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收回视线,对长祁说道:“劳烦你,帮我把她放进我的马车里。”长祁点头,向沈府马车走去,沈渝又吩咐碧染:“你先回马车照顾聂欢。”沈渝目送他二人离去,脑中将今早发生的所有事情理了个通顺。她本想再将太子一军,却没想到谢亭殊黄雀在后,不仅拦了她的人,还把账本抢走了。还好血书没给出去,那东西自出府后她一直贴身放在怀中,此刻仍旧能感觉到它在微微发热。沈渝慢步踱回桌边坐下,话转了千百个弯,临到嘴了又变成,“三皇子,你在监视我国公府。”
长祁没多大会儿,背着个女郎回来了。
沈渝看见身影有些难以置信,这不是聂欢吗?
若按照时辰来算,聂欢此刻应当已经敲过登闻鼓,被传进宫里了才是,因此她刚刚虽然急迫,却也没有往进宫的方向赶去。
只是聂欢怎么会出现在这,并且看上去毫无意识。
碧染先一步冲了上去,见聂欢失去意识,身上又是一哆嗦。
长祁看出来这丫头害怕,便解释道:“没死,我把她打晕了而已。”
碧染:“......”
长祁有些纳闷,他怎么感觉这姑娘更害怕了?
沈渝起身去看聂欢,她穿的少,应该是受了冻,脸色发白,只是呼吸仍旧均匀。她将视线轻放在聂欢的怀里,平坦光滑,账本不见了。
她心里发沉,猜出应该是谢亭殊拿走了。
沈渝收回视线,对长祁说道:“劳烦你,帮我把她放进我的马车里。”
长祁点头,向沈府马车走去,沈渝又吩咐碧染:“你先回马车照顾聂欢。”
沈渝目送他二人离去,脑中将今早发生的所有事情理了个通顺。
她本想再将太子一军,却没想到谢亭殊黄雀在后,不仅拦了她的人,还把账本抢走了。
还好血书没给出去,那东西自出府后她一直贴身放在怀中,此刻仍旧能感觉到它在微微发热。
沈渝慢步踱回桌边坐下,话转了千百个弯,临到嘴了又变成,“三皇子,你在监视我国公府。”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谢亭殊嗤笑一声:“原来你现在才知道。”
他在嘲笑沈渝的迟钝。
沈渝深呼吸一口气,不同他一个领兵的“莽夫”计较。
程昱龄见他又毒舌,替谢亭殊解释,“沈世子,这你就误会了,是我二人一早守在这里,瞧那姑娘是要去敲登闻鼓,怕她打乱了我们的安排,便劝她离开。”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沈渝品出些微怜香惜玉的意思来,“那姑娘倒是性烈,非要去,我们也是无奈之下,这才打晕了她,不过你放心啊,那姑娘没事,是长祁亲自出的手,他干惯了这些,最知道轻重。”
他说的倒是没什么问题,聂欢一心想为爹娘报仇,肯定不会听一两句劝就回去,沈渝暂时揪不出猫腻。
只是她到底咽不下这口气,谢亭殊凭什么三番两次招惹她。
沈渝皮笑肉不笑:“三皇子也不是第一次出手伤我府上的人,我自然知道他的路数。”
一次京郊,一次国公府,沈渝可记仇呢。
程昱龄继续打哈哈,“那看来是咱们有缘,有缘哈!”
你来我往说了几句,谢亭殊始终没什么表示,沈渝懒得兜圈子,直接问他:“三皇子,除了人,我还落了一件东西在您那,还请一并归还给我。”
谢亭殊懒洋洋的说:“是吗,我没见过,世子可得好好找找。”
他装不知道?
无赖!
谢亭殊就是个兵痞!
沈渝觉得这个人只要一出现,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咬咬牙说道,“我还没说是什么,三皇子怎么知道没见过?”
谢亭殊继续云淡风轻:“哦,那是什么,世子不妨说来看看。”
沈渝差点又要拍案而起。
程昱龄坐在这张桌子上,感觉自己能减寿十年。他方安抚好沈世子的脾气,谢亭殊三言两语又给挑拨起来了?
他从未遇见如此棘手的情况,心里很是感叹,这二人莫非前世是冤家?
谢亭殊不好好说话,他却得赔笑脸,“沈世子莫恼,您那东西我们借来用用,一定物尽其用,不会浪费,放心,放心哦!”
谁知,尊贵的三皇子殿下并不领情,睨他一眼,“你今早话忒多。”
程昱龄正生他气,“你若不选择当个哑巴,我也不至于挨个解释。”
谢亭殊冷冷一笑:“我不爱跟傻子说话。”
被暗喻成“傻子”的沈渝:忍一时风平浪静,我忍!
好在程昱龄这人还是厚道的,沈渝不忍给他脸色看,缓了语气问:“是给方才经过那二人了?”
程昱龄收起玩笑心态,又叹了一口气,“世子可知那二人是谁?”
沈渝猜想,那妇人身着镣铐,要么是平民被下了狱,要么就是罪犯的官眷。若是平民,不会有机会脱离牢狱之灾,那就是官眷。
如今能跟太子这条线有交集的,就只有郭允偲一人。郭府早几日之前就已被查抄,虽然郭允偲尚未定罪,但他一家老小似乎都流放了。
沈渝试探开口:“是郭允偲的官眷?”
程昱龄高声称赞道:“世子聪慧过人,一猜就中!”
谢亭殊面上不显,却又把目光重新放在沈渝身上,嗯,不算太蠢。
沈渝很淡定:“过奖了,我胡乱猜一猜罢了。”
程昱龄又恭维了她几句,便继续道:“刚刚那妇人是郭允偲的妾室睢氏,她家原本依附郭允偲做些见不到光的生意,也过起了富户的日子,但是郭允偲的事被爆出来之后,太子为了不引火上身,将她全家灭了口,那小孩子是她哥哥的儿子,侥幸活了下来。”
沈渝对“侥幸”这二字存疑,太子的人再怎么不中用,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孩子,这其中应当少不了谢亭殊的掺和。
只是程昱龄这一解释,沈渝当即便明白了,账本比起在聂欢手里被呈上天听,在睢氏手中要更有用的多。
毕竟睢氏一家直接参与了太子的生意,存个账本很正常。
沈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账本能重现天日,聂欢也保住了,甚至国公府在这件事上都能算完全摘出去。
她现在有些感谢谢亭殊将聂欢打晕了,这对她来说是一石三鸟,傻子才不乐意。
谢亭殊冷眼看着沈渝脸色变了几遍,忍不住刺她,“世子这出戏可爱看?”
沈渝吃了好处,不再生他的气,笑着点头:“精彩!爱看!”
谢亭殊笑了,“改日再请世子看出戏,世子应当听说过。”
沈渝虚心受教:“三皇子请讲。”
谢亭殊揶揄说道:“民间戏码,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