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管得严,也只是希望姜眠眠看男人眼光能好点,不要撞上什么坏人,感情受伤不要紧,别把身体健康搭进去了。所以她跟姜眠眠约法三章,谈归谈,同居千万慎重,而女儿一向迫于她的淫威,不敢造次,很是听话的,万万没想到考上老师编制后,反而放纵起来。姜眠眠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仿佛是个罪人,眼睛偷偷瞟向面前的孙蔷。孙蔷搬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眉头皱得很深,不知道是不是发怒的前兆。“年龄职业,家里人干什么的,有没
孙蔷人到中年,见多识广,对男男女女谈恋爱这事看得很开。姜眠眠虽然是她女儿,但大好年华的女孩子,只要不游手好闲,有份正经靠谱的工作,其他时候搞搞男女关系,调剂调剂生活一点问题没有。
她从小管得严,也只是希望姜眠眠看男人眼光能好点,不要撞上什么坏人,感情受伤不要紧,别把身体健康搭进去了。
所以她跟姜眠眠约法三章,谈归谈,同居千万慎重,而女儿一向迫于她的淫威,不敢造次,很是听话的,万万没想到考上老师编制后,反而放纵起来。
姜眠眠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仿佛是个罪人,眼睛偷偷瞟向面前的孙蔷。
孙蔷搬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眉头皱得很深,不知道是不是发怒的前兆。
“年龄职业,家里人干什么的,有没有不良嗜好?”孙蔷熟练地查户口,姜眠眠自然不敢不交代。
“比我小,是个交警……”
孙蔷听了,悬着的心稍微松快了点。
好歹是个有编制的,总归不是什么社会无业人员,想着应该也不会太离谱。
“比你小是……小多少?”
姜眠眠声音比蚊子都小:“……小五岁。”
“什么?”孙蔷一下坐直了,掩饰不住震惊:“那今年30都没到?”
姜眠眠犹豫地点点头。
孙蔷嚯地站起来,一脸严峻:“那没什么可说的,不行。”
“妈……”姜眠眠可怜巴巴地求情:“你不说没要求吗,只要我喜欢又对我好。”
孙蔷看了看女儿,一双清澈的眼睛饱含深情,想到她从没吃过大苦,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可恶的男人,复又坐下来,握着她的手跟她讲道理:“小这么多能靠谱到哪去,男人本来就成熟的晚,你爸一把年纪还要我天天念叨呢,你找个这么年轻的,开心是开心了,后面有的你烦的时候。”
姜眠眠想得很开,大手一挥:“那就等以后碰到困难了再说,船到前头自然直。”
孙蔷对着盲目乐观的女儿,无语凝噎。
姜眠眠被保护的太好,天生大心脏,什么都不怕,生理上的小病小痛从来不吆喝,几次失恋也都静悄悄的,孙蔷只能从她骤然减少的饭量,来判断她最近的心情。
女人最容易在感情上吃亏,孙蔷望着固执又勇敢的女儿,反复思索,也终于是退了一步。
“那行,你把人带回家看看吧。”
姜眠眠一惊,下意识喊:“不行!”
“咋了?”
“我们才刚谈没多久,太快了……”
姜眠眠扭扭捏捏,反应十分异样,令孙蔷不得不起疑:“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姜眠眠掰着指头算:“到今天也就……一个多月。”
“什么!?”
孙蔷又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一个月你就跟人……”
姜眠眠辩白:“所以这不是回来了吗?”
孙蔷一想也是,亡羊补牢尤时未完,不过这也给她敲响了警钟,那就是再也不能放任闺女一个人在外面了,还是得把人弄回家,稍微看着点才安心。
要把姜眠眠带回家,这件事几乎没什么难度,孙蔷多年管理家庭,威慑力自然不容小觑,姜眠眠也只是争辩了几下,发了通脾气,最后还是被她无情地塞进了小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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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眠走之后,贺元洲坐立难安,焦虑得几乎要发狂了。
他不停地安慰自己,她只是回去了一下下,很快会回来,又不是分手,没什么好担心的,但内心的喧嚣就是安静不下来。
他心里门清,今天是他先越界了。明知道姜眠眠对这件事的态度,非要逮着老虎胡子薅,屡次试探底线,仗着姜眠眠对他的喜欢耍任性,这跟吵着闹着要他陪的陈熙熙有什么区别?
