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颐疼得眼前模糊,半晌,她咬着牙,将解药缓缓放回霍惊慕脚前。这一动作彻底点燃了霍惊慕的怒火。他俯身钳起虞颐下颚:“你宁愿暴毙,都不肯去杀了霍家夫妇,为何?”虞颐缓缓攥紧发颤的手指,垂下的乌黑睫羽一颤。“原因……主子该比我清楚。”霍惊慕眸色一沉,眼底情绪晦暗不明。殿内烛火噼啪烧着。对峙之际,虞颐喉间倏地涌上一股腥甜,她没忍住,吐出口黑血。毒已逼近心脏,虞颐狼狈的蜷缩在地上。之前摔倒沾染在衣上的雪,此刻化作冷水,浸透薄衫,和这遍布全身的痛一起折磨着她。
话落,虞颐被霍惊慕狠狠甩开。
她背脊撞上桌角,砸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心口更疼。
可霍惊慕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他,转身揽上霍芙颐的肩,声音温柔似水。
“阿颐乖,朕让人给你拿件新衣换上,那件不要了。”
霍芙颐点点头,随他离开。
转身前,她瞥了眼趴在地上失神的虞颐,眼底划过一抹得意。
待霍惊慕与霍芙颐离开之后,项南走进将虞颐扶起。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
虞颐说不出话,只能沉默。
见她如此,项南心知劝不了,只好将她送回了凤仪宫。
窗外天光渐暗。
月色下,虞颐失神地看着手中破碎的面具,心口如万箭穿过般疼。
她视如珍宝的东西,却被弃之如履。
于霍惊慕而言,自己和这面具是不是也没分别?
一夜无眠。
之后几日,虞颐都在凤仪宫中养伤。
霍惊慕没再传召过她,更未来过。
一晃半月过去,虞颐坐在院中,浑身却倏地疼起来。
她额上冷汗不止,才想起,应是体内的朱砂泪毒发了。
冬月的夜,漫天飞雪。
虞颐扶着宫墙,朝议事殿踉跄地走去。
可她身上剜心剖骨的疼,几次摔倒在冰冷的雪地中。
最后耗尽力气,虞颐是咬着牙爬进殿中的。
议事殿内,霍惊慕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冷眼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虞颐迎着他冷冽的目光,心底一颤。
他知她会来,所以一直等着吗?
来不及思索这些,虞颐痛苦地去抓霍惊慕的衣角。
“请主子,赐我解药……”
霍惊慕瞥了她一眼,将桌上小瓶随手丢下。
仿若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
虞颐咬咬唇,费力伸手去拿。
刚打开木塞递到嘴边,却听霍惊慕冷声道:“服了解药,就去除了霍家。”
闻言,虞颐的手骤然顿住。
那一瞬,好像所有疼都褪去。
她怔怔地抬眼,与霍惊慕四目相对。
可只在他眸中看见一片冰冷。
殿内寂静无声。
虞颐疼得眼前模糊,半晌,她咬着牙,将解药缓缓放回霍惊慕脚前。
这一动作彻底点燃了霍惊慕的怒火。
他俯身钳起虞颐下颚:“你宁愿暴毙,都不肯去杀了霍家夫妇,为何?”
虞颐缓缓攥紧发颤的手指,垂下的乌黑睫羽一颤。
“原因……主子该比我清楚。”
霍惊慕眸色一沉,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殿内烛火噼啪烧着。
对峙之际,虞颐喉间倏地涌上一股腥甜,她没忍住,吐出口黑血。
毒已逼近心脏,虞颐狼狈的蜷缩在地上。
之前摔倒沾染在衣上的雪,此刻化作冷水,浸透薄衫,和这遍布全身的痛一起折磨着她。
可即使如此,即使解药就在一步之遥。
虞颐都没有服软。
时间流逝。
她眼前越来越晕眩,整个人仿佛正在被拽进黑暗。
就要阖上眼时,殿内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项南单膝跪地俯首。
“主子,大理寺卿霍家全府上下七十八口人,除霍小姐外,皆已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