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处想,如果皇上不替我招亲,我说不定得打一辈子光棍呢。”慕远书安慰着陆行舟。陆行舟是他挂帅时的军师,也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两人配合默契,打了无数胜仗。可惜,班师回朝的路上,被人陷害。他瞎了眼,而陆行舟断了腿。“唉。”陆行舟深深叹了口气。眼前这个人,半年前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啊,汴都城里想嫁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谁知,不过短短半年,就沦落到这般境况,还真是物是人非啊。叹完,他又看
自古,只有女子才会帖榜招亲,哪有男子也需要招亲的?
皇上若真的为了慕远书好,那也该赐婚啊。
招亲是什么意思?
况且,那招亲的榜文他也看了,满篇都是对慕远书的贬低,这样的榜文能招到好的女子才怪!
“往好处想,如果皇上不替我招亲,我说不定得打一辈子光棍呢。”慕远书安慰着陆行舟。
陆行舟是他挂帅时的军师,也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
两人配合默契,打了无数胜仗。
可惜,班师回朝的路上,被人陷害。他瞎了眼,而陆行舟断了腿。
“唉。”陆行舟深深叹了口气。
眼前这个人,半年前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啊,汴都城里想嫁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谁知,不过短短半年,就沦落到这般境况,还真是物是人非啊。
叹完,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腿,自嘲一笑。
从意气风发跌下的,又何止慕远书一人啊?
可惜,他永远也学不来慕远书的淡然。
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就沉重起来。慕远书有心再说几句轻松的话活跃一下气氛,但喉头却像被堵住一般,吐不出半个字。
兄弟两人,一个看着腿,一个用无神的眼“看着”远处,一时静默了。
良久,陆行舟哑着嗓音问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慕远书定定地看着远方,随后缓缓摇了摇头。
本以为守着将军府了此残生,便是他最后的归宿。
没曾想,竟成了奢望!
他手里还有几个衷心、能用的暗卫,要让一个女子消失轻而易举。
可,以后呢?
不过半年,他誓死守护的汴都城就容不下他,他还能躲到哪里去呢?
突然,他大喝一声:“谁!”
同时取出袖中的暗器,朝左前方扔了出去。
院外,听到动静的司南急忙跑了进来:“将军,没事吧?”
见慕远书摇头,他便朝晚一步的琴娘和南枝使了个眼色,三人从不同方向慢慢靠近左前方的大树。
自从慕远书受伤回汴都城后,手里能用的人就不多,更别说还有汴都各方势力送来的眼线。
所以将军府的守卫并不算严,毕竟,慕远书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谁又会把他放在眼里呢?
没想到,竟真让贼人摸了进来!
许·假贼人·真好奇·以默:“......”
随着三人的脚步越靠越近,小院中的气氛越发紧张。
陆行舟甚至推着轮椅走到了慕远书的身边,虽然他是动脑不动手的君子,但是也比慕远书一个瞎子强。
关键时刻,还能指挥慕远书逃命。
司南紧紧握住手里的长剑,脸上绷得紧紧的。
看到空无一人的树后,他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些许。
“将军,属下这就带人去追!”
“不必了。”慕远书摆摆手。
反正查出来也不过是高高提起,再轻轻放下。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查的必要?
司南还想再说什么,但暗卫的职责让他还是闭了嘴。
“你说这些人到底在害怕什么啊?”陆行舟抓狂道:“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威胁到谁?”
“谁知道呢?”慕远书看着远方,低声呢喃。
“我走了,你们注意保护你家将军。他现在瞎子一个,记得别让他一个人待着!”陆行舟叮嘱道。
听到这话,慕远书失笑。他是瞎了不假,但手脚还是健全的,一般人还真进不了他的身。
南枝推着陆行舟往外走,在接近府门的时候,看到四下无人,南枝直接跪在了陆行舟跟前:
“陆公子,求您帮帮我家将军!将军那么好,他不该被如此......折辱。”
说到这,南枝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是将军府捡回来的孤儿,自幼便跟着慕远书。
慕远书于她而言,亦师亦兄。
在她心里,这样皎皎如明月的男子,配得上任何人。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被汴都城的人指指点点。
听到这话,陆行舟揉了揉眉心:“你先起来,我会想办法的。”
贴皇榜招亲,摆明了就是皇上有意羞辱慕远书。
待羞辱过后,再随便安排一ʝʂɠ个眼线嫁给慕远书,为这件事画上句号。
所以,汴都城里家世好一点的人家,都不会蹚这趟浑水。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个知根知底、又不怕得罪皇家的人揭了这皇榜。
这样,既能避免慕远书再被人指点,又能断了皇上的算计。
但,这样的人他上哪儿去找啊?
