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其实也是知道此事的,可他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黎家就去废掉一个太子?争夺皇位全凭手段,太子越狠厉,他越舒心。”“黎家这份清白恐怕永不见天日了。”沈南河垂下眼眸,他现在唯一能弥补的便是替黎家讨一个公道。浮玉公主顿了一瞬,又道:“只要溯月活着,便胜过一切了。沈将军莫不是忘了,如今你也是有妻室的人,黎榕郡主还在盛京等你回去呢。”沈南河自嘲一笑:“公主,你该知道娶黎榕并不是我心中所愿。”
沈南河正欲冲过去之际,却被魏则礼死死挡在身后:“你别碰她。”
黎溯月直直看着他,沈南河知道,她的眼神全然没了以往的那种爱意。
他的眼底还是不可置信:“你堂堂姜国太子,为何要在我身边当个军医?”
“溯月,为何第一次相遇你不告诉我你就是黎溯月?”
“如果你在第一次便告诉我你的身份,这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黎溯月冷笑一瞬:“太子殿下,咱们到了休息的时间了,也该把那些污浊之物清扫清扫了吧。”
沈南河身形不由一滞……
污浊之物?
黎溯月居然说他是污浊之物,细细麻麻的痛涌遍全身。
他只能怔愣着退下,这是姜国,他此行的主要任务是为了和姜国国君谈和,避免战事再起。
……
颐和殿。
外邦使臣皆被安顿在了这座宫殿里。
浮玉公主看到沈南河,立马起身去迎,急不可耐问道:“如何,太子妃是黎溯月吗?”
沈南河颓丧一瞬,道:“是她。”
浮玉公主立马笑了:“是她就好,她还活着就好。”
沈南河紧锁眉头,径直坐下来:“可她嫁与别人做了太子妃……”
浮玉公主瞥过脸,声音冷冷:“是盛国欠她的,我们都知道护国公绝不可能是叛贼,可为什么一夜之间连定论都未曾下,就满门被屠?”
“无非是太子哥哥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太子哥哥囤私兵被护国公发现。父皇多疑,若是护国公将此事呈报,他的太子之位定然是坐不安稳的。”
“所以太子哥哥只能将护国公满门杀了,此事也是为了给盛京的大臣们一个警告。太子的威严不容触犯。”
“父皇其实也是知道此事的,可他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黎家就去废掉一个太子?争夺皇位全凭手段,太子越狠厉,他越舒心。”
“黎家这份清白恐怕永不见天日了。”
沈南河垂下眼眸,他现在唯一能弥补的便是替黎家讨一个公道。
浮玉公主顿了一瞬,又道:“只要溯月活着,便胜过一切了。沈将军莫不是忘了,如今你也是有妻室的人,黎榕郡主还在盛京等你回去呢。”
沈南河自嘲一笑:“公主,你该知道娶黎榕并不是我心中所愿。”
“沈将军应当认清自己的真心,若你一开始认识的是溯娘,不是黎溯月。你可会对其动心。”
沈南河没回答,他迟疑了。
或许是上天对他的考验,他认识了黎溯月两次。
一次她是高门贵女,一次她是深陷泥潭的妓子。
可偏偏他没有通过这次考验,她隐瞒身份藏在他身边,是害怕若有一日东窗事发,并不会牵连于他。
可他却肆意伤害了他。
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该接受的。
……
东宫。
魏则礼为她斟了一杯热酒:“太子妃暖暖身子。”
黎溯月接过他手中的酒:“太子殿下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魏则礼愣了一瞬,抬眸凝向她:“有何奇怪的。”
黎溯月沉思片刻,道:“浮玉公主是宫女所生,自幼便不受宠。既是和亲,盛国陛下又怎会派一个身份低微的公主来。更何况自古使臣都是文臣,又怎会派一个手握盛国大半兵力的将军前往?”
“太子妃的意思是?”
黎溯月怔了一瞬:“两国交战,不斩来者。恐怕盛国陛下不是那么简单的想谈和,而是为了挑起多国纷争。若沈南河一死,他手中握的兵力自然归到了皇上手上。至于浮玉公主……”
忽然,殿门外的婢女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颐和殿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