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放弃为自己辩解,像一坨破布瘫在豪华真皮坐椅上,电话铃响起,是宁宁。“喂……”“声音有气无力,是不是胃又痛了?”“没有”她现在头痛,很痛,非常痛。“你在哪里,我已经在星爵的楼下,你怎么还没到。”客户送了两张星爵酒店十五楼自助餐的餐券,两人约好去大吃一顿。“可能还要耽误一会儿”“怎么了,堵车,你不是在XX路上吧?那里可出条了大新闻,爵爷真敢玩,公然在车水马龙的主干线上玩车震。”
“回来啊,你回来啊……”
看着渐行渐远远的背影,安朝按下车窗身子探出去小半截,就是大吼。把她留在车里算怎么回事,权少顷身边的人不都是忠心护主,自家主子莫名其妙当街睡觉,回问了一声扭头就走,这也太不合乎情理。
川流不息的主干线上,哪哪都是车,偏偏她们这一条单行道上只有一辆车,前后还有百米的直空区。已经够吸人上眼球,宋朝身子探出车外,那么一吼。
吼声引来其它车辆的注意,纷纷摇下车窗,用一双双好奇的目光向她望来。宋朝一惊,身子一矮缩进车座内,升起车窗,将好奇的目光阻挡在黑色车窗之外。
交通高峰区,每个路口都有交警站岗,此处异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一辆交警的巡逻车开了过来。看到可爱的人民交警叔叔下了车,宋朝比任何时候,都喜爱他们的那身制服。
交通灯变化,那些还想看热闹的人,不得不驱车离开。车边的车流开始动了起来,宋朝缩在车椅内心有余悸,不知道刚刚有没有拍到自己。
不能怪宋朝胆子小,权少顷这个名头在帝都太响了,但凡和他牵扯上的女明星,没有不火的。良辰是带货女王,穿什么火什么,他是绯闻制造机,和谁在一起,谁准上热搜。
宋朝不想出名,起码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在帝国的传统观念中,一个女人成为别人的谈资,而还是和一个男人牵扯在一起,总不是件好事。
警车停在了附近,宋朝透过车户,清楚能看到里面交警叔叔惊讶的表情。在帝都好一点的饭店,门童都要记住哪个车子属于哪位爷,什么号码的车牌里面坐着什么级别的人物,如果没这个本事,连给人家当门童的资格都没有。
做为交警当然知道车里面坐着的人是谁,他们吃惊的是,这位爷拉车停在马路中央不动,是不是出了意外。他在自己的管辖地段出了事情,自己是不了兜着走。
权一走到警车前与交警交流一番,宋朝不敢按下车窗,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交警似乎听到什么惊悚的事情,面色一愣,通过对讲机与上级交流着什么。
不停闪烁的警灯像极此刻她的心情,警察叔叔你不停打电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该把人叫醒,或者连人带车拖走么。
那位承载宋朝重大希望的警察叔叔,走上路边开始指挥车流。正值下班的高峰期,今天又是周末,车非常的多,陆续又赶来的三辆警车,呈保护之势将权少顷的车护于当中。
帝都主干路上形成一道奇特的风景,十几名交警指挥车流,路中央一辆牛气哄哄的跑车占据一条车道,四辆警车两辆保镖车,为其护航。
又是一个红灯,许多车子停下。权少顷牛气哄哄的车型,独一无二的车牌,想不引起其它人的注意都难,许多人摇下车窗观望,更有甚者拿出手机拍照。
帝国老百姓有一个优良的传统——围观,权少顷又是帝国风口浪尖上的人物,路两边、天桥上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路面上行驶的车辆,纷纷减速慢行,车窗摇下来,一只只手机伸到窗户,狂轰乱炸式的猛拍。
看到有人拍照,宋朝缩回东张西望的头,像一只受到吓的鹌鹑,身体缩成一团,尽量减少存在感。她也是害怕失了魂,完全忘记了车窗玻璃经过特殊处理,外面无法窥视。