听到陆行舟自言自语的声音,南枝抿着唇,就要往外走:“属下愿意去揭皇榜!”
她不怕得罪皇上,反正她这条命是她家将军救的,大不了就还给将军。
但被陆行舟一把拉住:“我的姑奶奶啊,你去添什么乱?那榜文写了,将军府里的人不算!”
不然,他还烦什么?
直接拉着南枝或者琴娘去,把皇榜揭了不就行了?
“你回去照顾你家将军,我来想办法、我肯定有办法的。”陆行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险啊!”将军府外,许以默拍着胸口说道。
她不过是盯着慕远书多看了几眼,就被慕远书察觉到了。
不愧是她最喜欢的角色,瞎了都这么敏锐!
“宿主,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系统激动地说,眼前似乎还留着慕远书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
“看到了看到了,你小声点,吵得我耳朵疼。”许以默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掀开了:“话说,你不是系统吗?怎么比我还颜控?”
“爱美之心,人统皆有!”系统傲娇地哼了一声。
许以默轻啧一声:“小色统。”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想的却也是慕远书那张脸。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这是许以默对慕远书的第一印象。
翩翩公子,不像将军,却似书生。
虽然双眼无神,聚不了光,但却平添几分破碎感,让人心生怜悯。
“统啊,商城里有小烟花吗?能让瞎子看到的那种。”许以默戳了戳系统,她可算知道那些为纸片人氪金的人的心理了。
“有呀,但是不支持赊账哦,亲亲。”
“哦。”
许以默氪金的快乐,止步于不通人情的系统规则。
“宿主,帅哥也看了,咱们什么时候挣钱呀?”系统问道。
主系统说不惦记任务的系统不是好系统,它要时刻记住任务。
“不急,我心里已经有个想法了......”许以默慢悠悠地朝宋府走去,脸上没有一丝对任务的担忧。
宋府。
郑嬷嬷拉着顾嬷嬷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正哭得起劲。
“老姐姐,你可得为我做主啊!那小贱人真是反了天了,一点儿都不将我放在眼里。我不过就说了她几句,她竟将我打成这样!”
郑嬷嬷一边哭,嘴里一边“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早上,她照例去许以默的院子耍耍府里大婆子的威风。
谁知许以默竟一改平时唯唯诺诺的样子,将她带去的四五个小厮都打得嗷嗷直叫。
甚至连她也没能幸免。
她气不过,又打不过,这不来找她的老姐妹,宋云恬的奶嬷嬷——顾嬷嬷告状来了。
“我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但她却说大小姐在她也照打不误!这不是不把咱们大小姐放在眼里吗?”
郑嬷嬷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光说自己挨打的话,顾嬷嬷不见得会把这事放在心上。
毕竟,许以默是府里的表小姐。
还是要将大小姐拉下来,不然......
果不其然,听到她这么说,顾嬷嬷的脸色瞬间变了:“岂有此理!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见状,郑嬷嬷还想继续添油加醋一番,但顾嬷嬷早就被她的哭嚎声闹得心烦,直接截住了她的话头:
“你且好好养伤,这事我会告诉夫人的,夫人定不会容那个小贱人在府里作威作福的!”
