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白纸黑字,看得他眼睛发酸。是假的吗?鹿沁雪最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吸引自己注意力不是吗?景渝不断对自己说。可是他怎么也无法从这张照片里找出任何的错误来。“会不会是同名同姓?”景渝问。医生低下头:“尸体身上的衣服就是鹿医生的,衣服口袋里放着被烧毁的护照,但可以确定那就是她的。”景渝好半晌才完全消化掉这句话,像是恍惚的自言自语道:“她死了......鹿沁雪死了......鹿沁雪怎么会死?”
景渝忽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抓住,越来越紧,好像下一刻就会被捏碎。
他盯着照片反反复复地看着,确认上面的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
普通的白纸黑字,看得他眼睛发酸。
是假的吗?鹿沁雪最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吸引自己注意力不是吗?景渝不断对自己说。
可是他怎么也无法从这张照片里找出任何的错误来。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景渝问。
医生低下头:“尸体身上的衣服就是鹿医生的,衣服口袋里放着被烧毁的护照,但可以确定那就是她的。”
景渝好半晌才完全消化掉这句话,像是恍惚的自言自语道:“她死了......鹿沁雪死了......鹿沁雪怎么会死?”
鹿乐涵眼里的幸灾乐祸一闪而过,她比谁都希望这个消息是真的,面上却要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我不信,姐姐不会死的!”
这边的动静开始引起众人的关注,鹿父鹿母也走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鹿父问。
鹿乐涵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终于挤出几滴泪水:“姐姐......姐姐死了。”
鹿父鹿母皆是一愣。
医生见到鹿父鹿母,对他们说:“之前打电话给您二老,但都被挂掉了,希望你们尽快赶到l市,把鹿医生的尸体领回来吧。”
说完医生就要走了,景渝却叫住了他:“她到底是怎么......”“死”这个字,景渝就是说不出来。
医生声音沉了下去:“鹿医生为了抢救病患到医院去取血浆,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瓦斯爆炸,没能逃出来。”
瓦斯爆炸,景渝脑海中浮现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他自己仿佛置身于灼热焚烧中,绝望又无助。
景渝未曾察觉他对鹿沁雪的死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原以为像鹿沁雪这么心思深沉的人,自己是绝不可能惦念的。
鹿乐涵对景渝的低沉很是不爽,故意撇过头不搭理景渝。
往常来说她只要这么做,景渝马上就会上来哄她。
但这一次没有。
“你们尽快联系大使馆认尸吧。”医生道。
景渝深吸了一口气:“好,我们现在就去。”
鹿父鹿母见状也有点慌了,犹豫了半晌,鹿母开口:“小景,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那就好好过日子,那些杂事先放下,咱们把婚礼办完了再说。”
“阿渝,今天我们结婚,过两天再去吧?”
“以后?过两天?”景渝看着他们,“为什么是以后,你们想让鹿沁雪就这么被放在异国他乡?”
鹿父鹿母面面相觑,景渝不是讨厌鹿沁雪吗?
“她也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就一点都不关心吗?她都......你们连给她收尸都不愿意?”景渝第一次觉得,鹿父鹿母偏心得厉害。
鹿乐涵实在是受不了了:“我不管我不管,反正阿渝你不准去,姐姐的事情就交给爸妈来办好不好,难道你要去给姐姐收尸吗?”
景渝点了点头:“嗯,我现在就去。”
鹿乐涵一把抱住景渝的腰:“你别走阿渝,比起姐姐,更需要你的人是我啊,我才是你的老婆。”
景渝掰开鹿乐涵的手就要离开,鹿乐涵忽然道:“是不是我死像姐姐一样死了,你就高兴了?”
这句话让景渝想起曾经鹿沁雪问过他:“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他那时是怎么回答的?
是不是说“别死在我面前就行”?
他一语成谶了,鹿沁雪死在了那么遥远的地方。
可是他怎么这么难过呢,难过到眼前的视线完全被泪水模糊掉了。
景渝没有再管鹿乐涵,直接离开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