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洲跟随温卿颜回到了卧房。谢沉洲定定站在门口,只见温卿颜将行囊取下随意地放在了条桌上,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凉意。谢沉洲理了理心中翻涌的情绪,径直走上前去。来到温卿颜身旁,谢沉洲一把上前紧紧攥住她的手,定定看着她,眸中满是疑惑不解。“为什么?”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欺骗他?……谢沉洲心中累积了太多疑问想要问清楚,可一张口却只问出了一个为什么。温卿颜晦暗的眸子定定对上谢沉洲的双眼,清冷的声线一瞬将谢
谢沉洲跟随温卿颜回到了卧房。
谢沉洲定定站在门口,只见温卿颜将行囊取下随意地放在了条桌上,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凉意。
谢沉洲理了理心中翻涌的情绪,径直走上前去。
来到温卿颜身旁,谢沉洲一把上前紧紧攥住她的手,定定看着她,眸中满是疑惑不解。
“为什么?”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为什么要欺骗他?
……
谢沉洲心中累积了太多疑问想要问清楚,可一张口却只问出了一个为什么。
温卿颜晦暗的眸子定定对上谢沉洲的双眼,清冷的声线一瞬将谢沉洲的心击穿:“因为,我不爱你了。”
谢沉洲眸色顷刻间变得暗沉,莫大的哀伤充斥满心间,他颤唇道:“不可能!”
温卿颜顿了顿,再次冷声开口:“谢沉洲,你不懂我。”
谢沉洲闻言,心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一时竟不知如何去回温卿颜。
说完,温卿颜便径直转身朝外走去。
没走两步,就被谢沉洲叫住:“温卿颜,从此刻开始,你不准踏出这个房间一步!”
温卿颜一怔,顿住了脚步,熟悉的感觉瞬时又攀附了上来。
第一次自杀的时候,谢沉洲就是如此说的,如今,他还想再来一次吗?
温卿颜定定回身,一双眼晦暗无光,死死盯着谢沉洲,一字一句道:“谢沉洲,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谢沉洲看着温卿颜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睛,心下一紧,往日记忆翻江倒海般涌来。
内心深处一个声音缓缓传了出来——不,他不要!
每每想到温卿颜静静躺在血泊中的样子,谢沉洲就感觉心似裂开般发出钻心蚀骨的痛意。
他猛地按住胸口,浑身不住发颤:“我……”
温卿颜看着谢沉洲难受的模样,心中一片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
下一刻,心中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哗’的一声沉沉散开,顿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便不再开口,径直走了出去。
再次回到这座牢笼,做回谢沉洲的金丝雀,温卿颜表现得格外平淡。
每日的生活就似例行公事般,她提不起任何兴致,也没有什么能触动她的情绪,她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忧伤,面色苍白犹如一个死人。
因此府内下人都在传,夫人这次是真的死了,因为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点生机。
开春三月的午后,如往常一样,温卿颜踱步去了后花园,只有在那里,她才能感受到一点生命的律动。
花园中,各色各样的花儿争相开放、争奇斗艳,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温卿颜望着这满园的春色,顿觉心中涌上了丝丝生机,心情一瞬变得畅快不已,往日的郁闷哀伤在此刻统统一扫而光。
这是她少有的放松时刻。
突然,艳丽的花丛中竟开出了一朵清新淡雅的雏菊,它努力地伸展身子,企图多争取一丝一毫春光,这样它便能长得越来越茂盛。一
温卿颜呆呆地看着这一朵雏菊,猛地想起了那日凌烟酒楼内,萧煜恒对她说的话——
“雏菊的寓意,是希望和爱,我永远记得你曾经的笑容。”
曾经的她也如雏菊般茁壮生长,敢爱敢恨,敢于追求,可如今,她似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下躯体般麻木地苟且着。
这是你想要的自己吗?
温卿颜在心中问自己。
不,不是,绝对不是!
只一瞬,眸光再次对上那朵开得肆意盎然的雏菊时,温卿颜猛然摇头。
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她一定要逃出这座吃人压抑人性的深宅大院,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便三次,直到她老、直到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