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开口:“那当然!你既然知道就安分点。”刹那,方宜宁整个人都凉了,她极力克制自己,心还是抽痛到眼前一阵发黑。她张了张嘴,但还没说出话就彻底失去意识。昏沉间,她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奶奶过世的那个无助雨夜——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很大。她得知奶奶出事,跪在了周清彦的门前,求他帮忙:“周清彦,是我对不起你,我该死!可我奶奶是无辜的,你能不能看在她对你好的份上,把你手头的那份军区特效药让给我……”“我愿意一命抵一命,求你了!”
他们之后还说了什么,方宜宁再也听不进去了。
方宜宁死死捂住自己的唇,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可整个人却控住不住发颤。
原来自己上辈子的下场,竟然有周清彦的手笔……
她知道他有怨,却不知道他恨到那样的地步。
那这辈子呢?
他还是那个周清彦,自己曾经对他的嫌弃确确实实是真的,他就真的能放下芥蒂,原谅她吗?
她其实不怕林来娣做什么,她在意的只是他的态度。
之前,她以为他愿意碰她,是接受她的改正和示好,愿意和她这样过下去……
可现在她看不透了。
仔细想想,重生以来他从没有对她真心笑过,他愿意碰她,到底是出于需求宣泄还是喜欢呢?
但如果真的喜欢森*晚*整*理,为什么不维护她?怎么能忍心在别人面前肆无忌惮议论她……
莫非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夏季的风,明明冒着热气,可她此刻却觉得好冷。
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改怎么面对周清彦。
夜,一点点暗了下来。
家家户户亮起灯的时候,她才勉强压下情绪,缓缓走回家。
屋内,依稀飘荡着微薄的酒气。
男人已经洗漱好,像是正等着她:“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他明知道她受伤了,也不问问她的身体好没好。
方宜宁心头更加冰凉,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怀孕的事,思绪纠葛间,她凝着男人不满的眉眼,忍不住问。
“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是不是不会原谅我?”
周清彦脸色一沉,以为她又故态复萌,要闹离婚。
冷眼开口:“那当然!你既然知道就安分点。”
刹那,方宜宁整个人都凉了,她极力克制自己,心还是抽痛到眼前一阵发黑。
她张了张嘴,但还没说出话就彻底失去意识。
昏沉间,她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奶奶过世的那个无助雨夜——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很大。
她得知奶奶出事,跪在了周清彦的门前,求他帮忙:“周清彦,是我对不起你,我该死!可我奶奶是无辜的,你能不能看在她对你好的份上,把你手头的那份军区特效药让给我……”
“我愿意一命抵一命,求你了!”
梦里,她哭哑了嗓子,也没求来特效药,甚至没能见到周清彦。
最后也没见到奶奶的最后一面……
这场夜,太长了。
阳光升起,军区卫生院。
方宜宁发烧,说了一夜的胡话,至今还没有醒来。
周清彦已经得知她怀孕,昨晚就托人连夜去市里买了补身体的麦乳精,正拎着东西回病房。
上了楼梯,却在走廊碰见在卫生院做护工的林来娣。
“周团长,你对宜宁姐可真好,宜宁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禁药,你也想办法让她如愿带给了她奶奶,还放下军务亲自来照顾她,我真羡慕宜宁姐。”
“你一个小丫头乱嚼什么舌根!什么禁药,那是特效药!国家批准的!”
林来娣被凶得一愣,心头很是嫉妒,随后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孕检单递给周清彦:“周团长,有些话确实不该我这外人来说,但我实在不忍心你被欺骗!”
“你看这单子,方宜宁肚子里的孩子只不到一个月,就是离开军区那几天怀上的,根本就不是你的!”
话落,周清彦脸色骤寒。
林来娣见状,又故意补充:“周团长,你想清楚了,要通知方宜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与此同时——
楼梯口传来热水壶摔碎的声音。
周清彦没来得及说话,奔过去推门去看,却没有人。
他冷着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气得太狠,也没顾林来娣,就大步离开,而林来娣随后也匆匆离开了。
过了很久,满脸泪痕的方宜宁缓缓从门缝阴影里挤出来。
踉跄几步,她扶住墙壁,满身冰凉。
她没想到,自己从昏迷中醒来,只是出来打个热水,却正好听到这句——周清彦要她打掉孩子!
原来,他都讨厌她讨厌到连亲生骨肉都不愿意要了……
她缠着周清彦是不是错了?
或许重生后,自己不该奢求继续跟他过日子的,早该想到,周清彦这样自尊心强的人,怎么会甘心原谅她这样犯了错的人?
可孩子,她想留着。
她可以和他离婚,消失在他面前,不打扰他。
想通这些,方宜宁又缓了很久,才准备去找奶奶。
好在,她上周已经用上辈子的路子想办法给奶奶弄到了‘特效药’,奶奶不会因为突发的情况,威胁生命了。
有奶奶,又有孩子,她也确实该知足了。
抚着肚子,方宜宁转身朝方奶奶的病房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听的消息打击太大,她的心脏一直跳动很快,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下意识加快脚步,临到奶奶的病房门口,却看见一大群人围在门口!
心头猛然咯噔一秒,方宜宁顾不得其他,不安冲向门口,本能喊:“奶奶!”
同时,屋内传出一句——
“通知家属,老人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