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慕斯晨就难受,心口揪扯一样疼。她干脆坐起身,摸出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去一张张翻看唐朝上次表白时,传给她的那些照片。慕斯晨看得入神,连房门被一只大手拧动都没听见。直到一双西裤包裹出的长腿,笔挺的站到床边,慕斯晨眼角的余光才缓缓瞥了过去。有东西自她眼前晃了过来,慕斯晨定睛一看,是一小盒慕斯蛋糕。透明的塑料盖里,能清楚瞧见最上层的那颗草莓。慕斯晨嘴角微颤,她极力克制情绪,不敢抬眸,只那样垂着
那自然是不想的。
除非他傻。
裴珩仰起头,上半身的重量全部依托到边绳上,嘴角微微勾起,不怒反笑,“你不去接受心理治疗,任它这么发展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你比我更清楚。”
唐朝单手接过旁边侍者递来的毛巾擦了下脖颈的热汗,随后看也不看的递回去,“这就是你去找慕斯晨的理由?”
裴珩笑容更甚,“对啊,去拔除你的心头肉,让你可以无所顾忌。”
唐朝眼角轻扫,目光布满阴鸷,裴珩一见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忙又补充道:“不过你这心头肉倒是块硬骨头,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仍是选择坚定的站在你这边,陪你共赴黄泉。”
闻言,唐朝一张阴云密布的俊脸,拉扯出一抹讥笑,“毕竟是我看上的女人,你以为都像你眼光那么差?被人骗财又骗色。”
裴珩听得,瞬间炸毛,“靠!都过去三年的事了,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是戳你痛了?”唐朝漠声道:“怎么,还没忘掉?”
“滚犊子!”这些糗事,他可不愿再谈及。
唐朝眉峰上挑,邪魅的薄唇淡淡笑了笑,眼里的神色却是冷冽万分,转而道:“别再去招惹慕斯晨,有什么事冲我,不然兄弟都没得做。”
裴珩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这次自己擅作主张动了阿朝的人,没被大卸八块就已经是这冷血的男人顾念兄弟情面了,“行,你的私有物,谁都碰不得。”
从擂台上下来,二人分别到更衣室先冲了个澡。
裴珩轻捧着红肿的脸颊走出浴间时,唐朝的那间专属储物柜正大打开,里面的衣服空无一物,明显人早都走了。
裴珩恨得牙痒,这不摆明就为了专程出来揍他,完了又急着赶回去哄家里那位小娇妻吗?
所以啊,感情这东西,千万别沾。
一沾就容易失智。
正荣府。
卧室只开着盏光线低暗的小桔灯,慕斯晨翻来覆去睡不着。
落地窗外雨声肆虐,噼里啪啦跳跃到地面,湿漉漉的光影里,映射着景观灯的孤寂。
慕斯晨拥紧怀里的被子,一想到同唐淮过去的点点滴滴,她就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他们两人,一个沉浸于编织的美梦里,一个置身事外,笑看她蠢如鹿豕。
那时唐朝在干什么呢?
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与自己最憎恶的人耳鬓厮磨,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风轻云淡,坦然自若?
唐淮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刺激唐朝?
看到唐朝为情所困,痛不欲生,他心里一定暗爽吧?
难怪裴珩要她离开,她已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唐淮手中一把可以对付唐朝的致命武器。
那些曾经一次次的不断伤害,唐朝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有多爱她,这么久以来,慕斯晨全都看在眼里。
当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唐朝白月光的时候,他对‘另一个女人’的那种痴狂的爱,叫她嫉妒得不行。
越是爱,爱到极致,当这种感情反遭人利用,就会幻化成锐不可挡的利器,足以令他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一想到这些,慕斯晨就难受,心口揪扯一样疼。
她干脆坐起身,摸出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去一张张翻看唐朝上次表白时,传给她的那些照片。
慕斯晨看得入神,连房门被一只大手拧动都没听见。
直到一双西裤包裹出的长腿,笔挺的站到床边,慕斯晨眼角的余光才缓缓瞥了过去。
有东西自她眼前晃了过来,慕斯晨定睛一看,是一小盒慕斯蛋糕。
透明的塑料盖里,能清楚瞧见最上层的那颗草莓。
慕斯晨嘴角微颤,她极力克制情绪,不敢抬眸,只那样垂着眼睑,双手接住那个盒子,哑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有点想吃这个?”
唐朝弯膝坐到床沿,食指温柔的替她别了下耳发,不觉笑道:“你说的,心情不好就想吃甜食,想吃你最爱的慕斯蛋糕。”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
慕斯晨抬头的瞬间,眼泪翻滚而出,她的声音也在那一瞬卡在喉咙里,视野所及,模糊一片。
她从来没有对唐朝说过这种话,却是对唐淮说过。
可唐朝竟会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这只有一种可能……
他一直在某个角落,默默无闻的关注她。
而她,在tຊ悄然无声的伤害着他。
如果说,慕斯晨先前还明白的不够彻底,那么此时此刻,她终是知道,她被唐淮派人绑架那天,对唐朝信与不信的沉默,到底伤害有多大。
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很多很多。
慢慢地揭开盒盖,慕斯晨拿起塑料勺,剜了小口蛋糕送进嘴里。
那抹奶甜,沾到舌尖便化开,使得她一整个口腔都染上甜味。
慕斯晨弓着双腿,瀑布般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腰间,她的侧颜被灯光淬得格外恬静,精致姣好的脸蛋,因感动而皱成一团,她顶着双通红的眼圈,努力平复心情,好一会儿,才声色缓缓地道:“唐朝,我忽然联想到一件事,能不能问问你?”
“嗯。”男人应道:“问吧。”
慕斯晨瞄了眼他幽深不见底的眸子,又将目光垂下,包了口蛋糕进嘴里,她舌尖抿着那股奶渍,沉默少顷,才小心着提起自己的困惑,“你是不是……就是我进君悦这些年,你都是知道的?还在暗中观察我?”
她一想到办公室对面那栋大厦的监视感,就浑身汗毛直竖。
唐朝懒散的坐在那里,戴着婚戒的左手撑着床单,他魅惑的薄唇轻扯下,扯出一记桀骜张扬的弧度,“吓到你了?”
慕斯晨一怔,杏目圆睁,“真的是你?”
“嗯。”唐朝点头承认,他身子俯近,一张放大的俊脸凑至她跟前,“晨晨,你可要记住,你男人是个盯妻狂魔,你走哪,我盯到哪儿。”
“你……”
唐朝挑了挑眉梢,“想骂我变态?”
二人鼻尖几乎相抵,她波光云影的美眸内,是男人立体分明的五官,这张惊艳了沛城无数少女的脸,不论何时看见,都能令慕斯晨怦然心动,“我觉得,封三公子为望妻石,可能好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