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短短几句,惊雷般砸向周清彦。钢铁般镇定的他,踉跄到站不稳。他的拳头捏的咯吱响,额头上的青筋鼓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方宜宁竟然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屋内的人还得意宣扬,声音都忘了压低。“不会的,我扔药没人看见,而且方宜宁都已经在政委那签了离婚报告,回老家了,没了人挡路,我一定能嫁给周团长,做团长夫人!”欺人太甚!周清彦再也忍不下去——“啊——”周清彦一拳砸碎了他们的格子窗,哗啦的刺响响彻夜空,屋内的两个女人觑见周清彦,彻底软了腿。
屋内忽得寂静下来。
方宜宁的声音不重,甚至说的上是平静,可每一个字却十分决绝,落在周清彦心头却如同重锤。
他想过方宜宁会闹,会吵,会继续发疯,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死寂,绝望。
他不敢再看她的眼,挪开视线,嘴硬撂话:“是你自己说的,要好好过日子,离婚——不可能!”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戏弄,玩弄军婚是犯法的。”
“你好好冷静,等我出完任务回来,我们再好好沟通!”
说完,周清彦大步离开。
没有人注意到钢铁般的男人,步子带着急切和逃离。
第二天。
方宜宁忍着悲伤,火化了奶奶,下午抱着骨灰盒找到了军区政委,把一张崭新的,她已经签了字的离婚报告交给了他。
“政委,麻烦您把这个交给做完任务回来的周清彦,再请您给我开一张回老家的通行介绍信,落叶归根,我要送我奶奶回家。”
政委很为难:“方同志啊,老人家已经过世了,你要节哀,这通行介绍信我可以给你开,但离婚我做不了主,你得和周团长当面说清。”
“我听说,你们最近的关系比之前好多了,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修得共枕眠’,夫妻之间难眠有摩擦,离婚的事你还是多考虑一下。”
可方宜宁已经对海城没有半点留恋。
对周清彦,也不再有任何幻想。
她的自以为是已经令她已经失去了奶奶,不能再失去孩子……
留下离婚报告书,方宜宁拿着通行介绍信,落寞离开了。
从海城出发,为了更快回到老家,方宜宁选择做轮船,走水路。
行程一周,方宜宁一直吐得厉害,心慌的厉害。7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她没有办法,每次难过的时候,都抱紧小小的骨灰盒,自顾自呢喃。
“奶奶,但愿上天保佑,我能够平安带您回家,安稳抚养宝宝长大……”
话音刚落,甲板上忽然有人呼得惊呼:“不好了,有台风!”
她抬头望向窗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台风急速驶来,掀起的百米巨浪禁止冲他们砸下——
“哗啦!”
十天之后,深夜。
周清彦出完任务回来,装备还没来得收拾,就急着朝家里跑。
当兵十来年,大大小小的任务他做了千百次,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心慌过。
他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方宜宁最后提离婚的眼神。
明明他站在她眼前,可她的眼里没有他。
就像……他不存在,只是灰尘那样无关紧要。
他不傻,这可比她恨他还要命!
所以,在她哪里,他第一次当了一回自己都瞧不起的逃兵。
这十天,他想了很多……他认栽。
从车站接她回来这一个月,日子过得他做梦都舒坦,他就是稀罕她!
离婚不可能,她不满意的地方他可以改,他不在嘴硬了,什么男人的尊严面子,他都不要了!
他会努力给她想要的生活!
正想着,眼见就到家门口,隔壁屋忽得传出熟悉的名字——
“舅娘,你说我当初把方宜宁推下陡坡,她肚子里的那贱种怎么就没死呢?我后来又拿了假报告,故意跟周团长说孩子是野男人的,他们竟然还留着那个孽种!”
“死丫头,你可给我消停点吧,你故意扔了方奶奶的药,害死了一条人命,被发现不仅要坐牢,还会连累你舅舅!”
轰!
短短几句,惊雷般砸向周清彦。
钢铁般镇定的他,踉跄到站不稳。
他的拳头捏的咯吱响,额头上的青筋鼓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方宜宁竟然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屋内的人还得意宣扬,声音都忘了压低。
“不会的,我扔药没人看见,而且方宜宁都已经在政委那签了离婚报告,回老家了,没了人挡路,我一定能嫁给周团长,做团长夫人!”
欺人太甚!
周清彦再也忍不下去——
“啊——”
周清彦一拳砸碎了他们的格子窗,哗啦的刺响响彻夜空,屋内的两个女人觑见周清彦,彻底软了腿。
“周……周团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清彦吃人的目光下,林来娣吓得脸色死白。
“污蔑军属,谋害人命,包庇罪犯……你们给老子等着!”
话落,他转身疯了般朝政委家奔去,被弹片扎进胸膛都没流泪的他,此刻却压不住红了眼眶。
错的是他,不是方宜宁。
他一直以为,娶了她之后,他已经很好的照顾了她,可实际上……
一路狂奔,奔到政委家时,没想到政委家灯火通明。
心头一跳,他直奔大门,刚要喊人,却正好听见政委的头疼叹息——
“方宜宁不过回个老家,怎么就偏偏遇到海浪去世了?离婚报告还在我这,叫我怎么和周团长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