她可不想成为明日的头条,特别是与权少顷同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媒体敢开罪他,报道的重点偏向于他身边的女人,捕风捉影的事情,也能写得如亲眼所见一般。
权少顷伏在方向盘上睡得很不舒服,身体不自觉的调换角度,寻找最舒服的姿势。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宋朝吓了一跳,同时的震惊还有车外围观的人,手机如星光般闪烁,眼睛不敢眨一下,恐怕遗漏即将上演精彩情节,抱憾终身。
一名交警走tຊ到车前,看神情是想询问发生了什么,宋朝连忙将他的头从方向盘上的按钮移开。声音是没有了,可交警并没有走的打算。
宋朝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小心的将车窗拉下一条缝隙,她已经非常小心,缝隙拉的很窄。还是被眼尖围观人群发现,不知谁喊了声里面有女人,数不清的镜头冲着她的方向猛拍。
宋朝身体紧贴着车椅之上,也就是她身材还算有料,要不然活妥妥一张人皮坐垫。车外的交警用身体挡住车窗,阻挡了外面探究的目光。
“这位小姐,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爵爷睡得太死,不小心压到了方向盘。”
交警透过车窗的缝隙,看到权少顷正睡得安详,没说什么就想起身离开,却被宋朝叫住了。
“警察叔叔,车停在马路中央也不是个事,不如你叫辆拖车将车拖走。”只要离开了广大群众炙热的视线,她也就解脱了。
交警略一沉思“爵爷为国为民多日操劳,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这位小姐你放心,我已经向上面如实报告,领导的意思一定让我们保证你和爵爷的安全不被打扰。”
交警行了礼,然后转身离开,宋朝后背紧贴着车椅之上,肺都快气炸了。她是担心被人打扰么,她是害怕成为明日老百姓的谈资。
她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摇上车窗,整个封闭的空间内,只剩下她与整件事情的祸头。权少顷还在酣睡,整张脸压在方向盘上,嘴巴微张,眼底黑青,极显疲惫。宋朝满腔的愤怒,看到他疲惫的睡容,升起一丝不忍。
轻轻扶起他的头,调整坐椅的角度,可以让他睡得更舒服。几千万的豪车就是不一样,空间即大又舒服,身体放平的权少顷舒服的轻嗯了一声,转入深层睡眠。
宋朝真想砍了自己的手,明明打算摇醒他,心一软,还当起了他的保姆。不想看他一脸幸福酣睡的样子,扭头看向车外。
这一眼,整颗心掉到了冰窟窿中,这老百姓有多闲,围观的人不减反增,甚至还参杂着许多媒体的摄影师。只要她一下车,不出一个小时,她的祖宗八代都让人扒出来。
叮!手机提示声想起,是一位只有点头之交的朋友发来的微博,点开屏幕,红色标题映入眼帘——帝都第一少,床事新战场,城市主干线,公然玩车震。
车震!车震!车震!宋朝双目暴凸,还有图有真相,下面配上权少顷泊车主干线的照片。
“阿……”宋朝气的暴走,车子随之震动
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他们的眼睛可都盯着路中央的那辆车,有个风吹草动都不不过他的眼睛,闪光灯又是一阵闪烁。
立刻有人追评,事情属实,并附上刚才车子震动GIF图片,佐证车震的传闻。各种评论铺天盖地,每一个出来作证的人,如同他们是当事人般。
宋朝放弃为自己辩解,像一坨破布瘫在豪华真皮坐椅上,电话铃响起,是宁宁。
“喂……”
“声音有气无力,是不是胃又痛了?”
“没有”她现在头痛,很痛,非常痛。
“你在哪里,我已经在星爵的楼下,你怎么还没到。”客户送了两张星爵酒店十五楼自助餐的餐券,两人约好去大吃一顿。
“可能还要耽误一会儿”
“怎么了,堵车,你不是在XX路上吧?那里可出条了大新闻,爵爷真敢玩,公然在车水马龙的主干线上玩车震。”
现在宋朝最不能听到那两个字“哪有什么车震!”
宁宁一阵沉默“你不是在那辆车上吧?”
宋朝心中一阵哀嚎“是”
“爵爷在做什么?”
