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世子为什么那么听话,大约是牧场上的事留下了把柄。“那还真是巧。”芸娘感慨,“偏生是我们的父亲在弹劾刘家的部将,两边本是对立,他这阴差阳错的设计,倒帮了我们。”阴差阳错?想起她在马车外说的话,我不由地轻笑一声,“的确是阴差阳错。”在她府上略坐了会儿,我就告辞了。马车载着我去药铺。江阳正在后院看书。“父亲很快就要处理公务了,只怕无暇照顾沈卓。”我说。江阳应了声,“沈卓年轻,身子骨不差,算来也快好了,等下把药带着就是。”
宴席结束,芸娘邀我一道去她府上,看她新作的画。
“我的玉佩丢了,许是方才在路上掉的,你略等等我。”我交代她,随即便沿路回去。
伯爵府的人见我去而复返,又得知我丢了玉佩,忙跟着一起找。
找着找着,就惊动了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就邀我一道喝茶,让下人找到了再通传。
她给我展示她收藏的好弓,说起打猎的趣事。
“倒也稀奇,我本以为你们翰林千金都是文绉绉的,喜欢吟诗作画,没想到沈大学士竟教养出一个喜欢骑射的女儿。”她笑道。
“父亲说了,万物随性生长,人亦如此,率性而为,不必在意旁的。”我说。
伯爵夫人点头,“这样的话,倒还真是沈大学士的性子。当年太学里,他就是这样的秉性,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父亲大约也不在乎,只要他觉得是对的,不管多困难,都会努力去做。”我说,“孤臣之道,大约就是他想求的道吧。”
伯爵夫人看向我。
伯爵府是皇亲,依附于皇权恩荫。
父亲如今被赋闲,不是因为危害朝政,而是因为得罪了刘家被弹劾。
但明眼人能看出来,父亲的谏言是为了公道,不是为了私心。
刘家势大,并不是一件好事。
“夫君说了,翰林院的典籍都需要编修了,我想沈大人也清闲不了多久的。”伯爵夫人想了想说道。
伯爵大人就是翰林主事,只要他提出编修典籍,就可以名正言顺上书召回父亲还有陈伯父。
下人将玉佩送来,伯爵夫人亲自拿了系在我的腰上,“这一次,玉佩的穗子要扎牢些啊。”
这话中,带上了几分关切。
玉佩的穗子要扎牢些。
父亲的冠冕,也要小心戴着。
陈芸娘还在马车边等着我,见了我亲昵拉着我上了她的马车。
“如何?”她迫不及待问到。
我点点头,“等翰林院典籍编修的时候,你我的父亲就要回翰林院了。”
陈芸娘松了口气,尚且心有余悸,“幸好今天小世子提议换了个玩法,不然我还真没信心画一副画去吸引伯爵夫人的注意。”
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形,我说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不是小世子的提议,是刘雪羿的。”
是他故意耳语小世子,让小世子来提议的。
之前他进献糕点已经有点出头,再开口只怕会落了伯爵夫人面子,所以让小世子来提。
至于小世子为什么那么听话,大约是牧场上的事留下了把柄。
“那还真是巧。”芸娘感慨,“偏生是我们的父亲在弹劾刘家的部将,两边本是对立,他这阴差阳错的设计,倒帮了我们。”
阴差阳错?
想起她在马车外说的话,我不由地轻笑一声,“的确是阴差阳错。”
在她府上略坐了会儿,我就告辞了。
马车载着我去药铺。
江阳正在后院看书。
“父亲很快就要处理公务了,只怕无暇照顾沈卓。”我说。
江阳应了声,“沈卓年轻,身子骨不差,算来也快好了,等下把药带着就是。”
这家伙,倒像是算准了我一样。
我坐到他对面,颇为好奇问道:“你怎么断定我今日去参加赏花会,能顺利解决父亲的问题?”
他抬眼看我,“你去赏花会,真的只是想解决沈伯父的问题吗?你分明清楚,暂时的赋闲问题并不大,沈伯父早一日晚一日回翰林院又有什么干系?”
我顿时皱了眉,“父亲能在家,是因为沈卓的病拖着,我总不能让他一直病着吧,再说了,赋闲在家,只怕父亲会更有精力去处理那件事,还不如早日回翰林院编修典籍。”
江阳哼了一声,“我的名帖,可不外借了。”
我没开口告诉他。
事实上,我已经不需要名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