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还没涌上来,巨大的疲惫便将徐景之摧垮,他看着住持为女人披上外衣,心神一松,昏了过去。整整七天时间,徐景之已然不记得自己放出多少血液。他眼睁睁看着那具极力修整依旧残败的身躯,在血汤中逐渐滋养的饱满柔软起来,有了生机。住持告诉他,虽然可以找别人的血来滋养苏长宁的肉体,但待她清醒后,她便会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只要想到这里,徐景之便有些恐惧,他不敢想象若是苏长宁想起那些曾经,是否依旧会选择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血泊中女孩的长睫微微一颤,油灯好似有所感应般颤动起来,惹得身旁人低低闷哼一声,迅速伸手拢住。
火苗摇曳着,晃动屋内斑驳的烛影。
“要醒了么?”
男人的声音喑哑,伴随着低低的咳嗽声,住持温声道:“既然已经点燃了烛火,那苏姑娘定然会醒来的,只是时日的问题。”
徐景之疲惫地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身处千山寺后山的禅院中,巨大的水晶棺间盛满了血腥气的红色水液,其中躺着一个肤如凝脂、肌白赛雪的女子,她面色红润,嘴唇饱满,任谁也看不出,一时辰前这不过是具尸体。
住持见她眉峰微蹙,有些为难地对徐景之说:“殿下,或许还需要您的血……”
徐景之会意,他轻车熟路地拿起刀,眼也不眨,抬手便划开了自己的手臂,将血液滴落在棺材中。
其中一滴不慎溅落在女人的脸颊上,滑落浸湿了她的嘴唇。
瞬间她双眸微微睁开,发出一声迷蒙的低吟。
喜悦还没涌上来,巨大的疲惫便将徐景之摧垮,他看着住持为女人披上外衣,心神一松,昏了过去。
整整七天时间,徐景之已然不记得自己放出多少血液。
他眼睁睁看着那具极力修整依旧残败的身躯,在血汤中逐渐滋养的饱满柔软起来,有了生机。
住持告诉他,虽然可以找别人的血来滋养苏长宁的肉体,但待她清醒后,她便会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
只要想到这里,徐景之便有些恐惧,他不敢想象若是苏长宁想起那些曾经,是否依旧会选择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他不敢赌,所以咬着牙,全部使用了自己的血。
还好,她真的醒了。
“太子哥哥,”女孩的声音轻软,“太子哥哥,该起来啦。”
徐景之被唤醒前仍旧以为自己在做梦,苏长宁死去的那几天里,每一晚他都会梦见对方的身影,和曾经的记忆。
他看到他教苏长宁一首诗,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苏长宁听完释义,便抿着嘴偷偷笑了起来,她颊边一颗梨涡,甜得徐景之败下阵来。
“太子哥哥,这不就是指我们俩吗?”
“太子哥哥,”苏长宁抬起头看向住持,无措地说,“他为什么不醒来?他不想看见我……”
住持还没来得及开口,苏长宁就被一只坚实有力的大手握住了,男人将她的腰肢搂进怀中,眼里含着薄薄的泪。
“还以为我又做梦了,”他心满意足,抱着苏长宁,低声道,“我真的好想你。”
梦境就像回忆的桥梁和媒介,他频频回忆起那个满口胡言的苏长宁还没来之前,他和苏长宁幼时的记忆。
是这世上令他心中最温柔甜蜜的记忆。
“太子哥哥!”
苏长宁吓了一跳,脸涨得通红。
她的记忆停留在了穿越女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所以徐景之这一动作格外僭越,她紧张地说:“住持还在!”
“在哪?”
住持早在徐景之抱紧苏长宁前离开,将空间留给重逢的两人。
苏长宁松了口气,但自小便学成的规矩告诉她,这仍然是不妥当的行为。
所以她还是从徐景之怀里探出头,羞红一张脸说:“好啦,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