“睡觉”
“什么,你真和他睡了?”宁宁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小点声,你是想让全世界都听到么。再说那怎么可能,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等红灯的时候就睡着了,我现在困在车里,进退两难。”
宁宁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到她,用手捂着话筒“我去接你”
“不用了,这里围满了记者和看热闹的人,你出现只能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今天的海鲜自助是吃不上了。”
宁宁想想也是这个理,权少顷这个人过于瞩目,哪个女人和他扯上关系,一群老婆粉能将那人拔的底裤都不剩。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多晚都可以。”
不论多晚,有一个随传随到的朋友,都是件让人快乐的事情,宋朝有一些感动,恹恹放下电话。路俩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警方只好派人维持秩序。
终于体会到动物园里,被人围观的动物是怎样心情,此时明明她应该在星爵酒店内,享受免费大餐,却被人当猴看,还是不要钱的那一种。
想到那些生猛海鲜,宋朝有些饿了,胃部不适感,提醒她应该补充糖份,伸手由包包中取出糖果,放进口中。
糖果特有香甜气息,随着每一次的呼吸,扩散开来,权少顷鼻子动了动,这种甜腻气息有些熟悉。喉咙滚动,他慢慢睁开眼睛。
“你醒了”耳边响起女人兴奋的声音,宋朝嘴巴一张一合,那种熟悉的甜腻气息,由她的嘴中飘出来。
“你在吃什么?”
刚刚苏醒的爵爷,少了平时的戾气,多了一些慵懒。宋朝又取出一颗糖,想到这里不是那座大山,这廉价的糖果他还会不会吃。
“不是要给我的么,缩回去是什么意思?”
“怕你嫌弃它廉价”
伸过手将糖递到他面前,权少顷看了看包裹在彩色糖纸中的水果糖,又抬眼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分明在说‘糖纸还没有剥开’,宋朝认命的剥好糖纸,手又向上抬高了一些。
权少顷低头,双目注视着她,张开嘴舌头轻轻一卷,灵活裹着糖块缩了回去,眼神和动作同步,该死的性感。
宋朝双腮一红,没有缩回的手抖了抖。突然,权少顷玩谑神情一凛,抓住近在眼前那双手。
“你的手好冰”
宋朝的手很小,手指十分纤细,因为白的关系,手背可以清楚看到青色血管。女人的手柔软细腻,宋朝也不外乎,可是她的手相较别人冷了许多,特别十根指尖。
“我……”权少顷的手心很热,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宋朝想把手缩回去,换来权少顷更用力的握紧
“从小就如此,冬天的时候手脚比较冰,穿多少衣服都没用。”
“你的身体还真是很糟糕。”
权少顷的目光聚焦在她的双手,她的手指拳缩成一团,与自己骨节分明大手不同,白白嫩嫩像个小馒头。
“我的手很普通,没什么好看的。”宋朝完全摸不清这位爷的脉
权少顷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她的掌心与自己留有疤痕的掌心相对,十指交叉。宋朝有些急了,这是在闹哪般。
宋朝加重力气想将手拉回来,不想权少顷突然发力,不但手没捞回来,半个身子都撞进他的怀里。浓郁阳刚气息充满口鼻,她的心更慌了,她们坐在路中央的车上,权少顷对她做些什么,即使自己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管。
“全身我哪里没见过,那时比现在乖多了”
另一只手揽上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她脑后长发。就是这股体香,淡雅还带着温热的气息,极淡不仔细闻都闻不到,却能制服他身体中的恶疾。
“爵爷,你这是做什么?你弄的我很不舒服”身体被扭成个麻花状,还被强制摸头
权少爷低头,双唇贴着她的耳朵“想舒服,容易。”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根羽毛骚痒着敏感的耳膜,宋朝全身一颤,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爵爷,你不要吓我。”宋朝语音委屈,似乎还带着鼻音。
权少顷喉咙滚动,低低的笑着,逗弄她是件有趣的事情,她的表现总会出人意料。突然,宋朝的肚子叫了起来,声音很大,抗意被忽略。
头顶响起权少爷明亮的笑声,随而又被人拍了拍“肚子饿了。”
宋朝不止是饿了,还伴随出现了低血糖的症状,肌肉颤抖着“我想再吃颗糖。”
权少顷见识过,宋朝因为低血糖差点丢了性命,再无逗弄的意思,松开紧握的手。宋朝又取两颗糖放进口中,整个人恹恹的靠在坐椅上。
“我知道有家饭馆离这不远,很快就到。”
权少顷按住车喇叭,刺耳的声音吸引了警车注意,布加迪车灯闪烁,前面的警车很快向两边让开。他的心很急,车子提速到冲出去,只是几秒的事情看热闹的人就连车尾灯都没不到了。没了八卦的焦点围观的人慢慢散去,道路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