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跟我讲讲我们之间的事情吗?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姜绾柚连忙否认,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感受到了男子滔天的愤怒。他的妻子当初究竟对他做了什么?男人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姜绾柚,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姜绾柚神情紧绷,生怕一不小心就露馅了。好在他终究还是没有起疑,竟牵着姜绾柚在院中的花丛中坐下,娓娓道来他们曾经的过往。“我怎么觉得这男人的媳妇是跟别人跑了?”“别说媳妇了,我觉得这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梆梆梆!
姜绾柚敲打着软轿,声音很大外边的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垂荡下来的帘子,犹如千斤重一般,哪怕软轿再颠簸晃动,帘子也纹丝不动。
姜绾柚推了推帘子,却一点缝隙也没有。
她沉下心,当即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怕是已经被拉入了那诡异的黑轿之内。
寻常事情景奕还能救她,这种玄之又玄的诡异情况,景奕哪怕是想救她也无从下手。
姜绾柚掐起了一道诀丢在了帘子上,帘子微微掀开了一道缝。
“景奕!景奕!你在吗?有人吗?”
姜绾柚透过帘子往外看去,外边黑漆漆一片,时不时还能看到一团浓到发黑的雾气,按照软轿颠簸的程度,姜绾柚察觉到这些人应该是加速了。
“我在。”
远远的传来景奕的声音,那声音虚无缥缈眨眼便消散在了黑暗当中。
姜绾柚蹙了蹙眉,她有些不确定,那当真就是景奕的声音。
景奕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自称本王……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姜绾柚低低的念叨了一句,搜肠刮肚地思索着破解之法。
这与寻常的鬼娶亲不同,普通的鬼娶亲她定能轻易破解,可现在她连出这顶软轿都办不到!
思来想去,姜绾柚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软轿颠簸了一炷香后突然就停下了,原本如同山石一般坚硬的帘子,这会一阵风都能吹得扬起来。
姜绾柚狐疑的钻出了软轿,入目是一片竹林。
林间满是花香,一条竹子搭出的栈道一路延伸,尽头是一间仙气飘飘的木屋……
姜绾柚打量四周站着没动。
“娘子?回来了怎么不进屋?”
身后一抹倾长的身影提着满满一篮子鲜花走来,他白衣飘飘浑身仙气思议。
“你在叫我?”
姜绾柚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她这是陷入幻觉了么?
“怎么了娘子?出去溜达一圈连为夫都不认识了?”
男人轻轻牵住了姜绾柚的手,看着她满眼都是宠溺。
姜绾柚起初以为这人应该是厉鬼之类的,可他竟然还带有体温!
暗处,景奕握着长剑的手已经微微泛起了白。
周身杀意萦绕,初一和其他几个千机卫的侍卫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坚决要远离他们爷!
本以为开了荤的爷能多一丝人情味,却没想到开了荤的爷竟然更加的恐怖!
那人就只是牵了姜姑娘的小手而已,爷已经要杀人了!
若不是还没摸清楚对方的底细,爷此刻只怕已经大杀四方了。
“我认识你吗?”
姜绾柚挣脱了对方的手,话音刚落那男子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娘子……你现在连和为夫牵手都不愿意了吗?你是被外面的男人引诱了吗?你不愿意陪着为夫继续待在这里了吗?”
男人神色阴仄,本就白皙的脸色此刻更显得阴森。
“不是!怎么会!我就是好像……好像记忆出现了问题。
你能跟我讲讲我们之间的事情吗?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姜绾柚连忙否认,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感受到了男子滔天的愤怒。
他的妻子当初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男人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姜绾柚,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姜绾柚神情紧绷,生怕一不小心就露馅了。
好在他终究还是没有起疑,竟牵着姜绾柚在院中的花丛中坐下,娓娓道来他们曾经的过往。
“我怎么觉得这男人的媳妇是跟别人跑了?”
“别说媳妇了,我觉得这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你没听他说么?他身子有病见不了阳光,只能在此避世,哪家姑娘受得了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
……
听着那男人的故事,初一和几个侍卫悄悄地嘀咕了起来。
景奕却是越听眉头蹙得越深,这人说的事情他应该在哪本卷宗上看过。
“前朝皇帝的第四子,自幼得了一种怪病,一旦暴露在阳光下浑身的皮肤就会像灼烧一般。
遍寻名医而不得治之后,他便开始修炼起了术法,最终术法大成与他心爱的女子去了深山避世。”
景奕想起来了,前朝的事情距离现在足有两百多年!
两百多年前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并且还以那样诡异的方式把姜绾柚带到了这里!
若不是他追得快,只怕再也找不到姜绾柚了!
只要一想到,他差点就弄丢了她,景奕周身的冷气便不断往外冒……
“娘子,今日晚膳想吃什么?为夫去给你做!”
男子笑着揉了揉姜绾柚的脑袋,眼底星光点点。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姜绾柚强行扯起了嘴角,她都落入贼人之手了,还能挑食吗?