贺元洲终于冷静下来,他独自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揉着头发,嗓子眼渴得冒烟。他站起来去倒水,结果发现热水壶里压根挤不出,打开一看,水位已经降到最底下了。贺元洲只能重新去接,盯着哗哗的水龙头,突然又陷入了焦虑,水也没心情喝了,把杯子摔到一边,又回到沙发上,无所事事坐下来。
房间里空无一人,安静得可怕,其实这不过是回到了从前。以往他就是这样,长久的孤独的在静谧的空间里煎熬着,一抬头还能看见电视柜上摆放着的,哥哥和嫂子的合照。
贺元洲走过去,把相框拿下来细细地看。
哥哥的容颜定格在年轻时,时间在他身上停驻了,贺元洲不禁感到凄楚,他觉得自从哥哥走后,就没有人教会他如何成长了。
小时候碰到有女孩子表白,他唯一能搬的救兵就是他哥了。哥哥性格比他好得多,耐心和善,知识渊博,情商也高,贺元洲想,此时此刻如果他还活着,一定能给他很好的建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贺元洲在柜子前站了许久,抬起头看向窗外。平常这个点,他都是和姜眠眠腻在一起,缩在沙发上看她推荐的电影。
那些电影晦涩难懂,贺元洲英语很烂,跟着字幕看也费劲,看得眼睛疼,又不能让姜眠眠扫兴,只能假装有兴趣。
“你根本没看懂吧?”姜眠眠忍不住戳穿了他,而后又笑着补了句:“没事,下次我翻译给你听。”
贺元洲想到姜眠眠,就觉得胸口痒痒的,想见她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当下也不犹豫了,抓起衣服就冲出去。
他要把姜眠眠接回来,只要她原谅他犯的傻,怎么样都行。
一路上,贺元洲一直在催司机快点,司机实在没辙,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扭头冲他抱怨:“催也没用,最近交警多得很,抓得严,不敢开啊。”
贺元洲一愣,才想起最近市里承办大型活动,来了许多大领导,队里给交警都下了通知,即刻进入备战状态。他的轮班排到了下礼拜,很快就要过上24小时待机,见不着人的生活了。贺元洲又焦躁起来,留给他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司机开得谨慎,也不敢在违停的地方让他下车,贺元洲心急如焚,耽搁了好一会,但也只能乖乖绕过了个远路,小跑向姜眠眠的家。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站在她家门口,气喘吁吁,带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敲了两下门,无人应答。他不死心,又锤了一会,门内还是静悄悄的。
闷热的楼道空气稀薄,他也顾不上被蚊子咬的几个包,打了个电话给姜眠眠,问:“你在哪呢?”
电话那头比他想的要安静,但姜眠眠像是极不方便似的,压低声音:“现在不好说,我晚点打给你。”
贺元洲挠了挠脖子,耐着性子问:“你不在家?”
“嗯……”
“你不是说你回家了吗?”
“是,我本来是回去了,但是出了点意外。”
姜眠眠欲言又止,贺元洲觉得不对劲,刚要细问她在哪,就听见背景音里有一道女声:“谁啊?”
“没谁……”
姜眠眠显然是捂住了话筒,又在一片慌乱之中掐掉的电话,等贺元洲反应过来,话筒里只剩下盲音了。
他立刻不爽起来。
且不说她前脚刚走,自己后脚就追出来,还是没见到人,就单电话里那句话,也足够让他炸毛了。
没谁?
贺元洲冷笑着,合着这一个多月的朝朝暮暮,他就差一颗真心剖出来给她看了,到她嘴里就成了没谁?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一路上气得太阳穴突突跳,脑壳也阵阵生疼,饭也没胃口吃,进了卧室倒头就睡。
枕头上还萦绕着姜眠眠的香气,把他勾得睡不着,翻来覆去只得坐起来,一个电话又拨给了姜眠眠。
这回对面秒接,贺元洲的气就莫名消了一点,但仍是绷住了,口气极其冷硬:“你什么情况?”
姜眠眠躲进了卫生间,捂着话筒小声说:“我回我爸妈家了。”
贺元洲愣住,“怎么突然回去了?”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被逮到了,运气不好呗。”姜眠眠抽着纸巾,低声抱怨:“我妈意思是让我在家住段时间。”
贺元洲心情平和多了,他支在窗台问:“那刚才说话的是你妈?”
“嗯……”
姜眠眠心不在焉的应着,门外孙蔷喊她的名字,说给她炖了燕窝,赶紧出来吃。姜眠眠也觉得现在不是和男朋友唠嗑的好时候,匆匆打发贺元洲:“我得挂了,现在不太方便,我妈喊我。”
她轻飘飘一句,贺元洲的火就又上来了。
“姜眠眠,你不觉得你现在有点过分吗?”他又酸又怒。
姜眠眠也听出来了,她试图安抚:“我知道,我不该贸然离开,但这也只是暂时的,你忍一忍……”
“什么叫我忍一忍,我忍的还不够?”
贺元洲鼻头酸胀,一股巨大的委屈冲上心头,搅得ᴊsɢ他难受,一颗心仿佛被架在火上烹烤。
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直冲出口:“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男朋友?为什么跟我通话还得避着人,我们既不是早恋,又不是地下情,你能不能正视一下我的感情,把我光明正大的摆在台面上?你到底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