼!”
看着陶母气急的背影,还有门口陶父冷漠的眼神,陶知越只觉得心口狠狠被刀尖刮过。
前世她渴望亲情,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家人,她忍气吞声,处处都让着陶知宁。
她以为她的乖巧懂事,会换来父母的疼爱。
却没想到,最后只落得个一命换一命的惨死。
恨吗?真的好恨。
可陶知越却没办法同他们一样,对至亲之人行狠心伤害的事。
门咯吱咯吱响着,寒风一阵一阵吹着,陶知越坐在椅子上,久久不曾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丫鬟们的议论——
“偏房这位小姐到底怎么想的,没姿色也没教养,也敢去世子府选妃,真是丢人!”
“要我是她啊,都不好意思呆在陶家,哪一点比得上知宁大小姐!”
陶知越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指甲一点点嵌入手心。
如同上辈子一样,丫鬟们都认为是她抢了陶知宁的一切。
而此时,江起淮的声音响起,他直接命人掴掌了多嘴的丫鬟。
“以后,谁都不许背后议论陶知越!”
听着这维护的话语,陶知越心口泛着酸涩。
上一世临死前,她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曾说会一辈子爱她的江起淮,却没有救她。
眼见江起淮走了进来,眉眼温和地看向自己。
陶知越强忍着心中苦涩,下意识问:“起淮,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江起淮还似从前轻揉着她的青丝:“说什么傻话,你马上就是我的世子妃了。”
陶知越抬头,看着男人清润的眉眼,忍不住想。
这次,她真能做他的世子妃,不会在结婚前夕,就被逼着横死战场吗?
但不等她再次问出口,府中传来陶知宁贴身丫鬟的急喊——
“不好了,知宁大小姐割腕了!”
话音刚落,一旁安慰她的男人就快速抽回手,面色紧张地朝着陶知宁的房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