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比了个数字,叹着气离开了。谭鹤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惊愕。他呆站了许久,才匆匆朝着层流病房的方向走去。没费太多功夫,就找到乐乐。隔着玻璃,乐乐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插满了管子。她看起来很虚弱,面色、嘴唇都无比苍白,像一个即将失去生命的布偶娃娃。谭鹤的心瞬间一紧。直到里面的乐乐看到了他,她才扬起一个稚气却虚弱的笑容,小步小步走过来,隔着玻璃叫他:“好心的叔叔……”谭鹤没想到,乐乐还记得他,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
办公室陷入一片寂静。
尽管许榛深深低着头,也仍然能感觉到谭鹤无比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你这是把我当成你交易的筹码?”
许榛抬起头,用一双朦胧的泪眼望着他。
她想要否认,但话说出口时,却只有沙哑地一句:“求你。”
谭鹤将裤腿从她手里抽出来:“我不同意。”
四个字,许榛惊愕地抬起头。
为什么?
许榛的表情几乎称得上绝望,她想问,却发不出声音。
“许榛,我不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我没有这么高尚。”谭鹤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语气里都是倨傲。
他为什么永远这么自信?
许榛望着他,她永远都想不明白。
四年前,他不怕她的离开,尽管在朋友的嘴里,他好像那么那么爱着她。
四年后,他不怕乐乐的病,不怕乐乐永远离开。
为什么?
谭鹤,是因为你永远对所有的事情都尽在掌握,还是你的自大?
许榛无法质问,她只能愣愣地看着他。9
看着他蹲下来,对着她说:“许榛,我保证,一定用我的方法将乐乐救活。”
你用什么保证呢?
许榛的眼睛里,一颗一颗眼泪滚落下来。
她说不出话了,她只是麻木地起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
谭鹤就那样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许榛离开的背影。
忽然,一阵不安涌上心头。
他伸手压了压心脏,强迫自己回到办公桌边坐下,开始处理文件。
之后的今天,谭鹤总是觉得心中不安。
终于,在一天下班后,谭鹤赶到医院。
推开乐乐的病房,他喊了一句:“许榛!”
但里面空无一人。
“你是这病房的家属吗?”身后,一个小护士说,“你怎么还来这找人啊?这小朋友现在在层流病房呢。”
层流病房?
谭鹤的心瞬间一紧,他转过头追问:“为什么转去层流病房了?发生了什么!”
“就这小朋友都清髓准备做手术了,结果捐赠者拒捐了,现在只能住在层流病房保命了。”小护士哀叹一声,“太可怜了,小孩妈妈当场就哭疯了,这捐赠者真是太缺德了,现在这孩子要是找不到配型,最多就能活……”
小护士比了个数字,叹着气离开了。
谭鹤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惊愕。
他呆站了许久,才匆匆朝着层流病房的方向走去。
没费太多功夫,就找到乐乐。
隔着玻璃,乐乐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插满了管子。
她看起来很虚弱,面色、嘴唇都无比苍白,像一个即将失去生命的布偶娃娃。
谭鹤的心瞬间一紧。
直到里面的乐乐看到了他,她才扬起一个稚气却虚弱的笑容,小步小步走过来,隔着玻璃叫他:“好心的叔叔……”
谭鹤没想到,乐乐还记得他,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
他笑了笑,轻声问:“乐乐,你还好吗?”
乐乐看着他,轻轻地点头,又摇了摇头。
“叔叔,乐乐不好,乐乐很痛。”乐乐瘪了瘪嘴,眼圈发红。
“但是乐乐不能说,如果乐乐很痛,妈妈会偷偷哭,乐乐不想妈妈哭。”
谭鹤沉默下来,他想摸一摸乐乐的头,却只能触摸到冰冷的玻璃。
“叔叔,你认识我妈妈,那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忽然,乐乐问,“如果你认识我爸爸,叔叔能不能帮乐乐带句话。”
谭鹤的声音沙哑:“什么话?”
乐乐表情为难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说:“叔叔,乐乐可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