果真,此行诸事不宜。
从家门口遇上锦王开始,这一路都在倒霉。
“那娘子便在此处赏赏花,为夫很快便来。”
男子提着篮子笑着进屋了。
姜绾柚瞬间垮下了脸,几乎是在男人进屋的瞬间她就往外蹿了。
她是脑子不好才会继续待在这里。
“砰!”
姜绾柚脑袋撞在了一道透明的屏障上,额头顿时红了一片。
有结界!
景奕也在第一时间冲了出来,两个隔着结界面对面。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景奕上下打量着姜绾柚,视线落到她手上的时候,稍稍冷了几分。
“没有,你们退后,等我打开结界。”
姜绾柚正欲掐诀,一道怒斥在她身后响起:
“你真的偷人了!奸夫淫妇!该死!你们真该死!”
姜绾柚……
她一转头,就看到原本还面容隽秀的男人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苍白的肌肤逐渐袭上了一抹暗青,眼窝深陷双眼一圈泛着乌青色,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珠子,竟是缩成了犹如豌豆一般!
“你媳妇早就已经死了!你都成这副模样了,她还能活着吗?”
姜绾柚双手快速结印,一道六芒星迅速形成挡在了她的身前。
“你胡说!她怎么可能会死!有我在她就不会死!”
男子乌黑的长发和雪白的衣袍无风自动,在空中不断地翻飞,周围的场景也随之有了变化!
原本竹林间处处点缀着的五颜六色的鲜花瞬间枯萎,露出了底下层层叠叠的枯骨!
翠绿的竹林也一一枯萎,有些竹子上甚至还绑着一些几近散架的白骨!
“呕!”
姜绾柚胃里一阵翻涌。
只要一想到,她刚才竟然坐在那些枯骨上听了那么久的故事,她就浑身难受。
“这是个邪修!”
姜绾柚一道六芒星朝着那男人打了过去。
六芒星将男人笼罩阵阵黑气自他身上冒出,伴随着一股浓烈的恶臭,男人身上雪白的纱衣逐渐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他满身脏污混合着血水,啪嗒啪嗒地滴落,没入了脚下的泥土中……
“你竟然是皇室中人!”
男子没有看姜绾柚,反倒是一直紧盯着她身后的景奕瞧着。
他能看到景奕周身弥漫的紫气,只有皇室中人才有这样的气运。
“你竟然背着为夫勾搭上了其他的皇室!你简直该死!”
男人阴仄仄的盯着姜绾柚,当初被背叛的痛楚重新席卷而来。
“我要杀了你!”
男人动了,他手指不断翻飞,一道又一道的印记朝着姜绾柚丢了过去。
姜绾柚不敢托大,又是丢符纸又是结印的忙得没空顾及景奕一群人。
结界在二人的打斗中摇摇晃晃地破碎了,浓烈的恶臭顿时在四周弥漫开来。
侍卫们一时不查,被那恶臭的气息给呛得肠子都快吐了出来!
“闭气!有尸毒!”
姜绾柚分神提醒,一时不察被伤到了!
半个肩膀顿时皮开肉绽。
景奕眸色一沉,提着剑冲向了对面。
“你回来!他是邪修你不是他的对手!”姜绾柚被景奕吓到了,他这种打法不要命了吗?
“他惧怕本王。”景奕手中的长剑势如破竹,瞬间砍下了男人的一条手臂!
缺了一只手无法结印,很快男人便落了下风。
姜绾柚画了张符咒,贴在了男人的眉心处,将男子定住后才祭出了生死簿。
“生死簿上怎么会没有他的名字?”
姜绾柚无比震惊,这生死簿可真的是,紧要关头拖后腿!
“他怕是逆天改命了,此人是前朝皇子,若是还活着的话已经两百多岁了。”
景奕眉心紧蹙,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让他无比担忧。
这场针对北疆的浩劫似乎比他预想的更加久远……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就是觉得那些人从前朝开始就已经在布局了,掠夺北疆皇室的子嗣,掠夺皇室气运……最终让北疆走上灭国之路……
“既然如此,便带他去一趟地府查一查便知。”
姜绾柚丢了张符纸出去,符纸无风自动,眨眼间阴风皱起,黑白无常带着勾魂索来了。
“地府这些年还真是屁事都不干!”
姜绾柚勾着唇盯着黑白无常,笑意不达眼底。
黑白无常瑟缩了一下,连忙以勾魂索将那男人给困住。
这才嘿嘿笑着厚脸皮的解释:
“地府无主已经很久了,这才造成了人间混乱的局面,主子若是回来重新掌控地府,相信很快就能还人间太平了。”
姜绾柚冷冷勾起了唇,哼!又想拐骗她掌管地府?
“本王跟你一起去。’景奕扣住了姜绾柚的手腕,他的手不着痕迹的在姜绾柚的手上磨蹭着,刚才被那邪修碰过的每一寸肌肤他都蹭了蹭。
他的女人,身上只能留有他的气息!
“你蹭疼我了。”姜绾柚眼神幽怨,不知道景奕究竟在做什么。
“疼?”景奕连忙将她的手拽高,薄唇凑了过来轻轻吹气,温热的气体落在姜绾柚的手背上,像是挠痒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