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头也不回离开。家里门铃响起时,时意以为自己点的外卖送到,她想都没想去开门,没想到却是顾湛站在门外。她完全没法掩饰自己厌恶的情绪,当着他的面大力摔上门。顾湛没离开,等她收到外卖员的电话再次打开门,她接过外卖,他手扶着门框说:“时意,我们谈谈。”时意不觉得自己跟他有什么好谈的,她与顾湛充其量只是雇佣关系。当然,现在还多了一样,她是他们机构的患者。这样复杂的关系让她想得脑子疼,她也没有心情去分析这
小李不敢擅自放时意进去,何况现在机构还有其他客人在,只能好生好气将她带到空闲的休息室。她在一旁鞠着腰对时意说:“顾老师现在有来访客人,大约还有四十分钟结束。梁小姐,我也只是个打工的,你不要让我为难了行不行?”
借小李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现在去打断顾湛的诊疗进程,机构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别看顾湛平时看着温和没什么脾气,实际上机构里的大部分员工都挺怵他,没看前段时间刚过来机构的两个实习生见了他就毕ʝ恭毕敬,连句玩笑话都不敢说。
时意并没有为难个打工人的意思,她从老年大学出来后积攒的怒火到这会儿已经消退几分。她甚至开始觉得丢脸,她自己都说不清这极端的愤怒从何而来。
她撑着胳膊安静地看向落地窗外,小李默默去给她倒了杯水,看到她的状态斟酌半天问她:“梁小姐,要不要我去把窗帘拉上。”
房间并不是机构的咨询室,因而才会采用大片的落地窗,一般来说,这种装修格局并不适合用作来访者的接待室。即便对方没有恐高症,它同样会给某些患者带来心理刺激,小李没忘记她还是机构的患者。
时意愣了一下摇头,忽然一句话不说站起身拎着自己的包往外走,小李追出去,她人已经到电梯口。
“梁小姐。”
她摆摆手,进去电梯。
顾湛亲自将来访者送出门,原本正打算返回接待室写报告,小李喊住他,说了梁小姐来找他的事。她隐晦地向顾湛表达梁小姐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顾湛步子微顿,然而最后也只是跟她说了句:“我知道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顾湛人急匆匆从接待室里出来,小李看他一副打算离开的架势,不得不他:“顾老师,今晚我们有聚餐。”
这回他脚步压根没停,边整理衣服边出门,说:“我晚上有事,去不了,你跟孙老师讲一声,让他帮忙组织。”
说完便头也不回离开。
家里门铃响起时,时意以为自己点的外卖送到,她想都没想去开门,没想到却是顾湛站在门外。她完全没法掩饰自己厌恶的情绪,当着他的面大力摔上门。
顾湛没离开,等她收到外卖员的电话再次打开门,她接过外卖,他手扶着门框说:“时意,我们谈谈。”
时意不觉得自己跟他有什么好谈的,她与顾湛充其量只是雇佣关系。当然,现在还多了一样,她是他们机构的患者。这样复杂的关系让她想得脑子疼,她也没有心情去分析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的目的。
然而她还是退了几步,让他进屋,她说:“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我们之前那个合同,从今天开始不作数。”
她在桌前坐下,打开外卖餐盒,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顾湛丝毫没有对她的话感到吃惊,他也没有对时意不健康的饮食习惯指手画脚,他只是拉了把椅子在她斜对面坐下来,他说:“你下午去找我了?”
他这话一出,时意立马坐直身子,连饭也不吃,一脸警惕地看向他,她冷冷说:“你打的什么主意,研究我,把我当小白鼠看很好玩是不是?”
还不等他说话,她又摇头继续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
能从现在的她口中听到这句话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顾湛比谁都清楚这话背后隐藏的信任,即便微不足道也够令人感慨的。
他轻叹口气,打开手机相册翻了翻递到她跟前,她扭头不愿意去看:“手机拿走。”
可是下一秒,她便怔住了,他手机照片上的这个人,赫然就是她自己。不过不是现在的她,看着更年轻一点。虽然时意不愿意承认自己年纪稍大,但也不好昧着良心说自己和照片里站在教学楼前的女生长得一模一样。
她有些傻眼,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半天憋出句:“你变态啊你,你什么时候偷拍的?”
“七八年前吧。”顾湛低笑了声,他问:“时意,你还记不记得你手上伤怎么弄的?”
她高中以前打架斗殴样样都不落下,别说手上,就是小腿都有伤,遇到特殊的情况还得涂好几层遮瑕霜。
“我哪记得。”她说,又狐疑地看他,“你问这个干嘛?”
那次对时意而言显然不是件什么好事,给人送了五百块还把自己弄伤,他有些难以启齿,抿抿唇才继续说:“你在茂平中学给过我五百块钱,你还记得吗?就在操场上。”
时意低头回忆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她记得那个男生挺蠢的,又蠢又笨,好像翻来覆去就只会那几句:“我不是故意丢钱的,你能不能跟我爸说声,让他给我六百块,三百也行。”
时意那时心想,对方既然不愿意给,说再多话也是徒劳,跟自己爸爸要钱都这样低声下气,要是梁国平敢这样对她,她一准闹得大家永无宁日,还不如直接开口威胁去法院告他们。
最后结果不出她所料,男生半毛钱都没从他那所谓的后妈手里要到。
要不是今天顾湛提及,时意也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这件事,她此刻很是茫然,直接反问了句:“然后呢?”
这件事对她来说,好像就是她某天随手在路边撒了粒种子,然后在未来的一天,这粒种子开出了花,这朵花现在跑到她跟前,仰着头问她:“你还记得我吗?”
别看顾湛在患者面前总能做一个很好的咨询者,此刻他却意外地手足无措起来,他轻描淡写略过自己数年的感情,接着说:“那天我去你工作室,其实是想去给你送新婚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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