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口气说:“楚大人,昨天谢谢你救了我,我已经没事了,你先去忙吧。”楚长川深深看着她,半响才行了个礼:“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喊我。”“嗯。”李芸鸾点了点头。楚长川走后,房间又是一阵寂静。“对不起。”李芸鸾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之际,突然听到了徐廷宴的话。李芸鸾睁开眼望向他,眼里看不清什么情绪。“昨天没有直接去救你……”徐廷宴攥着手,喉咙有些发紧,“师妹不会游泳,若我不去,她会没命的……”那她呢?明明吃过药了,心口又是一阵猝然的疼。
或许人死前总会想起很多事情。
岁月被剪成一段段,在李芸鸾眼前出现。
她乏味苍白的人生里,徐廷宴就像其中最显眼的颜色。
他对她的温柔,袒护,不耐,厌烦,化作一颗颗水滴跟她一块跌入黑暗的湖底。
恍惚间,她感觉有一只手抓住了她。
一步步将她从湖底拖出。
“公主,你醒醒……”
这个声音是这么着急。
李芸鸾艰难地想要抬起眼皮看看他,但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
李芸鸾再次睁开眼,面前围了一大堆人。
欣儿,陈太医,扬州知府,楚长川……还有徐廷宴和躲在他身后一副惶恐模样的莫空桑。
见她醒来,陈太医连忙替她把脉。
一触之下,陈太医眉头死皱。
“公主,近期心痛可严重?”
李芸鸾此刻便在心痛,她努力笑笑:“偶尔会有。”
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想来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我会重开药方。”陈太医叹息一声,“都出去,不要打扰公主休息。”
所有人都走了,房里只剩下徐廷宴。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的出奇。
“公主,你现在感觉如何……”徐廷宴先开口道。
李芸鸾淡淡道:“挺好的。”
不知从何时起,大概是她发病时,看见了徐廷宴不耐的神情后,她便再也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一个痛字。
徐廷宴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心里一紧。
莫名的不安浮动在心尖。
李芸鸾重重咳了几声,徐廷宴有些无措的说:“我去叫太医。”
“不用……”李芸鸾说着,突然想起什么。
她手往头上摸去。
头上的发簪不见了!
李芸鸾猛然坐起,起身便要下床。
见状,徐廷宴连忙上前将她扶住。
“你还没恢复,现在不能下床。”
李芸鸾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踉跄着走到镜子前,发现头上的簪子确实没有了。
她一下愣住,任由徐廷宴把自己扶到床上。
这时,门一响。
楚长川端着药走了进来:“欣儿还在熬药,便让我先送过来。”
“给我吧。”徐廷宴伸手要接药。
但楚长川却稳稳拿着药没有放。
“驸马应该有事要做吧?”
“什么?”徐廷宴皱眉不解。
“你那位莫师妹好像风寒感冒了,驸马肯定要去好好照顾吧。”楚长川语带讽刺,毫不客气。
徐廷宴反应过来,心头怒气上涌:“我和师妹清清白白,楚大人自重。”
楚长川冷笑一声:“自重?”
气氛无端紧张。
这时,李芸鸾声音响起:“我自己来吧。”
楚长川收敛住戾气,略过徐廷宴将药奉给李芸鸾。
而徐廷宴愣在原地,满腔怒火像被针扎了一下。
不仅消失得一干二净,还有些莫名的紧张。
李芸鸾面不改色的喝掉一整晚漆黑药汁。
心口疼痛稍缓。
她喘了口气说:“楚大人,昨天谢谢你救了我,我已经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楚长川深深看着她,半响才行了个礼:“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喊我。”
“嗯。”李芸鸾点了点头。
楚长川走后,房间又是一阵寂静。
“对不起。”
李芸鸾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之际,突然听到了徐廷宴的话。
李芸鸾睁开眼望向他,眼里看不清什么情绪。
“昨天没有直接去救你……”徐廷宴攥着手,喉咙有些发紧,“师妹不会游泳,若我不去,她会没命的……”
那她呢?
明明吃过药了,心口又是一阵猝然的疼。
李芸鸾移开眼,强压住眼泪,轻轻道:“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