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回到了四年前的某个寻常的,等待谭鹤加班回家的夜晚。谭鹤似乎也觉得恍惚,他沉默了许久,才打开房门。许榛没有说话,跟在他身后走进公寓。那天她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多看这个房子一眼。如今她细细打量,只觉得处处都残留着她熟悉的味道。鞋柜旁的换鞋凳,是她亲自挑的。墙上的一副挂画,是她和谭鹤都喜欢的一个青年画家的作品。甚至她表白时送给谭鹤的那对情侣摆件,如今也依然好好地存放在他的柜子里。许榛无端地觉得眼眶发酸。
婚礼取消?
许榛身子一震,错愕地抬起头。
谭鹤简短地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许榛捏着衣角:“乐乐是我执意要生下来的,她跟你没关系,你不用为了她……”
不等她把话说完,谭鹤已经开口打断了她,将许榛所有的话都堵死在喉咙里。
“我取消婚礼,也与你们无关。”
许榛愣愣地目送着谭鹤阔步离去。
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许榛才闭上眼。
她早就该知道的。
早在她将药下进谭鹤酒里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就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原点了。
……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许榛始终惦记着和谭鹤的那一个夜晚。
她买了早早孕试纸,在看到那一条杠时,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她没有怀孕。
许榛拍了拍脸颊,扬起笑容,走出厕所。
普通病房里。
又一次死里逃生的乐乐正拿着一本童话书,读的津津有味。
在许榛躺进被窝里后,乐乐忽然问:“妈妈,乐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爸爸?”
许榛的脑子里,立刻浮现了谭鹤的脸。
她沉默了片刻,搂住乐乐的身体:“等乐乐长大,爸爸就会来看你了……”
此话一出,乐乐的眼眶瞬间红了:“可是,如果乐乐没办法长大了,还能见到爸爸吗?”
许榛的心脏猛地被攥紧,几近骤停!
她搂住乐乐抱在心口。
“不会的,我们乐乐一定会平安健康的长大……”许榛的眼红红的,她摩挲着乐乐的胳膊,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
像在安慰她,也像在安慰自己,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第二天,她让闺蜜唐妙雨来陪着乐乐,而她,去了谭鹤的公寓。
在门口等到天色擦黑,许榛的脚都蹲麻了,才听到稳健的脚步声。
随后,谭鹤的声音传来:“许榛?”
许榛循声抬头,谭鹤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回来了。”她扶着墙站起来,轻声道。
此话一出,许榛瞬间觉得有些恍惚。
好像回到了四年前的某个寻常的,等待谭鹤加班回家的夜晚。
谭鹤似乎也觉得恍惚,他沉默了许久,才打开房门。
许榛没有说话,跟在他身后走进公寓。
那天她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多看这个房子一眼。
如今她细细打量,只觉得处处都残留着她熟悉的味道。
鞋柜旁的换鞋凳,是她亲自挑的。
墙上的一副挂画,是她和谭鹤都喜欢的一个青年画家的作品。
甚至她表白时送给谭鹤的那对情侣摆件,如今也依然好好地存放在他的柜子里。
许榛无端地觉得眼眶发酸。
她想用这些细节说服自己,谭鹤是不是也对她念念不忘呢?
可不等她找到更多证据,谭鹤便打断了她的思考:“你找我有事?”
许榛顾左右而言他:“你饿了吗?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吧?”tຊ
但谭鹤的声音无比冷静:“不用了,我们之间不是这种关系。”
不是这种关系。
许榛怔愣了许久,才缓缓地点点头。
在这个她曾觉得无比轻松,她曾当作是家的房子里,她忽然感到局促。
她彻底词穷了,手掌无意识地抚摸着肚子,红着眼眶:“谭鹤,我没怀孕。”
谭鹤定定的看着她:“是好事。”
是好事吗?
许榛望着他,用力摇头:“不是好事,乐乐的希望没了。”
说罢,许榛站起来伸手用力抱住谭鹤的脖子,亲上他的嘴唇时,一颗眼泪也顺着嘴角滑下来。
她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谭鹤,求你了,再给我一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