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小酒馆虽然最烈的酒是啤酒,但顾客还不少,他们打闹的声音恰到好处,并不扰人。白榆不知道从哪儿看过一句俗话,叫,你不扰人,人自扰你。他的笑容淡下来,很快消失不见。“裴知白。”“什么?”沈玳逃跑的脚步一顿,和身后眼瞎的秦序撞成一团。秦序一招金鸡独立稳住平衡,秉持着乐于助人的原则,自救的同时伸手把脸朝下即将和大地母亲脸贴脸的沈玳也捞了回来。“幻听了吧。”秦序如是说。沈玳心有余悸靠在他的臂弯里,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那不是。”
沈玳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发出了真心话,撤回重发了一句。
“白榆要买醉,还不出来看着他,单身小O,多危险啊!”
对面发送一个“你爹来了”的表情包。
沈玳和他呛了两句,顶部弹出白榆发来的地址。
他粗略看了一眼,是个小酒馆。
没点进去看详情,沈玳即刻转发,并表示,拯救失足小O,我辈义不容辞。
另一边,收到沈玳消息的alpha婉拒了追求者一起去看电影的邀约,三两口吃完饭,嘴巴一擦,脚下生风就跑了。
“哇哦。”小O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对着手机犯了会儿花痴,美滋滋道,“就喜欢看不上我的男人。”
秦序一脚tຊ油门直奔目的地,屁颠屁颠跑进挂着“正在营业中”木牌的酒馆,不费吹灰之力就在亮堂的灯光下找到了对酒当歌的两人。
两分钟后,秦序看着满桌的啤酒风味饮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也没人告诉他是儿童局啊。
秦序拎起一瓶粉白相间的小罐,看清“春日白桃味奶啤”几个字时,两眼一黑。
他踹了一脚沈玳屁股底下的凳子,无声张唇。
“就这?”
沈玳一看就是早从打击中回神了,眼里连欲望都没有,同样无声地回复:“就这。”
秦序嫌弃地把白桃味奶啤扔远,一屁股坐下来,支着头同白榆打趣:“我榆什么时候该吃素了?”
“这叫谨遵医嘱。”白榆面不改色拉开被秦序推到面前的粉白罐,晃了晃酒瓶,“戒烟戒酒戒辛辣。”
“别啊,我人都出来了,喝这些多没意思。”秦序故作忸怩,“人家要喝真的啤酒。”
白榆看他一眼,又灌下小半瓶啤酒风味饮料,不忍直视道:“装吧你就,碰上个AA恋就老实了。”
都不用碰上,秦序光是听见就老实了,悻悻一摸鼻子,“成吧,舍命陪君子。”
白榆示意他们自便,闷着头自顾自喝闷酒。
秦序在桌下踩了沈玳一脚,在沈玳怨怼的目光中,指了指手机。
秦序:【因为订婚的事儿?】
借着酒桌的掩饰,沈玳飞快打字。
【不然你见过我榆啥时候这么emo过。】
秦序翘起二郎腿,【虽然我们得罪不了裴知白,但我们也想不出救我榆于水火之中的办法,哈哈。】
沈玳翻了个白眼,【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
秦序偷偷觑了一眼郁闷的白榆,被他从头到脚的衰气熏得眼睛疼。
【我说真的,换个别的alpha,我们把他套个麻袋打几顿,打到他不敢结这个婚就成。但裴知白确实有点棘手,我要是动了他,明儿我爸就能把我五花大绑丢到裴家负荆请罪。】
其实,裴知白也不差。
要说白榆的一堆朋友里谁最得南鸢芳心,非沈玳莫属。
无他,沈玳的立场在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都和南鸢相同,比白榆更像亲生的。
南鸢还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开玩笑,说如果白榆只分化成了普通omega,她真希望沈玳能和白榆走到一起。
结果是两人谁也看不上谁,抱着“你配不上我”的心态,打了一架。
沈玳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良久,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
秦序看他低了半天的头,以为能得到一长段哲理名句,结果这人墨叽半天就发了个“对啊”。
“嘭。”这是白榆往桌上砸酒罐的声音。
“哐、哐。”这是某两个偷偷聊天的人手机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白榆弯腰帮他们捡起手机,扔到手边,又从奶啤堆里提出两瓶蒙着冰雾的正经啤酒丢给两人,凉凉道:“不喝别上桌。”
秦序摸摸还在嘭嘭大跳的心脏,一边嘟囔一边用开瓶器撬开瓶盖,“也就我们能忍受你的坏脾气了。”
白榆冷笑,“我少忍你们了?”
“我忍得比较多。”秦序眼珠一转,打了个响指,“对啊,你就告诉阿姨,你已经芳心暗许了我,不能和别人结婚,这不就成了。”
沈玳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锐评道:“还不如嫁呢。喜欢你多恶心。”
“谁恶心了!”秦序怒喝一口啤酒,被冰得牙齿打颤,差点儿开口即磕巴,“追我的人从渝大排到政法大学,你们到底懂不懂秦哥这张脸的含金量啊。”
“不懂哎。”沈玳和白榆一碰杯,忍笑说,“我们三个,是个人都比你帅,不是很能理解你对着一张普脸也能自信起来的心态。”
秦序看了眼白榆,发现这人的容貌他没办法攻击,愤愤喝了一大半的酒,然后借着上头顶酒劲,撸起袖子就要掐沈玳的脖子。
“沈狗,你完了!”
白榆磕了下酒杯,嘴角一勾,拖着调子,“别闹了,两个弟弟。”
秦序和沈玳对视一眼,见他笑了,反而闹得更开。
所幸小酒馆虽然最烈的酒是啤酒,但顾客还不少,他们打闹的声音恰到好处,并不扰人。
白榆不知道从哪儿看过一句俗话,叫,你不扰人,人自扰你。
他的笑容淡下来,很快消失不见。
“裴知白。”
“什么?”
沈玳逃跑的脚步一顿,和身后眼瞎的秦序撞成一团。
秦序一招金鸡独立稳住平衡,秉持着乐于助人的原则,自救的同时伸手把脸朝下即将和大地母亲脸贴脸的沈玳也捞了回来。
“幻听了吧。”秦序如是说。
沈玳心有余悸靠在他的臂弯里,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那不是。”
裴知白和一位长发飘飘的女生面对面坐在靠墙壁的二人桌,裴知白的后脑勺将女生的面容挡了个干净,但就从露出的几簇棕色波浪长发来看,应该是个美人。
“出轨啊。”秦序摸摸下巴,“如果裴知白男德堪忧,阿姨是不是就会反悔了?”
“真是个笨蛋啊宝宝。”沈玳跟傻子说话一样的语气,“你还看不出来吗?事情发展成这样,根本不是白榆和阿姨能说了算的,选择的权利在裴家手里。”
秦序露出慈母般的微笑,“怜爱我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