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侧脸,看见他向上微微勾起的唇角,笑得真心实意。江姰忍不住问道:“那你呢?”问出这话时,江姰没有错过贺别雁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连带着那颗泪痣,都像他流下了一滴泪似的。可这落寞只一瞬间,消失得飞快。江姰眼前,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贺别雁笑起来,连嘴角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我?你操心我干什么,不就是继续在省队混混日子。”这话说得,好像又在急着和她划清界限。江姰不由得脑补了他用委屈的语气说:你走你的康庄大道,我继续当我下水道里的老鼠。
进国家队,是上一世江姰短暂的击剑生涯中,最想达成的目标。
这一世,江姰杀出重围,在全国赛事上表现相当出彩。
就在这么一天,她好像达成了一直以来的夙愿。
剧烈的运动过后,江姰的脸通红,现在因为激动,涨得更红。
“真的吗?是我吗?”
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忍不住又确认一遍。
“是你。”邝教练微笑点头。
回休息室的路上,江姰都忍不住激动,抓着贺别雁的双手不停地晃。
“贺教练,我进国家队了!我要进国家队了!”
他笑着,是真心为江姰开心。
“唉,没想带了三个月不到的得意弟子,就要被国家队挖走了。”
话是这样说,他的语气和神情中却没有半点遗憾。
江姰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努力平息自己激动的心跳。
一边走,一边闭着眼强装镇静。
贺别雁失笑,又发现,江姰的失态好像总能让自己遇上。
江姰意识到贺别雁的态度,与自己的狂喜不同,更像是一种过来人的冷静和欣慰。
她看着他的侧脸,看见他向上微微勾起的唇角,笑得真心实意。
江姰忍不住问道:“那你呢?”
问出这话时,江姰没有错过贺别雁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连带着那颗泪痣,都像他流下了一滴泪似的。
可这落寞只一瞬间,消失得飞快。
江姰眼前,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贺别雁笑起来,连嘴角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我?你操心我干什么,不就是继续在省队混混日子。”
这话说得,好像又在急着和她划清界限。
江姰不由得脑补了他用委屈的语气说:你走你的康庄大道,我继续当我下水道里的老鼠。
好滑稽的画面,江姰却不想笑。
这下她是真的有点好奇,本该意气风发、拿奖拿到手软的国家队选手,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的了。
江姰停了脚步,一时没说话。
贺别雁觉得奇怪,也停下脚步。
他看着江姰:“怎么了?”
女人的失落好像是一瞬间席卷而来。
这张素净的脸上,悲伤也能被一眼看出。
他竟然有些羡慕江姰,还能将明显的情绪写在脸上。
江姰在真心地觉得遗憾:“我在想,你……本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本来应该有更大的平台,而不是……我想,你或许能和我……”
她知道自己有些无礼,说得迟疑又试探。
贺别雁怔忪片刻。
江姰的出现,像是一团不易察觉的火光,如今轻易地在他心里烧起来。
可贺别雁觉得,这团火竟然灼得他疼痛。
于是他迅速出言打断江姰的话。
“人生里,没有那么多‘本来’。”
他也没顾什么社交礼仪了,表情冷下来,面若冰霜地走了。
贺别雁笑的时候都很有距离感,不笑的时候更加,甚至是有些凶的。
两人一直以来都是和谐而并不深入的氛围,头一次不欢而散。
江姰也意识到是自己越界了,无措地往前追了几步。
可看着贺别雁略显狼狈的背影,她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