说完,便让人将郑嬷嬷送了回去。
郑嬷嬷有心再说些什么,却被两个粗使婆子连扶带拉地搀了下去。
一拉一扯中,牵动伤口,倒使得她嘴里的呼痛声真切了几分。
耳边安静后,顾嬷嬷看着门外,在心里权衡利弊。
接许以默进府那日,夫人明显是不愿意的。
但大小姐坚持,加上府门口围观的人多,夫人只能松口。
那现在,用这个现成的理由,将许以默赶出府,岂不正好解了夫人的烦心事,又不会驳了大小姐的面子。
这般想到,顾嬷嬷嘴角的笑意更甚。
她在铜镜前理了理被郑嬷嬷扯乱的衣襟,便大步朝夫人的院子走去。
听风院内,阮潇正躺在小塌上,慵懒地吃着葡萄,享受午日难得的休憩时光。
屋内,淡雅的香薰,熏得人昏昏欲睡。
顾嬷嬷接过阮潇身旁丫鬟的位置,替她剥着葡萄皮。
“夫人......”顾嬷嬷将郑嬷嬷的话挑选出重点,轻声和阮潇说了。
闻言,阮潇起身,接过一旁丫鬟递来的手绢,擦了擦嘴角和手指:“她真打了府里的人?”
对于顾嬷嬷的话,阮潇并没有完全相信。
从许以默进府开始,她就想寻个错处将人赶出去。
毕竟,许以默可是......的女儿,留在府里,平白让她恶心。
可许以默每天谨小慎微,唯唯诺诺的,竟让她无法寻到机会。
但就是这么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竟打了府里的老人,这说出去谁信?
她是很想将许以默赶出去,但也得名正言顺不是?
不然,第一关宋云恬那里她就过不了。
“千真万确!”顾嬷嬷恨不得指天发誓:“郑嬷嬷身上,奴婢都看过了,青一块紫一块的,可吓人了。不仅如此,府里的小厮宋六几个,都被她打了。”
“听郑嬷嬷说,就像是中邪一样,六亲不认。这留在府里,要是不小心发病伤了谁,那可就......”
“慎言!老爷最烦巫邪之术了。”阮潇打断顾嬷嬷的话,细长的丹凤眼里满是不悦。
“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的错!”顾嬷嬷自扇了几个嘴巴:“老奴口无遮拦了,但老奴也是为了府里好啊。”
“况且,昨日老爷不也说,圣上正为那位的婚事烦心吗?如此一来,既解了圣上之困,还送走这尊瘟神,岂不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想起昨日宋正明回来时说的话,阮潇心念一动。
顾嬷嬷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将顾嬷嬷打发走后,阮潇在屋内细细想了想,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很可行。
于是,在宋正明回府后,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人回了听风院。
宋正明和阮潇是少年夫妻,虽说这些年,他也陆续纳了几个妾,但阮潇对他而言,还是不一样的。
更别说,阮潇还给他生了宋云恬这么争气的女儿!
所以,哪怕不满阮潇冒失的行为,他也心平气和地问道:“夫人何事如此慌张啊?”
“老爷,你前几日不是说,圣上正为慕将军的婚事烦恼吗?妾身有个主意,刚好能......”
即将将许以默赶走的喜悦,充斥在阮潇的脑海里。以至于她没有发现宋正明越来越黑的脸色。
“够了!”宋正明失望地看着阮潇:“你不要打府里其他小姐的主意,她们的婚事我自有打算。”
这些年,因为宋正明纳妾,阮潇没少给府里的姨娘、以及她们的女儿使绊子。
之前,宋正明都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看见。但现在,宋府的地位可能会更上一个台阶。
这些庶女的去向,也早已被他定好。他又怎么可能同意阮潇为了一己私欲,将人嫁给一个残废,破坏他的计划?
听到宋正明的话,阮潇一脸悲戚:“老爷以为妾身是要将府里的小姐嫁给慕将军吗?”
说着,她眼里的泪水滚滚而下:“妾身虽然不喜欢她们,但我宋府的小姐,配谁不行?非得去嫁一个残废,平白让人笑话?”
阮潇的话让宋正明知道,自己误会她了。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儿,宋正明只觉得下腹一紧。随即将人横抱着,大步朝内间走去。
一番云雨后,宋正明轻轻拍着阮潇光洁的背:“既然不是让府里的小姐嫁过去,夫人指的办法是?”
阮潇娇嗔地瞪了宋正明一眼:“老爷就会冤枉妾身。”
随后她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府里除了这些正经的小姐外,可还有一个不怎么正经的表、小、姐呢。”