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季疏缈就被爸妈叫醒,夫妻俩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做贼。秦蓉叮嘱:“爸爸妈妈出去一趟,你起来把门反锁上,除非我们回来,否则谁来也不给开门,知不知道?”季疏缈睡眼惺忪地揉眼睛:“今天要上学。”季振华:“今天不上学了,一会儿我给老师打电话。你今天就在家里哪儿也别去,电饭锅里有做好的饭菜,你睡醒起来吃。你听话,爸妈回来带你吃好吃的,买新衣服。”季疏缈知道爸妈这是谨慎惯了,连忙爬起来送他们出门,再把门从里面反锁上。
越临近开奖时间,季疏缈越是坐立难安,一来担心大黄,二来担心自己重生后引起蝴蝶效应,如果中奖号码不一样了怎么办?
好在午饭后,隔壁大爷带着大黄回来了,季疏缈听到动静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大黄病恹恹的,一回家就趴进了狗窝,委屈地哼唧。
季疏缈道歉:“爷爷对不起,大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喂大黄吃鸡腿。”
“没事儿呢,妮儿,大黄好好的没事了,再说哪儿怪得着你,都是那黑心烂肺的玩意儿卖害人的东西。”大爷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大黄这回儿还救人了呢,不然不知道那几个脏鸡腿子还要害多少人。”
季振华连忙问:“叔,到底怎么一回事?”
大爷一五一十地说了,把季振华夫妻俩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季疏缈的眼神都是后怕和懊悔——难怪这两年,家里这颗小病秧子的身体越来越差。
“自作孽,不可活哦!”大爷摇头感慨,“多半是要进去的。”
是要进去,但应该判不了几年,最多一两年。
季疏缈在心里盘算着,这姐弟俩留着始终是隐患,之后还要找机会斩草除根才行。
晚饭前,季振华去职高门口看了一眼,有学校保安和城管在那儿巡逻,摆摊的一律赶走,别说小吃摊了,就是卖日用百货的也被殃及。
“你说怎么办啊?”秦蓉直叹气,“以后咱们去哪儿出摊。”
“要不咱们开个店吧?”季振华提议,“咱们也攒了两万多块钱了,再借上点,差不多也就够了。”
“够?哪里够了?你知道A市的房租多贵吗?”秦蓉忍不住泼冷水,“再说了,我们找谁借去?你连个兄弟都没有,找我姐姐借?他们挣钱比我们还不容易,都是血汗钱。开店如果亏了,咱们怎么还上?还有存的那几个钱都给花了,缈缈上学怎么办?有个头疼脑热的怎么办?”
季疏缈在他们的谈话声里,打开了电视,调到教育电视台1套。
紧张,千万要中啊!
财神爷保佑保佑!
季疏缈这边虔诚祈祷,那边秦蓉因为委屈泛滥哭了起来:“你以为我不想有个店?整天风吹日晒的,还让缈缈跟着我们吃苦,别的小孩坐小汽车,缈缈跟着咱们推车,都是孩子啊……”
季疏缈挠了挠头,决定掏出彩票转移秦蓉的注意力:“妈妈,我买彩票了,你马上就有店了!”
“你哪来的钱!”秦蓉一把拿过她手里的彩票,“二十块钱?你知不知二十块钱tຊ可以买一斤多猪肉,买菜够咱们一家三口吃两天了!”
季疏缈缩了缩脖子:“爸爸给的,我攒起来了。”
“我平时,偶尔,就给她个一块两块的。”季振华心虚地小心陪笑。
秦蓉的巴掌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季振华身上:“都是你给她惯坏了!”
季疏缈及时解救亲爹:“杜紫汐的爸爸中了三千块,我买十注,可以中三万块,你们就有钱开店了。”
杜紫汐的爸爸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三不五时地就中个小奖。
“就你,你还能中奖?”秦蓉扬了扬手里的彩票,“我告诉你,你这钱就等于打了水漂,扔水里还冒个泡呢!你这响都不响!季振华,这学期你都不准给她钱了,一分也不不准给,让她长长记性……”
“诶诶,别说了,开始摇号了。”季振华打断她的施法。
秦蓉:“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天上掉下来的富贵还能砸你这个二货头上?”
第一个球滚了出来,秦蓉看看电视,又看看手里的彩票:“呦,小瞎猫还真逮着一个耗子。”
第二个球滚出来,季振华猛地一拍掌:“哈哈,回本了。”
秦蓉连忙问:“中了多少?”
“一注中了五块,十注就是五十。”季振华解释道。
第三个球滚落,夫妻俩齐齐傻了眼,举起彩票看了又看,又盯着电视屏幕犯痴呆……
一颗又一颗,红球全部对上了。
秦蓉舌头打结:“孩孩……孩子他爸,这是不是……多少钱啊?”
季振华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脑门的汗水:“就……就二等奖,奖金不固定,但至少十万以上……”
秦蓉惊呼出声:“十万?!”
“一注。”
十万,一注。至少十万,一注。
季疏缈贯彻傻白甜人设:“不是十万,是三万!”
但现在没人理她,秦蓉将嘴里的口水咽了又咽:“那要是,蓝色球也对上了?”
“五百万……一注……”季振华擦了擦一脑门的汗,这泼天的富贵啊,他何德何能啊!
蓝球,滚落。
季疏缈率先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啪啪鼓掌:“三万块三万块!”
“祖宗!”季振华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抱进怀里,“祖宗,你跟爸爸说,有谁知道你买彩票了?”
季疏缈也知道自己装傻有点装过头了,于是摇摇头说:“没有人知道,妈妈说财不外露,秘密!我偷偷去买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半口气。
“你怎么买的号码?”秦蓉尽量语气和缓地问,生怕吓到她。
“数学课做算术题,打草稿,草稿本上留下这几个数。”
夫妻俩看着闺女,仿佛看着一座活金山。
“我的天爷啊!”秦蓉把彩票捂在胸口,“老公,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季振华伸出胳膊:“你掐我一下,看看疼不疼。”
秦蓉腾出一只手掐他,季振华疼得哎呦呦直叫唤:“你下手倒是轻点啊!”
秦蓉低喃:“我不疼啊……”
季振华:“我疼!你掐的我,当然是我疼了!”
当天晚上,季振华夫妻俩一夜都没合眼,季疏缈放下心倒是睡得香甜。
第二天天还没亮,季疏缈就被爸妈叫醒,夫妻俩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做贼。
秦蓉叮嘱:“爸爸妈妈出去一趟,你起来把门反锁上,除非我们回来,否则谁来也不给开门,知不知道?”
季疏缈睡眼惺忪地揉眼睛:“今天要上学。”
季振华:“今天不上学了,一会儿我给老师打电话。你今天就在家里哪儿也别去,电饭锅里有做好的饭菜,你睡醒起来吃。你听话,爸妈回来带你吃好吃的,买新衣服。”
季疏缈知道爸妈这是谨慎惯了,连忙爬起来送他们出门,再把门从里面反锁上。
确定门锁得牢固,夫妻俩这才怀着激动万分的心情前往福彩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