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寄欢低头抿唇,脑子里飞快运转了起来。魏长庚就是个泼皮无赖,最爱用下三滥手段,要拿回官印,必须一击就中,否则这小人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来威胁叶姐姐。沈家已经亏欠叶家太多了,表哥不在,她一定要替表哥保护好叶姐姐,就像表哥以前护着她一样。没有秦携这个强权帮忙,云寄欢只能从侧面入手,魏长庚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尤其是赌。魏长庚摇得一手好骰子,京城打遍无敌手,这几年靠着这赌技和国公府的威名,强占了京中好几家赌坊。
什么你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我的功勋,什么其实你可以直接让我帮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结果还不是要利用她?
云寄欢气鼓鼓的从前院跑回紫藤苑,飞絮迎了出来,关心道:“小姐怎么样了?”
云寄欢不悦道:“没谈成,这事还得靠我们自己。”
飞絮有些意外,印象中秦携不是这种袖手旁观的人。
“那小姐没跟将军说,其实小姐一直在让人寻找那位宋七公,如今送宋七公已经在入京的路上了?”
自从秦携说要办庆功宴开始,云寄欢就极为上心,誓要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也算还秦携这三年庇护和这诰命之恩。
“等人到了再说。”
“小姐,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要是碧柳还在,或许还能替我们去国公府找找。”飞絮着急道。
云寄欢低头抿唇,脑子里飞快运转了起来。
魏长庚就是个泼皮无赖,最爱用下三滥手段,要拿回官印,必须一击就中,否则这小人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来威胁叶姐姐。
沈家已经亏欠叶家太多了,表哥不在,她一定要替表哥保护好叶姐姐,就像表哥以前护着她一样。
没有秦携这个强权帮忙,云寄欢只能从侧面入手,魏长庚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尤其是赌。
魏长庚摇得一手好骰子,京城打遍无敌手,这几年靠着这赌技和国公府的威名,强占了京中好几家赌坊。
“飞絮,帮我去善堂问问,咱们有没有人在赌坊。”
或许可以设个局,把东西从魏长庚手中赢回来。
云寄欢筹谋了半日,转眼到了天黑,秦携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到了夜间,云寄欢都要洗漱安歇了,仍不见人。
“不回来更好!”
云寄欢躺在久违的大床上,本应该通体舒畅,可看着空荡荡的床榻,没来由的升起一股闷气。
她就是太委曲求全了!
一品将军了不起?比他尊贵就连那北辽皇子都得对她甘拜下风!
就秦携那冠冕堂皇,满嘴谎话的人,根本没资格上她的榻!
云寄欢抬脚一踢,将被子踢到了地上——秦携只配睡地上!
……
月落西垂,三更的梆子响过。
秦携踏入紫藤苑的院门之后,便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将军回来了?”飞絮举着烛台从侧面厢房迎了出来。
秦携点了点头,轻声问道:“睡了吗?”
飞絮如实道:“小姐睡下了,不过心情不大好。”
秦携向飞絮走近了几步:“夫人和云大人关系如何?”
飞絮愣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为何白日里自家小姐那般生气。
“将军有所不知,小姐恨老爷。”
飞絮一张口便有些哽咽,“从小到大,小姐最崇敬的就是老爷,可是三年前,沈家遭难,老爷在狱中休弃了夫人,还把夫人的花,夫人的琴,夫人的所有东西,就连夫人给小姐准备的嫁衣都烧了,烧的一干二净,小姐就怨上了老爷,怨极了。”
若不是怨极了,三年前出嫁那日,小姐也不会连命都不要,要跟老爷断绝关系,更不会在听闻老爷重伤病危,都不回去看一眼。
“将军,小姐性子有时是有些骄蛮,但她是天底下最最善良,最最心软的人,请将军待我家小姐多一些耐心。”
飞絮泪流满面,一面说着一面就要给秦携下跪。
秦携忙伸手拦住了她,然后将一个布头包着的方形物什交给了她。
“明早送去叶府。”
飞絮惊愕当场,随即又忍不住高兴了起来。
她十分肯定,将军心中是有小姐的。
秦携放下东西,转身要进屋,飞絮追上来两步,道:“姑爷,小姐已经帮姑爷找到那位宋七公了,过几天就能到府上。”
“姑爷不在的日子,小姐每月都会为将军抄经祈福,将军的捷报,小姐都会看好多遍,小姐一直都很钦佩姑爷。”
小姐不好邀功,那就让她来说。
秦携虽没说什么,但回房的脚步却忍不住加快了起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踏进房门,本欲直接回内室,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忙又折到净室,轻手轻脚地洗漱了一遍,换下了脏衣服,这才去推内室的门。
一推开门,昏黄的灯光下,只见地上是赫然一床锦被。
锦被卷成了卷,像只蚕蛹一样,顶端露出个小脑袋。
想来是某人傲娇气闷要罚他睡地板,结果又心软他有伤,所以自己睡在这地板上。
秦携不由失笑,轻声上前,弯腰将人连被抱上床。
抱上了床,却仍舍不得放手,对着熟睡的人端详了一遍又一遍。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
天刚蒙蒙亮,整个将军府还在一片静谧之中,秦携缓缓睁开了眼睛。
行军多年,他一向少眠,常常天还未亮就醒了。
如前几日那般,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先松开环在云寄欢腰上的手,然后躺平继续假寐,制造一种什么都没发生,是有人睡相不好,自己投怀送抱的假象。
今日却不一样。
他松开了怀里的人,自觉地拿起一床被子,躺回了地上。
一个时辰后,外头天光大亮,云寄欢睁开眼,一眼就看见了头顶的钩花纱帐,纳闷的一转头,又看见地上打地铺的秦携。
嗯?
怎么回事?昨晚不是她睡在地上吗?
不用想也知道,是秦携把她抱上来,然后自己去打地铺了。
那他这是什么意思?
认错了?
哼,算他识相!
云寄欢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也不想失了体面。秦携给她个台阶,她自然也要还他一个。
只见她下了床,光着脚走了过去,主动踢了踢地上的人,居高临下道:“喂,秦大将军,天亮了,收寨拔营了。”
秦携扭头看着她:“夫人,我不是来攻城的,我是来归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